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一看到那條黑色巨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此地屬於藏龍地,此大蛇盤踞此處,自然是順應此地風水而生,能生長這麼大,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天地精華,已成氣候,再不及時制止,只怕就會化身爲龍,出山之時,也就是天下刀兵再起之時。
這還是條黑龍,黑龍可是大凶之物,按龍脈劃分,龍分五色,金蒼青白黑,金爲最尊,蒼爲最猛,青爲最邪,白爲最善,黑爲最兇,凡大亂之世,必有黑龍出,所過之境,刀兵戰火。
所以劉伯溫的本意,是想將這條黑色巨蟒給除了,然後將這裡給炸燬封死,使其龍氣難聚,就算完工了。
可這條黑色巨蟒,卻給劉伯溫的人馬帶來了巨大的損失,這東西體型巨大,生性兇惡,渾身桐皮鐵骨,刀槍難入,加上這是在山腹之中,洞穴之內,那巨蛇來往如風,快如閃電,毒性還劇烈,往往一口就是一個,人多沒用,白送人頭而已。
劉伯溫沒轍了,在損傷了數十名精兵之後,決定先退出洞穴,另尋他法。
要說這劉伯溫也是個一代奇才,還帶着幾百個拿刀持槍的士兵,愣是拿這大蛇沒辦法,退出山洞之後,一連數日,束手無策。
就在第六天上午,軍營裡來了一個人。
誰呢?一個太監!幹什麼來了呢?來監督劉伯溫來了。
李善長當時和劉伯溫爭權奪勢,劉伯溫領人一走,這李善長就天天在洪武皇帝面前說劉伯溫的壞話,說劉伯溫替大明朝掘龍斷脈是假,想尋一處風水寶地,爲自己劉家子孫將來能位至九五纔是真,說劉伯溫覬覦皇權。
一開始朱元璋是不信的,可皇帝最怕的就是手下大臣謀反,何況劉伯溫還是隨他一路打過來的,是真正的國師,所以劉伯溫在六軍之中威望頗高,他也知道劉伯溫的本事,加上李善長不斷的吹風造謠,這朱元璋就逐漸起了疑心。
這一起疑心,就決定派個心腹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這太監就來了。
這太監一到,見劉伯溫停軍紮營,不見動作,就起了疑心,當下就催劉伯溫儘快動手,斷了龍脈之氣,好讓主上安心。
劉伯溫也急啊!但整不死那巨大黑蟒,當下就將心中苦悶說了出來。
那太監一聽,眼珠子一轉,說他想起來一件事,以前他還未入宮之時,有見過抓蛇爲生的,蛇潛伏洞穴之中不出,以大公雞之血相引,就能夠引出來。
劉伯溫一聽,頓時琢磨上了,這事還真有點譜,爲什麼呢?自古以來,都有龍鳳之說,蛇又叫做小龍,公雞對應的雖然不是鳳凰,卻也是金烏,而且蛇類也喜歡吞噬禽鳥類,或許可以一試。
當下劉伯溫就讓那些士兵就地取材,上山抓了許多野雞,派了幾個膽大之輩,許以重利,進入山腹,以野雞引蛇。
那幾個士兵確實勇敢過人,每人手提幾隻野雞,一個率先在洞口割開野雞的脖子,讓雞血流出,全都滴落在洞口之處,片刻血腥四起。
那黑色巨蟒果然被雞血所吸引,緩緩游出,幾個士兵提着野雞一邊滴血,一邊後退,就是不讓那大蛇吃到野雞,實在被逼的緊了,就丟上一隻,一隻野雞對體型這麼大的巨蟒來說,簡直都不夠塞牙縫的,就這樣一路硬是將那黑色巨蟒給引了出來。
這一引出來了,劉伯溫立即命人堵了洞口,命四名偏將帶上所有人手,圍剿黑色巨蟒。
那黑色巨蟒被衆人追殺,照樣不懼,迅速向山頂而上,劉伯溫親率衆人,圍山而剿,一直到了山頂,方纔將那巨蟒圍住。
圍住之時,那一條黑色巨蟒正盤踞在山頂之上,墨黑一團,巨大的身軀覆蓋了整個山頂,蛇頭高高昂起足有三四米高,蛇信伸縮不斷,一直擡頭向天,竟似在問蒼天爲何要它滅與此地一般。
劉伯溫這時才正式看清楚這大蛇全貌,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巨蟒身形盤起,看不出多長,但足以覆蓋整個山頭,可見其巨,蛇頭就像一座房子似的,眼睛都有一般人家的窗戶大,這看着太嚇人了。
更讓劉伯溫鬱悶的是,這條巨蟒的頭上,已經鼓起了兩個肉瘤來,不用問,這是即將生角的徵兆。
這就不一樣了,普通人不明白,劉伯溫卻清楚的很,蛇遇邪氣生獨角爲蛟,蛇遇正氣生雙角爲龍,蛟可斬,龍不可弒。
爲什麼呢?以前的皇帝都稱爲真龍天子,這龍是上天之子,自己要是殺了龍,那就是誅殺真命天子,屬於逆天而行,這可和掘龍斷脈不一樣,龍脈僅僅是龍脈,還沒成龍,雖然也會遭到報應,但禍不及子孫,爲了天下安寧,自己豁出一條命去,牙關一咬也就幹了。
但這黑蟒已具龍形,自己要是在此地斬殺了此物,那可不是自己後世子孫受牽連的事,搞不好天威震怒,那是會觸發天災的,輕則大旱大澇,重則山崩地裂,這事萬萬幹不得。
劉伯溫無奈之下,只得上前,對那大黑蛇起話來,大概意思就是,如今天下初定,百姓安穩,你不能出世,若你同意,我將你去角破形,以金鍊鎖之,困在此山之中,雖然你得不到天下,但能活命。
你要是不願意,非要出世爭奪天下,那我就弄死你,大不了我承受後果,就這麼簡單,沒有第三個選擇,同意你就點個頭,不同意你就甩個尾。
那黑蟒一聽,竟然真的點了點頭,劉伯溫大喜,立即命人打造烏金鍊,鏈子要求必須有九十九米長,粗如胳膊,其餘人原地待命,吃喝不許離開崗位。
等到烏金鍊子弄到,劉伯溫親自操刀,上前生生挖掉了黑蟒腦袋上的兩個肉瘤,直將那黑蟒疼的滿山頭打滾,卻硬是沒一口吞了劉伯溫。
一切事畢,劉伯溫將黑蟒帶回了洞穴之中,以烏金鍊穿骨,鎖在鎮龍柱之上,這一鎖,就鎖了五六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