二十一個山賊氣勢兇兇地向單雄信一夥人衝了過來。
“大家衝上去,搶了糧食跟財寶,其他的通通一個不留,還有,那兩輛馬車也是個值錢貨,放在外面當鋪,至少也值個三四十兩銀子,千萬不要損壞了,誰損壞了,可別怪俺不講情面。”爲首的那壯漢看到大家衝了上去,大聲對自己的弟兄們說道。
可是這個時候大家都餓暈了,誰還把他的話當回事,大家都想衝上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先搶了再說。
見到山賊的目的是後面馬車裡的糧食,特別是張叔跟張順兩人第一個就不願意了。
這幾天來張叔跟張順跟單雄信那是吃香的喝辣的,特別是張順,方便麪是一天一個口味,什麼香菇燉雞呀什麼紅燒牛肉、酸菜牛肉、紅燒排骨……等等是天天換着吃,直至口腔潰瘍也照樣不怕。
現在兩人不單身上乾淨了,而且頭上連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蝨子也是無影無蹤,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比絲綢更貴的衣裳,天天白米飯吃着,還有那叫可口可樂的黑水喝着,以往想都沒想過的神仙日子,如今讓自己遇到了。
自己好日子才過沒幾天,現在看到自己的好日子讓這夥山賊來打劫,別說多氣憤,特別是張順,一想到以前天天吃魚直到現在想起來就想吐的日子就渾身顫抖,起雞皮疙瘩。
老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即便是剛剛脫了貧的張叔跟張順,今天讓他們回去再過上以前艱苦生活,打死他們也不去。
現在卻有一夥山賊來打扮他們的糧食,想讓他們“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們怎麼肯把到了嘴裡的肉拱手讓人?
也許在單雄信的眼裡馬車裡這些糧食不值幾個錢,但在張順的眼裡,這些糧食,他可以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換。
馬車裡面有所有的生活用品,包括大米,麪粉,應有盡有。
“啊,決不能讓他們靠近這輛馬車!”張順看到遠處向自己這邊衝過來的山賊紅着眼睛,怒吼着說道,整個人瞬間就得兇惡起來,那火紅的眼睛就像是剛剛從噴發而出的火山岩出來一樣,像只餓狼般露出了獠牙,右手拿着把有二十幾公分長匕首,這把匕首本來是單雄信用來切東西的水果刀。
“鐵柱,到中間去跟楊老哥一起保護香香,決不能讓他們傷到香香分毫。”張叔看到來人,對手裡拿着把大刀的焦鐵柱說道。
“是”焦鐵柱聽到張叔的吩咐,應了一聲,提着大刀來到了中間的馬車旁邊,眼睛緊緊地盯着衝過來的山賊。
單雄信一點不去理會衝上去的山賊,雙手把複合弓拉了個滿月,對準了稍爲靠後的那名下命令的賊首。
這把複合弓在這個冷兵器的古代,就像是在現代的巴雷特M82反器材步槍一樣,加上單雄信這個前華夏特種部隊的老兵,指他眼睛絕不射他耳朵,指他喉嚨絕不射他心臟。
只見空氣中傳來“嗖”的一聲破空之聲,碳材料做成的箭桿,重量那是均勻又輕便,加上後面部分的箭羽,使得箭夭在飛行的過程中更加平穩,三棱製成的箭頭在空氣中劃道美麗的弧線。
只聽到“噗”的一聲,那聲音就像是人們在過年的時候用匕首捅入到豬的脖子一樣,接着就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爲首那名壯漢被一隻箭夭直接射穿了喉嚨,金屬的箭頭直穿頸椎,像條鹹魚般掛在空中。
那人只覺得喉嚨裡傳來噗哧噗哧血液噴射出體外的聲音,鮮血染紅的他胸前的衣裳,喉嚨像被撞壞的水龍頭般鮮血向外噴灑而出,像天空中爆開的煙花,那樣的豔紅,那樣的美麗。
“原來死亡是這麼美麗。”
這是這個世界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個美麗的畫面。
他像鋸掉了根部的大樹般倒下了,直直地倒下。
這是單雄信在這個時空第一次殺人,也是第一次在戰場之外第一次殺人。在前世,單雄信作爲一名特種兵,手刃的只有戰場上的敵人,這是他第一次對“平民”下手,不過心裡不會覺得有什麼愧疚。
既然當了劫匪,搶劫,那是要掉腦袋的,今天單雄信要是不殺掉他們,他們就殺掉自己,搶自己的東西,後面還有單雄信的親人,還有自己的可愛的女兒,要是讓他們衝了過去,後面老的老,小的小,單雄信不敢想他們會怎麼樣。
是否會像見過的歷史影像一樣,被衝到村裡的倭寇殺個精光,一個都不放過,即使是小孩?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人生,什麼理想。
沒能求王楚楚已經讓單雄信最對不起香香的了,單雄信已經失去一次機會,他不想再讓自己愧疚一次。
堅定的眼神中,那名曾經讓敵人膽寒的兵王又彷彿活過來一樣,眼神中帶着殺意,像只猛虎般緊盯着前面的獵物。
彈無虛發,百發百中。
單雄信一連射殺了七個最厲害的賊首,敵人就衝到了跟前。
當單雄信想撥出寶劍欲衝上去的時候,焦鐵柱騎着馬趕也上來。
“幫主,讓我來,對付這些俏小,哪能用得着幫主你出手,正好俺鐵柱也許久沒有動手了。”焦鐵柱騎着馬從後面趕了過來,對單雄信說道。
焦鐵柱自從第一天單雄信送他這把大刀以來,都沒有派得上用場,這段時間來可把他給憋壞了,平時沒有機會,只能用來砍些柴火什麼的,也只能大材小用,今天他終於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焦鐵柱作爲單雄信的護衛,原來就是單雄信幫會裡數一數二的高手,雖然武藝沒有單雄信、王伯當這些幫會大佬強,可是不是目前這些俏小能夠比擬的,再加上這段時間跟單雄信以來,吃香喝辣的,營養也足,平時單雄信也有意教他一些力量的訓練方法,比如俯臥胸,引體向上、蛙跳什麼的,現在身體也是強壯如牛,手臂的力量也是強了不少。
用他自己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現在的他感覺可以打死頭老虎。
只見焦鐵柱像只猛虎般騎着戰馬,手裡拿着大刀向賊人衝了過去。
奔跑的馬匹帶着焦鐵柱手臂劈砍的力道,帶着風聲向下劈砍而下,呼地一聲,把最前面一名山賊腦袋給劈了下來,噴涌而出的鮮血從像木樁一樣的無頭的屍體處射出,屍體帶着慣性還向前邁了一步才倒下。
這是一把改良版的錳鋼打造抗日版的大刀,整個大刀重九斤多,有寬寬的刀背,刀刃長八十五公分,刀柄長三十五公分,用黑色的傘降繩纏繞着,增加了摩擦力。
在大刀出廠的時候每把大刀還做過測試,爲了更接近於人的身體結構,測試的時候還用豬肉來當測試品,一刀可以輕易地砍斷整隻豬身。
由於第一次使用,焦鐵柱以爲是自己手裡的這把大刀會像唐刀一樣,他用盡了的臂力,大刀帶着破空之聲,一刀就把一賊人的腦袋給劈落下來,手裡的大刀由於用力過度,差點就脫手,好在有黑色的傘繩纏住手柄增加了摩擦力。
單雄信眼看着焦鐵柱越來越勇猛,手裡的大刀像切西瓜一樣,手起刀落,每一次都帶走一條生命。
“靠,這也太血腥了吧。”單雄信在後面看着像是進入瘋狂模式的焦鐵柱說道。
最後單雄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對焦鐵柱說道:“鐵柱,得了吧,其他的就不要殺了,留幾條性命吧。”
還有三個,已經構不成威脅了,說到底他們也是一些可憐的人,要不是餓得實在沒有辦法,誰也不會出來做山賊。
聽到單雄信的吩咐,單雄信意猶未盡的收回大刀,整個人像是地獄裡的惡魔,全身都灑滿了敵人的鮮血,嘿嘿傻笑着看着手裡的染着鮮血的大刀,走了過來。
“幫主,這大刀太帶勁了。”焦鐵柱說道。
單雄信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同時在想,自己送大刀給這吃貨,會不會是個錯誤?這貨打起仗來就是個劊子手,刀刀砍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