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來人近些時,鄭得只見那人方頭寬耳,腮邊長滿兩鬍鬚,一頭的長髮洗烏黑透亮,紮了個笄盤於頭頂,用一根髮簪橫着固定在頭頂。
一身乾淨的淡藍色的長袍,手裡卻拿着把大刀,看上去顯得,嗯,那麼彆扭,腳上穿着一雙從來沒有見過的靴子。
這是一雙戰靴,是單雄信花了136塊錢在淘寶網上淘來的,每人一雙,在這個大家穿的還是草鞋,在這個普通人家都是穿麻鞋,高級一些的富貴人家也就是皮鞋的唐朝,這個時候的皮鞋確實是皮鞋,不過的舍適度可不能跟現代皮鞋相比,像焦鐵柱腳下穿的這雙用一千多年現代工藝做出來的戰靴,放在這個時空裡也算得上是神仙級別的東西了。
待到敵我雙方的距離剩下二三十步的時候,焦鐵柱勒緊了馬繩,注視着前面這一百號人。
“來者何人,快快報上名來,俺刀下可不死無名之鬼,可是前面俺殺死那些人的同夥?”焦鐵柱平靜得可怕地說道,好像在他面前不是一百來號人的山賊,而是陌生的路人一般。
“你個田舍漢不配知道俺的名諱。”鄭得聽到對方的話,知道肯定是殺死自己手下用精鋼來打造車輪的那個敗家仔們,知道趕上了對方,心中大定,不過當對方問起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一想到死去的那手下,心中就來氣,一個即將死在自己手下的還不配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你自己不說的哦,一會要是幫主問起來可別說俺不先問清楚哦。”焦鐵柱自言自語地說道。
至於對方罵自己是個田舍漢,焦鐵柱完全無視,接着又說道:“好你們這些賊人,敢在些攔路打劫,這也就罷了,竟然敢打劫起俺們來了,知不知道,俺攔路打劫的時候你們還灑尿玩泥巴呢,敢打劫俺,也不掂量掂量你們自己有幾斤幾量,從來就只有俺們搶別人,哪敢有人敢搶俺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關地爺面前耍大刀,你們這是找死。”焦鐵柱說道。
看到敵人就在眼前,鄭得也不中對方話太多,拿起隨身帶的弓箭就拉弓放箭。
焦鐵柱看到對方有弓箭,並且二話不說就拉弓開箭,直取自己性命。
焦鐵柱手裡緊了緊大刀,目光直視對面的敵人,只見到對方右手一鬆,嗖地一聲破空之聲響起,一枚箭矢向自己射了過來。
焦鐵柱直視來箭,見到對方射的不是自己的頭部,而是胸口的部位,剛纔緊張的表情瞬間放鬆了少許,手中的大刀並不去阻擋射來的箭矢,而是張開了雙手作了個要懷抱大海的樣子,放開自己的胸口部位直直地迎接飛箭。
只見箭矢嗖地射向焦鐵柱的胸口,像和尚撞鐘一樣,就沒有然後了,箭矢並沒有像鄭得想像的那樣插進了焦鐵柱的身體裡面,而是掉落到了地上。
“嗯?”鄭得像是白天見鬼一樣,睜大了眼睛,確實對方身上有沒有穿鎧甲。
這怎麼可能,身體這麼靈活,這麼柔軟這麼輕便,而且從來沒有見到那厚重的鎧甲會是穿在長袍裡面的,肯定是沒有穿鎧甲,那怎麼可能會傷不到他呢?
自己手中的這把弓箭連野豕(豬在古代叫做豕,野豬就暫且叫野豕,不知道對不對,讀者勿噴。)那麼厚的皮都能射死,怎麼會傷不到他?
鄭得再射了一箭,而且焦鐵柱這小子見到箭矢向胸口部位射來,也不躲閃也不阻擋,還是很風騷地張開胸前部位讓對方射。
還是沒有作到焦鐵柱分毫。
兩根箭矢都照樣掉落到了地上。
“哇哈哈”焦鐵柱難得裝逼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鄭得離開太遠,看不清那人的臉,有兩箭都沒有傷到對方在前面作鋪墊,鄭得此時聽到焦鐵柱的聲音起來,心裡不斷在自問:爲什麼,爲什麼沒有傷到他,這是爲什麼?對方是人,還是鬼?
越想,心裡越害怕,再加上前面死在焦鐵柱手裡的那些人個個都是被砍了腦袋,一想到這裡,鄭得心裡越害怕。
“難道是鬼?!”一個恐怖的念頭在鄭得心裡產生,拿着弓箭的手在顫抖。
鄭得這個最厲害的寨主都傷不到對方,他的那些手下就更害怕了,事實擺在眼前,寨主連發兩箭都沒有射傷對方,連根毛都沒有掉一根,這不得不讓大家心裡對焦鐵柱產生恐懼的心裡。
一種恐懼的氣息像傳染病一樣在隊伍裡傳了開來,大家議論紛紛。
“你說,那人只穿着件長袍,爲什麼箭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我怎麼知道,我知道我還不成了神仙了,哦對了,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鬼?或者是殭屍?”
“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有鬼?”
“誰說大白天就沒有鬼?你又沒有見過,怎麼知道沒有?那你說前面死的那些兄弟,那狗蛋說個個都是被砍也腦袋,怎麼可能這麼巧?”
……
大傢俬底下小聲地在隊伍議論着。
鄭得此時卻是難辦了,弓箭射不死他,衝上去刀也肯定是傷不到他了,再看看那人手裡拿着的那把大砍刀,心裡完全沒了再戰下去的勇氣,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喊“交槍不殺”,要不然,估計鄭得肯定會乖乖地扔掉下手中的武器,交槍投降。
而焦鐵柱那邊,高興過後的焦鐵柱,再仔細一看自己的身體“中槍”的位置,只見嶄新的長袍上面留下兩個“傷口”,長袍被戳破了兩個口子,衣服破了!露出裡面銀白色的“軟甲”來。
焦鐵柱要是個現代人,現在肯定想爆個粗口,說道:“你大爺的,我特麼好的長袍被你們這麼兩箭給戳破了,看我不打死你個狗日的。”
要說焦鐵柱最喜愛的幾件東西,排在首位的肯定是手裡的這把大刀,接着纔是單雄信送的他這幾件長袍了,這長袍不僅布料上升,還是穿起來是這麼的涼爽,一點都不因爲流汗而沾皮。
無他,原因單雄信網購的這幾件長袍是淘寶網上淘來的,還是純棉的料子,很吸汗還不癢,是焦鐵柱最心愛的物品之一,當然了,那些吃的另當別論。
焦鐵柱看身上的衣裳破了兩個洞,越看越來氣,呼呼地噴出熱氣,像只憤怒的公牛般,嘴裡怒道:“你個田舍奴,敢戳破老子的新衣裳,看俺不砍了你們的腦袋,爲我的新衣裳報仇。”說完一夾馬肚,腳下的快馬一吃痛,風一樣的矢竄了出去。
那邊的鄭得看到對方的“魔鬼”發飆地向自己衝來,心想,這下完了,弓箭傷不到他,看來自己手裡的這杆長槍想傷到對方,看來也是很難,看來自己這一百號人肯定交待在這裡了。
如果要是有後悔藥,鄭得肯定想來一瓶,不一盒。
可是已經晚了,看到來人的快馬就衝到了跟前,看到對方手裡的那把大刀,閃着寒光,鄭得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難道今天真的遇到鬼了?”鄭得心裡鬱悶地想到。
能不鬱悶嗎,遇到一個弓箭射都射不死的對手,鄭得別說是鬱悶了,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