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連鞋子都不脫。”
秦鶴軒並沒有半點生氣鬱悶,他無奈地搖頭笑笑,隨後上前將喬霜語的平底鞋脫了下來,又把她拖到一半蓋到身上的外套放到了一邊,給她挪回了位置,掖了掖被角。
也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何時染上了寵溺的笑。
“看來是真累着了。”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秦鶴軒就這麼靜靜的守在一邊。
她睡得沉,夢中似乎還在爲什麼事而擔憂。
秦鶴軒伸手,想要撫平那微蹙的眉頭。
嗯?
在將她包放到椅上,準備離去時,秦鶴軒看見了露出大半的劇本。
鬼使神差的,他將其翻了開來。
秦鶴軒視線匆匆掃了一遍,就在他以爲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意時,不得看見兩個標紅的字。
【牀戲】
牀戲?
秦鶴軒手一頓,結合那二字將上下的劇情又過了一遍。
明天就要拍這場戲了。
拍牀戲。
秦鶴軒薄脣微抿,不知過了多久,他纔將劇本合上重新放了回去。
因爲知曉她睡前都關燈,在將門合上前,啪的一聲燈光熄滅。
爽朗的早晨,人們也開始投入到自己的工作和學習中。
“原來是這樣。”在要開拍前,喬霜語又趁着這空隙多看了兩眼以往牀戲拍攝的資料和視頻,緊緊張張的複習。
今天是她第一次拍牀戲,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並不排斥因爲工作和同性異性有身體接觸,可……在大庭廣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和攝像機下,和異性在牀鋪上曖昧糾纏,說露骨的話……
喬霜語眨了眨眼,又繼續觀摩起視頻來。
歸根到底,這都是演戲,她得好好的認真對待。
喬霜語重新打起了精神,又在腦中過了一遍牀戲的流程。
各部門已經準備就位,化妝師給她補着妝,再過了五分鐘,就要開始拍攝了。
“秦總!您坐,您請坐。”喬霜語正緊緊張張的醞釀好情緒,另一邊,導演在跟着拍攝進度時,見有人在自己身邊停住腳步,他剛要開口吩咐,可發現是秦鶴軒時,立即地站了起身,他往外挪了兩步,把自己的椅子讓了出來。
“秦總,您今天怎麼有空來探班啊?”他臉掛上了巴結的笑容,蒼蠅搓手似的在他身邊繞,“您放心,我們進度和安排的相差無幾,甚至還快了一些。”
“這都多虧了您投資,這電視劇才能這麼快開機。”說起投資,導演的笑真誠了兩分。
秦鶴軒是個不好相處的。
可他的錢也是實打實的。
不僅出手闊綽,要求也十分的明瞭直接,不會像其他甲方那樣,彎彎繞繞,最後又按第一版的來。
“順路。”秦鶴軒淡淡的吐出二字。
“真是辛苦您了。”導演在一旁配合的笑。
每次在開口前,他都是再三的斟酌,纔敢說出來。
見這位爺臉色不好,他左思右想,最後將視線落到了對面正在對戲的喬霜語上。
今天有秦夫人和別的男演員的牀戲。
秦總不會就是爲了這事來的吧?
“秦總,秦夫人今天似乎有一場牀戲,雖然尺度不大,但我覺得這場戲也沒有一定要存在的意義,我現在就改!”左思右想,導演還是覺得這個設想的可能性最大。
秦總和秦夫人感情這麼好,新婚燕爾,見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他心裡肯定吃醋!
“不用。”在導演要喊停演員時,秦鶴軒出聲制止。
秦鶴軒面無表情,只是他的視線緊緊的跟隨着那抹離去淺黃色的身影。
嗯。他此時心裡確實有點不大舒服。
可他也清楚,這只是拍戲。
他不想因爲自己那點情緒,耽擱了她的發展。
“好的。”導演也摸不準這位爺的意思,只得聽話的站在他身邊,強顏歡笑。
“呼——沒事的,不用緊張,不過就是親親抱抱,滾一滾牀單,再耳鬢廝磨的親親嘴,沒什麼大不了的。”衛生間裡,喬霜語已經連洗了三遍手,她安慰着鏡中的自己。
嚴格來說,牀戲不就是由平日的親親抱抱轉到了牀上嗎,並沒有什麼好緊張害羞的。
可以的,喬霜語,你可以的。
喬霜語眼神越發的堅定,她捏了捏拳,給自己加油打氣。
喬霜語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做好準備要開始拍攝,可看見秦鶴軒在導演位置上坐着時,她心一跳。
他怎麼也來了!
“各部門準備就位,3——2——”見人都到齊,拍攝也正式開始。
臺上的燭光晃動,香菸嫋嫋,喬霜語和男演員面對面,她臉色不虞,倆人正陷入爭吵不休的僵局。
就在喬霜語要轉身離去,對方卻抓住了她的胳膊,她驚呼了一聲,隨即人就被摁到了牀榻上。
男演員壓在她身上,泄憤似的低下頭,親上了她的脣,喬霜語原本還在掙扎,可經不住他的強烈攻勢……
“抱歉……”忽然,喬霜語緊張的直接下了場。
“重來!”
“重來!”
“重來!”
不過是一條短短三分鐘的片段,卻因爲喬霜語卡了七八次。
“大家先休息!”一連串的失敗,讓大家的進度比原定的慢了些,礙於秦鶴軒在,即使一些人心中有怨詞,也不敢說出口。
喬霜語白淨的臉上飛上兩片霞紅,她手撐着牀,坐了起來。
見是自己耽擱了大家,她心裡有些愧疚。
可……她實在是太緊張了。
尤其是在感覺那股強烈的注視時,實在是靜不下心來全心的投入到拍攝當中。
“別往心裡去,這也怪不得你。”吃着橘子解渴錢妃奕悠悠開口,“畢竟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能演成這樣,也不錯了。”
雖然聽着像是安慰人的,可話中帶刺,語調陰陽怪氣,讓人怎麼聽着都不大舒服。
“也不知道就這種演技是怎麼拿下女主的,嘖嘖嘖。”錢妃奕失望的搖了搖頭,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在場的幾個都聽見,“不過,這種事情你不應該常做嗎?怎麼還不會啊。”
“這話應該是能說的吧?”錢妃奕捂着脣,似乎有些慌張的看向四周。
對於她的嘲諷,喬霜語並不給予理會,她調整好情緒,準備再試多一次。
大家暫作休息片刻後,拍攝又要繼續時,秦鶴軒突然走上了前。
“老公,你過來幹嘛呀?”喬霜語整理着衣襟的手一頓,“而且還……”爲什麼還換上了他們劇組的衣服?
“我來當牀戲替身。”
“!”
“!”聽到這話喬霜語瞳孔地震,一旁的錢妃奕也沒好到哪裡去。
“可是……”喬霜語欲言又止。
“開始吧。”秦鶴軒側頭,和身後的導演打了個招呼,便直接壓倒了喬霜語。
不知是他已熟悉了劇情,還是完全出於本能,他的吻強勢又霸道,肆意的在她口腔裡掠奪着所有的甜美,倆人十指緊扣,吻的難捨難分。
薄紗裡,秦鶴軒動作迅速又利索的解開了他身上的鈕釦,隨即粗暴的將自己的上衣脫下,露出了那健碩的上身。
活色生香又極其真實的的一幕,不僅讓這條一次過,還強行餵了衆人一口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