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度過了六個朝夕,時夢時醒。夢時就不停的囈語,抓着人就不放;醒了頭爆裂般的痛,整個閣樓都是我撕心裂肺的叫。依稀看過夜,孟然,拂曉的影子在眼前穿梭,誤以爲藍在身邊,一直緊抱不放,清醒時才知是嵐楓——一個想獨霸我的男子。
“楓,你已經六天沒休息了,放下他,讓下人伺候吧。”剛醒仍閉目,耳邊便是夜溫柔是聲音。
“別人不準碰她!”疲憊卻不乏霸氣。額上絲帕傳遞來舒緩的涼意,卻很快被滾燙的額溫熱,不覺□□,一塊新的涼帕再次覆上。
“對不起,不把你打暈,再這樣照顧她,你也會病倒。”背後的依靠忽然失重,我隨之傾倒,有手將我置於枕上。
門響,半睜眼,見夜正扶被打暈了的楓出去。昏倒後,“煙波醉”的酒勁一直未退,半夢半醒間,眼中全是楓衣不解帶的關切,夾雜着眼角紅絲的倦怠。而頭痛的折磨,讓我無暇思考,痛到撕心,就張牙舞爪,拼命撞牆想要了斷,可每次都是撞上他結實的胸膛。任由我的拍打,沒有迴應我的粗暴,直到我哭累了,打倦了,頭不疼了,才安靜倒入他懷,昏睡過去-------
每一次意識迷失的那一瞬,總聽見楓輕而堅定地說,“安心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那樣的溫柔認真,和平時只會對我奸笑的楓,判若兩人。
意識迷糊,每逢口中乾澀,總有甘泉自脣而入,脣邊的柔軟讓我模糊領悟,有人以口餵我,怕我驚醒,總是小心翼翼。虧我第一次還以爲被非禮,所以狠心咬對方一口,幸虧沒咬出血,否則他化蝶就化的太冤了。
門咯吱一響,以爲夜去而復返,勉強撐起自己,向外張望。
“宋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我和哥哥來看你,看他們走了,終於可以進來了,那個人好凶哦,都不讓我照顧你------”拂曉一下子衝過來,抱我個滿懷。
“拂曉。”勉強一笑打斷她,拂曉一激動,差點沒把我勒死。視線轉向孟然,妖嬈的風姿依稀可見,緊鎖的雙眉卻在放逐一絲焦慮,對視我時,久久圍繞,揮之不散。
“啊-------”痛自腦再次蔓延開來,挑動着腦神經抽離般的痛,我再次發瘋,胡亂的捶打,起身就要撞牆。(其實是知道每次撞都有人擋,所以我不怕啊!)
“不要!”拂曉眼尖大叫,孟然手快阻止,被他截在窗口,不顧我的拍打,抱我入懷。拂曉被我突來的舉動嚇到,奔來時,裙角絆腳,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讓我死,好痛。”淚如雨而下,藍棄我而去,想到此,淹沒許久淤積的堅強,一時間,決堤而出。
“好,我陪你。”揮舞的手臂,聞言而止,頭已不痛,準確的說是被他嚇到了。望着他,他的雙眸,倒影我的驚訝,和他的堅定。
“啊--------哥--------”耳邊是拂曉的尖叫。
尚未反應過來,卻已隨他破窗而出,窗外菸霧深深,除了他清晰的俊美輪廓,一切模糊。
紅衣妖嬈,伴我飛舞,與我共焚。胸前溫暖,與清晨的寒氣交錯,深呼吸,真實而狂野。貼近他的胸膛,髮絲纏繞耳際,輕拂面頰,閉上眼,聽風在耳邊輕吟。
沒有料到,他竟是如此決絕,當真以爲我是想尋死,他臉上的嚴肅,清晰明目,想要與我共赴黃泉。看不清周圍,我只能憑感覺,一揚手,甩出銀絲鐵環,然後安心的對他一笑,把頭埋於他懷中。
“怎麼?”安全着路,沒有預期的疼痛,他滿臉詫異。
“我就說說,撒撒嬌,不是真想死,大木頭!”放開他,轉身回宋閣,幸好掉在院子裡,否則還得找玉蝶引路呢。
"爲了他,值得嗎?"他看着我.
"什麼他啊?不知道你說什麼."裝迷糊,不想被人說破.
脫離他的懷抱,轉身預走.
“咦?我又撞到牆了,怎麼是黑色的,還軟軟的。”完了,撞上死對頭了,不對,應該是真宋詞的死對頭,可是他現在酷酷的看着我,八成今天要做替罪羊了。”趕快縮回頭去拉孟然。
“孟然,你對這熟,你先走。”還是先拉他擋擋吧。
"聽說你竟然爲了臨姬喝下一罈煙波醉?"
"是啊!"正視他無神的眸.
"你不要命了嗎?"
“要你管。”
"我查了,藍的事和你無關,他動身去了雪國,我警告你,不許再控制他,我已經准許他脫離我們魔教了."
"什麼?"藍去了北國?都不給我個交代!他帶我來了揚州,卻把我丟在這,難道以前的真情都是假的?
“張嘴!”
“我爲什麼要聽--------”應該是聽聲辯位,他一揚手塞了個藥丸放我嘴裡,而我一不小心吞了下去。
“你要謀殺啊!快說你給我吃了什麼?越無歡,敢藐視我,你死定了!喂,你別走,喂-------”
"宋詞,你是愛伽藍的吧?"沉默半天的孟然突然發問.
"我討厭他!"丟下話,我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