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說了?”
我冷着臉看向琴姐,琴姐一臉愧疚的告訴我,昨天下午去看於偉,一時說漏嘴了。
“小萌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嘴快,一下子說出來了。收都收不回,我已經跟他說過了讓他不要告訴別人,他說他會守着這個秘密到死的。不過在死之前,他想見你一面親自跟你道歉。”
“呵呵,道歉有什麼用,能還我爸一條命嗎?我爸被他們推下了山崖,如今連個屍首都沒有,他一句道歉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嗎?”我冷笑一聲。
“當年於偉也是迫不得已,聽了那個瘋婆子的,他當時只想搶錢而已,壓根就不想讓你爸死的。”琴姐繼續爲於偉說情。
“夠了。他們殺了我爸是不爭的事實,告訴他,我是不會去見他的,,更談不上原諒了。”我氣憤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結完帳後轉身就走,琴姐跟在我身後悠悠嘆氣。
“琴姐,我不是生您的氣,只是這件事情我無法原諒他。”過了好一會,我才控制住情緒,轉身對着琴姐說了一句。
“這我不知道,好了咋兩以後都不提這事了,我今天下午得趕回去看看浩浩,明天來上下午班。”土臺找扛。
一聽說琴姐要回村裡看浩浩。我急忙掏出前來遞給琴姐,琴姐說她已經發工資了,商場裡的人不介意她曾經坐過牢,前幾天還在商場抓了一個偷商品的小偷。生鮮部主管跟他發了表揚的獎狀,獎了五百塊,還說下月加工資呢。
“太好了,這樣吧,我給浩浩買個玩具,琴姐給他送回去,什麼時候琴姐把他帶回市裡來玩下。”琴姐說好。
一個下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寧,下班以後,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於小曼所住的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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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她樓下,我就聽見幾個大媽在聊她家的事情。
“真沒想到啊,她們一家除了小曼都被抓進去坐牢了,想不到於偉平實老實的。居然是個殺人犯。”
“唉,還不是怪那個陳姿有,平日裡兇巴巴的,這回算是得到報應了,哈哈。”
我清咳了一聲,看向那幾位大媽,大媽門互相看了看了,各自都離開了。
上樓以後,站在於小曼的家門前,看見門是虛掩着的,推門走了進去。
“還哭,你還哭,信不信我打死你。”於小曼披頭散髮的站在客廳裡抱着正在哭鬧的貝貝,揚起手來將貝貝直接丟在了地上,貝貝哇哇大哭了起來。
“於小曼,你幹什麼?”我急忙跑了過去。抱起正在哭鬧的貝貝,還好是冬天,貝貝穿的衣服比較多,沒有摔出什麼大事來,我抱着貝貝站起來,輕輕的哄着貝貝。
“宋香菱,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把貝貝還給我。”於小曼一臉怨恨的看着我。
“你現在精神不穩定,我不能把貝貝還給你。”
“呵呵,那還不是你害的。”
“於小曼,虧你是大學出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跟吳澤脩撞了人,自己逃逸,現在你老公坐牢,也是應該的,我估計當時是你慫恿吳澤脩逃逸的吧,要說害,那也是你自己害自己。”我冰冷的說着,於小曼瞬間沉默了起來。
“還有你爸媽,當年殺了人,逃避了十八年,難道不應該承擔起當年犯下的過錯嗎?這一切還不是他們咎由自取,你說我害的,至始至終,我到底害你什麼了?我讓你爸媽殺人了嗎?我讓你跟吳澤脩撞人逃逸了嗎?你說啊,我到底害你什麼了?”我凌厲的看着於小曼。
於小曼什麼都沒說,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既然早知道你父母殺了人,爲何不勸你媽媽自首,那樣的話,可以減輕幾年,反而現在被抓了,在這裡埋怨別人,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好吧,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可是他們都坐牢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於小曼邊哭邊看向我。
“你沒了依賴,可你有貝貝,她是你跟吳澤脩的女兒,爲了貝貝,你應該好好的生活下去,我聽說,因爲小玲寫的諒解書,吳澤脩只判了兩年,兩年,很快就過去了,他就可以出來跟你團聚了,若是小玲和唐健執意追究,他怎麼可能只判兩年,於小曼,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你媽那樣自私的,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把貝貝教成像你這樣,不然的話,你會毀了你女兒的一生。”
於小曼哭着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停止哭泣後,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將已經熟睡的貝貝還給了她。
“你看貝貝那麼的可愛,你怎麼能狠心虐待她呢,要好好待她,等吳澤脩出來一家人團聚,然後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曾以爲我對於小曼和吳澤脩是恨之入骨,沒想過,我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他們,人都是有感情的,畢竟我在於家生活了十八年,也想起我跟於小曼童年時候一起玩耍過的時候,想着我也可以像白姨那樣,寬容的對待傷害過我的人呢。
“香菱,謝謝你。”於小曼感激的看着我。
我給了於小曼一張卡,告訴錢不多,但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想着現在吳澤脩坐牢了,貝貝也沒用爺爺奶奶的,於小曼要照顧貝貝,就沒了經濟來源,讓她先拿着花,等吳澤脩出來了,到時候兩人生活好起來了,還我也行,前提是她一定要對貝貝好些。
從於小曼家出來,天空又飛起了小雪,看着飄雪的雪花,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實在忍不住,拿出給秦少峰打了個電話,這一次居然通了。
電話接通的那刻,心裡有些異樣的激動,眼淚有些控制不止的流了下來。
“香菱。”秦少峰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嗯。”
我兩誰也沒提夏飄雪這個名字,兩人聊了起來,他說,充電器望帶了,這兩天一直在跟客戶談事情,今天才去買了充電線,我嗯了一聲,他說很想我,我說我也是很想他。
有些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後,我蹲下身來,在雪地上寫了夏飄雪三個字,然後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我下午的時候去了生鮮部,看見琴姐剛剛來上班,見她跟上早班的人交接後,我才朝她走了過去,見她接了個電話後,神情有些不對勁,剛好擡起頭來看向我。
“於偉在獄裡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