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木十分安靜,因爲他知道李懷風到了這個時候,斷然不會收手的,隨着他吸收的功力越來越多,他本人的邪性也會越來越是深重,人的貪慾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特別是用這種邪術的,那種憑空得來的強大實力,會使他永遠停不下來。
當他看到李懷風眼神中的狂熱時,臉上反而露出了微笑,因爲他清楚,從這一刻起,李懷風已經步入了邪道,再也回不了頭。
但李懷風卻察覺不到這一點,此時的李懷風,已經完全被貪慾支配,心裡只想着強大的力量,對於什麼人倫道德,已經完全拋之腦後。
東方木的修爲被源源不斷的吸出,進入李懷風的手掌之中,直到被抽乾最後一絲力量,李懷風手一鬆,東方木直接癱倒在地,一樣如同乾屍,由於東方木年齡太大,全靠修爲支撐,修爲一失,直接氣斷身亡。
李懷風眼都不眨一下,閃身掠出山洞,到洞口的時候,對那兩名黑衣漢子冷聲道:“將三具屍體燒了。”
說完身形不停,幾個起落又回到大樹之下,沉聲對李長歌道:“不用你們守衛了,你帶他們去挖三個深坑,將東方三老屍骨燒了之後,骨灰入土爲安,去弄一切安葬配套物品,紙馬紙轎,金童玉女,金山銀海招魂幡,紙錢香燭墳上枝,一樣不能缺,另外安置墓碑,總之,越隆重越好,我要替東方雲起盡孝。”
“記住,屍骨一定要燒乾淨,起碼要燒到看不出乾枯模樣才行。”
一句話說完,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容,他心裡已經算計好了,要將東方三老之死,嫁禍在楊子身上,那就自然不能讓人看出屍體是被人吸取了功力所致,所以屍骨必須燒了。
至於所謂的替東方雲起盡孝,只是做做樣子,東方三老雖然死了,東方雲起還是可以利用的嘛!
李長歌領命而去,李懷風自行坐地,運息吐納,頓時綠煙又起,比起前面兩次,更加濃烈,色澤也越發深沉。
這一次,時間更久,李懷風足足運行了三個多小時,纔將東方木的修爲完全收爲己用,當李懷風長身而起的時候,那棵大樹都生生長大了一倍,枝葉茂盛到陽光都擠不進來。
李懷風整個人臉都是綠的,身上綠光瑩然,宛如從地獄來的勾魂使者一般,一身的邪氣,力量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試想一下,東方三老的力量擊中在一個人身上,還有他自己本身的修爲,何其恐怖,就算郭恨現身,只怕也未必拿得下他,當真算得上絕世邪尊。
此時的李懷風躊躇滿志,他知道,自己已經躋身絕世高手之列,在六門之中,可以說橫行無忌,再加上他的頭腦和李家的勢力,自己稱霸六門,已經指日可待。
當下隨手一揮,一道青光脫手飛出,正擊中那棵大樹,就聽轟的一聲炸響,木屑亂飛,那棵大樹齊腰而斷,樹身倒落在地,滿樹枝葉,片刻枯黃凋零,估計這棵大樹怎麼也想不到,剛從李懷風這獲得了一定的好處,轉眼間就成了他的練手品。
李懷風對這一掌的威力十分滿意,收了滿身邪氣,恢復丰神俊朗的原貌,看了看遠處正在忙活的那批手下,悠然飄身而行,直向衆人飄去。
到了近前,見一切準備的差不多了,東方三老的屍骨被燒的只剩下幾根焦黑的骨頭,李長歌還出了一趟山,採購來了大量喪葬用品,用骨灰盒分別裝了三老的骨灰,已經葬了下去,正在挖土培墳。
李懷風十分滿意,等三座墳頭立好,李家手下又運來了三塊石碑,名姓已經刻好,也不分哪塊是誰的碑,胡亂安好,將紙紮品一把火焚了,算是落葬完成。
一切安排妥當,李長歌走到李懷風面前,恭聲道:“家主,一切安排妥當,你看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
李懷風嘿嘿一笑,目光之中卻露出一絲冰寒來,笑道:“還真有一件事,必須完成,不然的話,我始終心裡不安、”
李長歌道:“何事?家主只需吩咐即可!”
李懷風笑道:“這事就不勞煩你了,你安靜看着就行,我親自動手!”
一句話說完,忽然閃身飄起,嗖的一下就到了一名黑衣漢子面前,一伸手就捏住了那黑衣漢子的咽喉,手一抓一擰,直接擰斷了那漢子的脖子,那漢子頓時如同一灘爛泥一般摔倒在地,抽搐幾下,就地死亡。
李懷風身形不停,飛速閃動,接連又殺死兩人,那些漢子算是看出來了,李懷風這是要殺人滅口!
其實以李懷風的個性,這事是必然的,他生怕自己害死東方三老的事情泄露出去,就一定不會留下目睹了這一切發生的手下,不然的話,一定會有隱患,萬一那個舌頭一大,給抖了出去,東方家所有人都會找他拼命,雖然李懷風現在完全不懼,但那樣以來,他就再也無法繼續利用東方家人了。
之所以沒有對李長歌動手,那是因爲李長歌是他的心腹,而且李家屢次遭遇重創,自己手下已經沒有多少人才可用了,不然的話,只怕李長歌也難逃毒手。
那些漢子一明白過來,立即四散奔逃,可他們都只是李家門下普通門衆,哪裡逃得出現在的李懷風手掌,之間李懷風人如鬼魅一般,身形化作一道綠光,接連幾閃,那些漢子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紛紛倒地暴斃。
將所有漢子擊殺之後,李懷風才悠然道:“長歌,你記住了,這些門徒護衛東方三老不力,更有暗中勾結敵對,借飲食之機,暗中下毒,給東方三老服下軟筋散,導致三老慘遭楊家父子毒手,我悲憤之下,將其全部擊殺,以祭奠三位老人家在天之靈。”
李長歌也是聰明人,當然也看出了李懷風的用意,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遍,生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哪敢不應,連連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