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再說無益,興致到了就好,李二大笑着帶迷惑不解的長孫回宮去了,王爺,郡王,公爵們也各自帶着滿腦子疑問的老婆回家,這是男人間的一場遊戲,輸了就的認,李家人的賭品很好,沒有當着人的面抽自己敗家老婆的,皇帝說了,這件事是一件雅事,以後還需要多多進行纔好,王爺們深有同感,山水總有相逢時,都住在屁大點的長安城裡,誰見不着誰啊。
李泰隨雲燁回書院,坐在馬車上不停地問雲燁爲何爲了區區幾萬斤海帶,就哭得如此傷心,實在需要錢,賣給就是,幾千貫錢也要費盡心力,不值得,更何況這樣做會很沒有面子,他自己就是一個很注重顏面的人。
“規矩,規矩很重要,青雀,我們生活在一個集體裡,那麼就不能只考慮自己,做一件好事,總要把他的好處發掘到最大,讓受益的人羣也最大化,這纔是做一件流芳百世的好事情的基礎,海帶需要被長安人接受,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皇家首先接受,這東西不是隻賣一年的事情,以後每年都會有海帶送到長安,洛陽,揚州這些大城市裡去的,這是一個新的產業,對每一個新產業,都要小心呵護,好讓他們逐漸長成參天大樹,大樹長成就會帶給我們無數的好處,海邊的百姓因爲海帶而受益,中原的百姓也多了一門蔬菜,將來國家也會從中收取不菲的賦稅,所以我不願意拔苗助長,寧願一點點的讓大家接受,不惜耍一點小聰明,你記住了,青雀,以後遇到新產業,不要去幹擾他,至少不要去傷害他,毛毛蟲還沒有蛻變成蝴蝶的時候,我們看不出好壞。”
李泰反駁雲燁早就成爲常態:‘萬一毛毛蟲沒長成蝴蝶,長成蒼蠅怎麼辦?我培育了無數毛毛蟲,最後全都長成了蒼蠅,成了禍害,豈不是一無所獲?““那就要看你的智慧了,我的智慧讓我足以辨別哪一樣是好的,哪一樣是壞的,你的智慧還不夠,所以你多養些蒼蠅出來也正常。“對於李泰,雲燁也從不隱藏自己的心思,心裡有什麼說什麼,說話的方式和語言也從不講究,李泰也習慣了,所以和雲燁在一起,他也很不講究。
馬車沒有去書院,而是半路折向了灞水,嶺南的水軍就駐紮在那裡,進了軍營,李泰的隨從被攔在營門之外,這是規矩,雲燁親自簽發了允許李泰進入軍營的命令文書,這也是規矩,看似純屬脫了褲子放屁,雲燁李泰兩個人卻執行得一絲不苟。軍營裡的劉仁願也沒有絲毫想要省略這些流程的意思。
沒有看其他的東西,雲燁帶着李泰去看那些沒了舌頭的奴隸,這些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總算有了幾分人的感覺,見到雲燁知道撲到在地行禮,也知道感激這些黃皮膚的人對自己的善待。
三百三十四人,這是活着到達長安的人數,有一些在路途上就因爲身體以前遭受了極度的虐待之後稍一放鬆,就一一死去了。
雲燁仔細的檢查了他們的嘴,確定他們每個人都沒有舌頭,對跟在後面的笑蒼生說:“告訴他們,如果有識字的,我想僱傭他們,做一些書面的工作。“笑蒼生大聲的把雲燁的話傳達給了那些人,沒有一個人站出來,也對,大食人是不會允許一個識字的人上船的。
見沒有人站出來,都在搖頭,雲燁點點頭對笑蒼生說:“笑蒼生,你現在有一個選擇,你立刻就會成爲朝廷的六品官員,以後上升的可能性會很大,但是你註定需要不爲人所知的默默無聞一生,但是封妻萌子一樣都不會少,你的一生都會在朝廷的監管下,你和別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有記錄,考慮一下回答我,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侯爺,把花娘接過來吧,我只有這一個條件,剩餘的不用考慮,我半輩子都在爲成爲官員這一目標努力,莫說以後不能見人,就是把我一個人關在大牢裡只要有官服穿,只要我的後代成爲官宦子弟,就沒問題。“李泰奇怪的看着雲燁和笑蒼生在互相交流,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雲燁命人給了笑蒼生兩百貫錢,讓他去長安舒舒服服的享受一個月,這才發問:“燁子,今天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你我都沒有隨意任命官員的權利,但是你剛纔說的很有把握,莫非你已經被我父皇授權了?“看着遠去的笑蒼生,雲燁搖搖頭,指着那些奴隸,對李泰說:“有一件極爲隱秘的事情需要這些人去做,笑蒼生是和他們交流的唯一渠道,除非皇家有更加可靠地人選,我纔不會用他,你家有這種專門的語言人才嗎?“李泰搖搖頭說:“沒有,至少我沒有聽說過,這些不能與外界交流的人的確是做隱秘之事的,最好人選,你還沒說到底是什麼事。““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魔鬼,有了這東西,所有的堅城都只會成爲瓦礫,你可以把它稱之爲神雷,是一種人可以掌握的神雷。我製作出來了一些,但是它的威力應該還能更大一些,這些就需要你自己去研究,於公於私,我不能再碰這東西一下。“李泰的臉色煞白,他又回想起雲燁坐在太極宮頂上四周閃電亂竄的場景,也就是看到了雲燁如同神祗下凡的模樣,才堅定了他一心想要在那些未知的領域裡淘到珍寶的意志。
“人可以覬覦神的力量?“李泰看看四周無人,才小心地問雲燁。
“青雀,你去寺廟道觀裡去看看就知道,神其實都是人,你家的先祖老子最初也是人,只不過後來被後輩們送上了神壇,也就有了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神的能力其實都是人賦予的,這話我只對你說,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你能理解。等你學問再深一步之後,就會衍生很多的煩惱,當你不停的追根尋底之後,會奇怪的發現,一切神怪都是用物理能說得通的。“李泰是整個大唐最接近現代人的一個人,這些年通過不斷地學習,他不停在爲自己發現了神的秘密而竊喜,現在聽到自己也可以掌握神的力量之後,激動地渾身戰慄。
雲燁是不能擁有這些力量的,李泰很清楚,他同樣清楚,只要自己接下了這個差事,同樣會與皇權無緣,這個東西不重要,他只想看看神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兩個雲家的家將從船上擡下來一個用火漆密封好的箱子,在檢查完封漆完好之後,雲燁從脖子上取下一把鑰匙小心的打開了箱子,只見裡面用油紙包好的粗大竹管依然乾燥完好,這才鬆了口氣,這是自己在船上一個人配置的火藥,還是威力最大的那種。
安排好了一切,又拉着李泰做了見證,這才往長安走,雲燁執意要拉火藥的馬車離自己遠遠地,周圍護衛的人還要少,不許超過三個,一柱香的功夫就要停下來檢查一次,看看情況,走走停停直到天黑才進了皇城,箱子被雲燁放在空曠的地方,不許其他人靠近。李泰特意找侍衛首領,請求把防衛的等級再提高一下。
李二用完晚飯,正準備休息一下,在花園裡散散步休息一下,聽到內侍稟報說魏王,藍田侯求見,卻不來他的寢宮,而是待在前殿不進來,這兩個小子什麼時候如此有禮貌了?
也不耽擱就來到前面,見雲燁和李泰肩靠肩的的抱着腿坐在寬大的臺階上,直愣愣的瞅着一個箱子,箱子周圍還有持刀的護衛,侍衛首領也全身甲冑的守在旁邊,太過分了,就算是再稀世的珍寶,也不值得如此勞師動衆。
揹着手輕咳一聲,聽到動靜的雲燁和李泰立刻就站起來迎接皇帝。
“那是什麼?“李二指指那隻箱子。
“臣在嶺南時用來打鼓的東西。“雲燁規規矩矩的回答,李二一定知道天神打鼓的事情,這些天一直不問,其實就在等待雲燁給他解釋,他相信雲燁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欺瞞他。
大踏步的走到箱子跟前,伸手就要掀開箱子。“陛下且慢。“雲燁連忙喝止,李二不知道其中的厲害,萬一出事就麻煩了,更何況他還叫那個提着燈籠的侍衛靠近一些,天太昏暗,看得不清楚。
不得不說李二有一個好習慣,那就是聽人勸,雲燁喝止了以後,果然停下不動彈了,雲燁打開箱子,抱出來一個粗大的竹管拿給李二看。
“就這東西?你就靠這東西攆的滿山野獸亂竄?“李二很看不起雲燁粗糙的手工,竹子也不挑兩截好的,疤疤癩癩的,竹子口上胡亂的塞着一截木頭,釘的很緊,只有一個小小的孔洞裡伸出長長的一截灰色的紙繩,完全和他想象中的神器不一樣。
“把這東西弄響,朕要聽聽山神怎麼個打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