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剛從樹上落地,正要開口讓兩人停止拼鬥,三顆鋼釘已經到,楊子嚇的怪叫一聲,身形往上一躥,一下抱住了一支樹椏,腿一帶力,整個人倒吊在樹椏之上。
就聽奪奪奪三聲連響,三枚鋼釘呈品字形釘在樹身之上,顆顆深入,就剩一個釘帽留在外面,這要是打中,楊子腿上必定留下三個血窟窿。
楊子急忙叫道:“住手!全都住手!”
可苗鳳凰自幼將父親奉若神明,赫連遲言語之中對老苗山頗多不敬,她哪裡能忍,而且性格剛烈,對楊子的喊話不聞不問,一躲過鋼釘,一起身順地一滾,反手又是一刀,直劈赫連遲脖子。
赫連遲急忙一伸手抓住苗鳳凰手腕,人躺在地上,擡起一腳,直踹苗鳳凰肚子,企圖將她踢開。
可苗鳳凰甚是彪悍,而且由於涉世未深,也不知道避嫌,竟然雙腿一擡,一下就纏住了赫連遲踢過去的一腳,順便壓住了赫連遲另一條腿,往前一擠,另一隻手一反,從腰間抽出一把小苗刀來,對着赫連遲胸口上刺去。
赫連遲急忙騰出一隻手來,再次抓住苗鳳凰手腕,這樣一來,赫連遲雙手抓着苗鳳凰雙腕,苗鳳凰雙腿則纏住了赫連遲的雙腿,兩人誰都沒法動彈,就躺在地上僵持了起來。
這時楊子已經跑到了兩人身邊,急忙喊道:“住手!住手!你們都上當了!”
話剛落音,從旁邊荊棘叢中忽然躥出一人,卻是過山風去而復返。
過山風這廝當真好心計,先設計讓苗鳳凰與赫連遲互拼,自己假裝逃離現場,轉而又折返回來,藉着荊棘叢接近兩人,分明是想漁翁得利。
但他卻小看了楊子!
楊子的身手當然比不上過山風,但他的反應卻是極快,就在過山風一出現之時,楊子已經反應了過來,一閃身就向過山風撲了過去。
這一撲,正好撲在了正疾速衝向赫連遲的過山風身上,直接將過山風撲倒在地,兩人抱在一起,順地幾個翻滾。
但楊子與過山風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剛將過山風撲到,翻滾還沒停下來,肚子上已經被一膝頂中,身體頓時蜷縮成了蝦米,隨即被過山風一腳踢開,身體順着地面飛出兩米多遠。
隨即過山風一翻跳起,正要再過去,苗鳳凰已經慘叫一聲,陡然跳了起來,腹部赫然插着自己那把小苗刀。
苗鳳凰一個女孩子,力量自然不及赫連遲,僵持之下,自然吃虧,應該是小苗刀被赫連遲奪了去,順手刺入了苗鳳凰的腹部。
而赫連遲則也一翻跳起,身上許多泥土,極其狼狽,但身上卻沒有傷痕,一跳起來,立即與苗鳳凰、過山風保持三角對立,眼睛一掃過山風,冷哼道:“畜生,就憑你想殺我,還得多學幾年!”
楊子急忙跳起,幾步奔到苗鳳凰身邊,一把扶住苗鳳凰,疾聲問道:“你怎麼樣?”
苗鳳凰面色蒼白一片,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卻咬牙道:“死不了,楊子哥哥,你快騎上豹子,它會帶你去找阿爹。”
楊子哪裡能走,扶着苗鳳凰往後邊退邊小聲說道:“我們一起走!”
這時那過山風卻對赫連遲笑道:“師父,這就沒度量了吧?你弄瞎了我一隻眼睛,我打你一掌收點利息怎麼了?口出惡言,不是跌了你老人家的份嘛!”
赫連遲冷哼一聲道:“就算你偷襲我一掌又能如何,我要取你性命,依舊易如反掌!“
過山風哈哈一笑道:“師父,我可沒想和你廝殺,我跟你說實話,我對你的子母釘還是很顧忌的,你到現在沒用殺手鐗,我可不會觸你的黴頭,不過,我會給你找些不痛快!”
一句話說完,忽然閃身一飄,就飄到了苗鳳凰身邊,一掌對着苗鳳凰的耳側就打了過去,同時笑道:“師父,這一招是你教我的,老苗山的閨女死在這裡,就算是你下的手!”
楊子頓時大驚,急忙一扯苗鳳凰,自己閃身護了上去,過山風再想收手也來不及了,砰的一掌,正中楊子額頭,楊子頓時一陣天旋地轉,噗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變故陡生,過山風也沒想到會一掌會打中楊子,頓時愣了一下,隨即一跺腳,恨聲道:“這下好了,誰他媽都別想了。”
就在這時,赫連遲忽然出手了,一閃身就到了過山風身邊,一拳打向過山風胸前,口中怒吼道:“你壞了老子的事,老子要你的命!”
過山風急忙伸手去擋,拳掌相交,過山風立即怪叫一聲,接連幾個翻身,向後躍開,身形一站定,伸手一看,手掌中間卻已經多了一個血洞,頓時破口大罵道:“好陰險的老狗,竟然在拳中藏釘。”
說完又一跺腳,恨聲道:“也罷!反正楊家小子額頭上中了我一掌,也活不成了,今日之仇,暫且記下,改日必定向你討回。”一句話說完,一閃身就遁入密林,幾個起落已經消失不見。
過山風一走,赫連遲就急忙走向楊子,苗鳳凰卻一手將楊子扶住,一伸手生生將自己腹上的那把苗刀抽了出來,直指赫連遲。
赫連遲惱羞成怒道:“小丫頭,當真以爲老夫怕了你不成,再不識相,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苗鳳凰卻不一言不發,眼神中全是凌厲之色,忽然吹出了一聲口哨,口哨聲一起,那頭一直呆在一邊的豹子呼的一下就跳了過來,擋在苗鳳凰與赫連遲的身邊,嗷的一嗓子,對着赫連遲怒吼了一聲。
赫連遲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可他剛一退,苗鳳凰已經將楊子往身上一背,一閃身就跳到了豹子的身上,又一聲口哨響起,那頭豹子駝着兩人,呼的一下躥起,直接衝向了密林之中。
赫連遲一見大驚,急忙起步追趕,可人的速度怎麼可能和豹子相比,剛追出幾步,那豹子已經不見了影子,氣得連連頓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