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衣人一出現,楊子心頭就是一喜,自己將蕭冷秋放在外面,看樣子這一步棋走對了,這個時間出現,正好可以給自己解圍。
而且他太瞭解蕭冷秋了,蕭冷秋可不是金玉龍,不管遇到什麼事,蕭冷秋都是絕對可以依靠的人,他絕對不會一點把握都沒有,就冒冒失失的衝出來,既然出來了,說話又這麼強硬,那就說明,他一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赫連春水當然認識蕭冷秋,楊子不在的幾年裡,蕭冷秋已經成了楊子的代言人,也是一股勢力的領軍人物,以赫連春水的爲人,不可能不將蕭冷秋的底細、爲人打探的清清楚楚。
所以蕭冷秋一出現,赫連春水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當然也猜得出來,這個節骨眼上,蕭冷秋出現了,對他來說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他畢竟是赫連家的少主,場面還是控得住的,當下冷笑一聲道:“蕭冷秋,幾年不見,你的本事怎麼樣不知道,但這口氣倒是越來越大了,我就想問你一句,你覺得,眼下這個場合,多你一個少你一個,能有多大關係?”
他這一句話說完,蕭冷秋已經到了近前,那些人也沒攔着,一下閃開一個缺口,蕭冷秋飄然而進,一閃就到了楊子的身邊,和楊子一併肩,才冷笑道:“你說的對,多我一個確實沒啥用,扭轉不了局勢,可我要是告訴你,我前天就發現了你的蹤跡,你還會這樣想嗎?”
楊子聽的一愣,他們在山洞之中,不知日月長,沒有想到,這風雪眼進出一趟,竟然用了兩三天的時間。
赫連春水眼神一冷,如果說蕭冷秋前天就發現了他們,那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抽調人手,真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雖然說楊子、蕭冷秋等在南京的勢力,對與赫連家和天心聯手來說,不算太大,但要命的是個個都是硬骨頭,如果蕭冷秋將人都抽調來了,那肯定是一場惡戰,雖然自己仍舊有勝算,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買賣可不划算。
但赫連春水對六芒神珠也是志在必得,當下就一咬牙,沉聲道:“蕭冷秋,你少嚇唬我,把你們有爲樓的人都拉出來,今天你們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蕭冷秋依舊波瀾不驚,一臉的冰寒,冷聲道:“赫連春水,都說你腦子好使,我看也不過如此,你是不是忘了,這六門之中,還有一個秦嶺李家!李懷風對你可感興趣的很。”
“不過你也沒說錯,單憑我們有爲樓,硬拼的話,確實不一定是你們對手,可我在一發現你的時候,就將消息傳遞給了李懷風,李懷風雖然沒有給我確切的回話,但一定會對這裡的局勢非常感興趣!”
“你今天要動楊子,我肯定不會同意,所以將有爲樓所有可出動的人手,全拉出來了,你要打,我們就打,就算我們都死在這,也將你們耗個七七八八,到那時候,你覺得李懷風會怎麼對你?”
金玉龍這時已經恢復了點力量,一聽蕭冷秋這麼說,立即喊道:“對!打他孃的!”
赫連春水面色又是一沉,沉聲道:“你說我就信了?扯虎皮拉大旗,那也得看嚇唬的是誰?”
蕭冷秋淡然一笑,沒有說話,一伸雙手,擊掌三下,三聲一響,從後面的山石之後,紛紛閃出人影來,領頭的正是馬大嘴,仔細一數,人數足有數十,確實如蕭冷秋所言,有爲樓勢力傾巢而出。
當然,數量上差不多了,但實力上仍舊是有距離的,以目前形勢論,楊子這一批人,絕對不會是赫連家和天心聯手的對手。
這些人一出現,楊子就明白了,蕭冷秋這是在賭,一場豪賭,而且他賭的對方並不是赫連春水,而是李懷風,用有爲樓所有人的命,賭李懷風一定會出手!
原因很簡單,目前李家和楊子等人還是聯盟的,如果楊子等人全都折在了這裡,那下一個就是李家,赫連春水肯定不會放任李家不管,有楊子等人在,赫連春水第一打擊目標就是楊子等人,李家則趁機發展,要是楊子等人一死,李家就成了被正面打擊的目標,脣亡齒寒,福禍相依,李懷風一定明白這個道理。
赫連春水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一轉頭,遞了個眼色給赫連蒼梧,赫連蒼梧一點頭,轉身就走,他的意思很明顯,要去查看一下,周圍是否有李家的伏兵。
可就在他轉身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嗖嗖嗖三聲響,三支菸花分別從正西、正南、正北方躥起,躥到半空之中,啪的一聲炸開,分別形成了三個金色的李字!
赫連蒼梧立即轉身回來了,這已經沒有再去打探的必要的。
赫連春水面色微微發青,隨即一咬牙,聲音一冷道:“看這煙花起的方向,距離我們有兩三里路,如果我拼個魚死網破,在李家人到達之前,你們一樣會死,所以讓我就這樣空手而歸,我很不甘心。”
“可我們要是真火拼起來,兩虎相爭,得利的是李家,我更不甘心。”
說到這裡,一擡眼看了一眼楊子,沉聲道:“楊子,你我賭一場,你贏了我,我立馬帶人離開,你輸了,交出六芒神珠,你敢不敢與我賭一把?“
金玉龍一聽,立即跳了起來,喊道:“賭什麼?麻將?牌九?還是骰子、紙牌?又或是拳腳刀劍,龍爺陪你?”
楊子一伸手,將金玉龍拉了回來,自己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毫無畏懼的迎向了赫連春水,沉聲道:“可以!不如咱們乾脆賭更大一點,我有兩顆六芒神珠,你只有一顆,還有一本從我手裡搶去的無字天書,咱們全押上如何?”
“當然,我也不想讓我自己的勢力受損,更不想李家一家獨大,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樣,咱們乾脆換個時間換個地兒,三月之後,九九重陽,泰山觀日崖,你我即分輸贏,也分生死!”
赫連春水眼皮子一陣跳動,隨即一點頭道:“好!”一個字出口,身形一閃,已經帶着人潮水一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