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不會縮地成寸之類的法術,也不會學孫猴子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更沒有摩雲金翅大鵬鳥呼扇一下翅膀就九萬里的神通,所以還需要老老實實地讓風吹着大船在海上趕路。
他自問沒有偷懶,從發現問題到感覺到危機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走的時候連妻妾都沒時間安慰,如果這樣還不能挽救嶺南水師,雲燁覺得問心無愧。
馮盎也發現了問題,在他火速把高山羊子將艦隊分流的消息傳給盧承慶之後,就帶着三千兵馬火速從陸地向泉州趕,老將軍從這一個小小的異端上,感覺到了危險。
泉州也是他的治下,兩地相隔一千五百餘里,又多爲山路,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一個斥候帶着三匹馬將警訊火速的傳遞給了泉州。而這個時候,高山羊子已經離開廣州三天了。
李安瀾知道這一消息之後三艘船就立刻啓程向爪哇駛去,這個時候必須提醒侯傑小心應對,當三艘船剛剛經過螃蟹島的時候,他們不知道這座島的後面停泊着一艘大船,而且還是軍方早就淘汰了的五牙大艦,只不過那些沒用的拍杆被他卸掉了,在海里面作戰等着人家把船湊過來再讓你放下巨石把船砸翻,這樣的作戰方法需要遇見多麼蠢的對手啊。
虯髯客從不以爲海里面有傻子,雲燁沾上毛就是猴子,高山羊子又騷又難纏是一個地道的美女蛇,唯一蠢一點的是那些天竺人和大食人,站在船頭搖着手裡的刀子朝着你大呼小叫的,然後被強弩一弩射翻,就是這些笨蛋,現在也知道給船上裝簡易的投石機了。準頭還不錯,就是射程近了點,虯髯客這一次通過李靖弄到了三具真正的八牛弩算是撿到了寶貝,更何況自己的拜兄還感冒奇險從折衝府給自己弄了一些火藥,大明寺的和尚也給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造船圖紙,還是嶺南水師現役戰船的圖紙。回京這一趟。虯髯客算得上滿載而歸。
“仲堅,這一回嶺南水師要遭殃了,高山羊子這個女人自大的沒邊了,整天嚷嚷着要成爲大海上的王者,老夫不相信她能放下架子投降,咱們都沒有投降的心思,高山羊子在外海混的風生水起的會投降?“
“我也不信啊,老胡,咱們和高山羊子沒多大區別。自由自在的慣了,誰耐煩受管束,我大哥這一次也遊說我來着,讓我加入大唐的水軍,我想我大哥的誠意還是比那些不相干的人更加的讓人相信吧,高山羊子會把自己的命脈交給唐人?做夢去吧。她這一次要不是過去趁着雲燁被調離的機會陰一把嶺南水師都怪了。“
衚衕海瞅着遠去的三艘船對虯髯客說:“要不要給嶺南水師報個信啊,將來我們也好做人,有這個人情在。雲燁就算是回來了,他也需要把這個人情還給我們吧。“
虯髯客奇怪的看着衚衕海說:“雲燁那個小王八蛋的虧你沒吃夠?他只會把我們抓起來再送到一個更加偏遠的荒島上。信不信,就這樣,他還會說這是在還人情,不殺就是天大的恩典了,奶奶的,老子在荒島上待了快一年。吃魚吃的都要反胃,絕不想再被送過去,剛纔沒去幹掉那三艘船已經是看在我大哥的份上了。
嶺南水師遭殃對我們來說是大好事啊,讓他們和高山羊子拼得兩敗俱傷,雲燁就算想重建嶺南水師最少也需要三五年。高山羊子這段時間也一定是在大肆的劫掠以恢復元氣,哈哈哈,這三五年的時間裡,這片海洋豈不是咱兄弟說了算?
這攤渾水咱們不參與,就袖手旁觀,如果能趁機會搞死高山羊子,咱們的好日子就到來了,老子想要建國,大唐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可惜啊,咱們的兄弟不在這片海域,如果在這裡,我們一定能把戰果擴大到最大。“衚衕海聽了虯髯客的想法,懊惱的捶了岩石一把。
“有我們就足夠了,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老胡,你看看這座島,硬是被雲燁弄成了陰間,這些年我們的不少兄弟也被這傢伙插在槓子上放在了這裡,這就說明啊,雲燁從來就不會給任何人面子,他認爲這片海域是大唐的,誰進來他就會幹掉誰,下手非常的狠毒,這一次高山羊子恐怕要倒黴,嶺南水師是出了名的強悍,她想打贏這一仗難度不小,有必要的時候,咱們還要幫這個女人一把。咱們不回外海了,就在這一帶等候,高山羊子無論如何都要退出去的,否則等到公主號,青雀號,承乾號這三艘鉅艦到來就是她的末日了。”
誰都在惦記泉州,但是大唐長安卻安靜無比,李二在皇宮裡拿着筆不停地在地圖上標註地標,安東,安西,安南,安北,北庭,東夷,單于,蒙池,昆凌這九個都護府,重點在安西和北庭這兩個都護府上用紅筆做了圈注。
這是一張巨大的屏風,上面沒別的裝飾,就是一張如畫江山圖,李二的毛筆在安南都護府的位置上敲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最合適他的待得地方是這裡啊,可是朕手裡的人才不多了,沒辦法,小子,你還是去北庭吧,車鼻可汗好像並不甘心失敗,安西也不安穩,郭孝恪雖然勇猛,卻沒有云燁的那份大局觀,真是讓朕頭疼啊。”
楊妃提着一個食籃走了進來,裡面都是一些新鮮的瓜果,李二從籃子裡揪下一顆葡萄嗔怪的說:“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要好好地保養纔是,現在倒好,種了一棚子的瓜果蔬菜,聽說你還要繼續擴建你的暖棚?這樣一來,你乾脆把宮裡的瓜果蔬菜全包圓算了。”
楊妃笑着說:“妾身沒有長孫姐姐的本事,只能操持這些瓜果蔬菜,您可不知哩,妾身自從操持這些瓜果蔬菜以來,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現在長孫姐姐沒事也喜歡去棚子裡轉悠,這株葡萄還是長孫姐姐從雲家挖回來的,確實不錯,您看着果子,比別的葡萄大了好多。”
李二仔細打量一下楊妃,發現她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不像以前走幾步就喘,既然開始欣賞美人,李二就放下手裡的葡萄,粗暴的把楊妃拉進懷裡,兩隻手在楊妃的身上游走,被楊妃沒好氣的給拍掉了,笑着說:“妾身已經人老珠黃了,您還是這個樣子,沒得讓那些年輕的嬪妃笑話。”
“誰會笑話?誰敢笑話?我去撕爛她的嘴。”長孫笑吟吟的從裡間走出來,手上抱着一摞子文書,放在案子上笑着打趣楊妃。
楊妃拍拍桌案上的籃子對長孫說:“你也是個霸道的,合起夥來欺負我,也罷,我躲遠些就是了,這裡面有你非常喜歡的羊桃,妄我還惦記着你。“說完就要走,她對朝務從來都是避之不及的。
“觀音婢,這些都是什麼?今日的朝務朕已經處理完了,哪裡來的這些東西?“李二拉住楊妃奇怪的問長孫。
“這些可不是您的朝務,是雲燁給妾身寫的信,妾身認爲您也應該看看,就拿了過來,這小子要嘛好久音訊全無,要嘛就一次來很多信箋,妾身看完了才知道他又打算重建嶺南水師,看樣子他認爲嶺南水師遭殃已經必不可免了。“
嶺南水師的事情是家事,楊妃也就沒有避開的道理了,她只是很奇怪,滿世界的敵人都被自己的皇帝夫君打死的打死了,打跑的打跑了,怎麼還有不長眼的過來找死。
李二站起來走了兩步看着那張屏風的下半部分說:“這個女人真的如此大膽?她如果真的敢偷襲嶺南水師,那絕對是自尋死路,盧承慶和他勾結着賺錢朕相信,你說盧承慶會背叛大唐,背叛朕這絕不可能,他也是水路上出身的將領,難道會拿一個女海盜沒辦法?竟然會讓雲燁生出重建嶺南水師的想法,盧承慶難道真的會如此不堪?“
長孫皺着眉頭眉頭說:“雲燁不尚虛言,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您只要看看他行軍的速度就知道了,初四還在南鄭,初六就到了夏口,初九他已經在和州,十二日已經到了揚州,一封信分了四次才寫完,可見他的行程有多麼的匆忙,這樣的行軍速度堪稱前所未有了吧?”
李二接過長孫手裡的信函,翻看了幾頁就把信函放在桌案上,撓着頭奇怪的說:“盧承慶的摺子裡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他準備的非常充分,向朕保證過會萬無一失,雲燁的擔憂是從哪裡來的,難道說那個女人果真厲害到了如此地步?”
李二的疑問註定在長孫和楊妃那裡得不到答案,盧承慶正在急切的盼望着天色暗下來,只要天色暗下來,高山羊子就會前來赴宴,自己的管家帶着拜帖已經去過了,回來稟報說,高山羊子非常的高興,答應一定準時前來赴宴,到時會帶着自己的侍女前來,如果酒宴上沒有歌舞,她打算讓自己的侍女親自下場,爲大將軍表演一下重新排練過的天魔舞。聽到了天魔舞的消息,盧承慶的身體就燥熱難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