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胳膊粗細的閃電襲來,施傅不慌不忙的舞了一個劍花,隨着舞劍的動作結束,在龜甲陣中又多出了數十道劍氣,將施傅包裹住了。
閃電在擊中龜甲陣的一瞬間,雙層龜甲陣立刻就碎了,閃電又擊打在劍氣之上,卻無法再進一寸,只見施傅微微一笑,章武劍飛到了他面前,擊打在劍氣上的閃電瞬間冰消瓦解,再無一絲一毫的力量。
山本英龍也是露出了會心一笑,畢竟如此實力的對手,在戰爭結束之後已經非常少見了,更多的時候都是互相切磋,根本找不到真正廝殺的快感,一年支持,山本再次出手,他雙手結印,巨大的火勢入猛龍一般向施傅襲來。
施傅也是再不留手,原劍第二式打出,所有的劍氣猶如銅牆鐵壁一般貼向施傅的身邊,山本大笑道:“怎麼,你只會防守嘛!”
施傅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的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猛火巨龍在施傅面前幾釐米的位置開始往上升,並未真正攻擊到他,而這也是施傅知道的,他瞬間便將所有的劍氣匯聚於頭頂,一個類似鏡子一般的屏障凝聚成型,山本的火龍在接觸到雲層之後瓦解殆盡,然而這纔是可怕之處,原本潔白的雲朵頃刻間變成了烏雲,無數的閃電在雲層之中凝結成型,隨着山本大手一揮,數道雷鳴頃刻而下擊中了施傅的屏障。
施傅奮力抵擋,就在屏障即將瓦解的時候,他將屏障下移對準了山本,一道直徑三米的衝擊波從屏障中激射而出,山本眼光中冒出了異樣的激情,他大笑着任由衝擊波擊中了自己的身軀。
白光散去,山本胸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灼傷痕跡,但他的面容依然微笑,猶如惡魔般的看着施傅,這就是他想要的戰鬥,既決高下也分生死。
山本越發的癲狂起來,他放棄了法術攻擊,徑直奔向施傅,而施傅也是揮舞起手中的章武劍與他站在一起,此時的施傅已有了劍士的風範,劍梢舞動間他還加入了地府身法‘靈舞幽步’霎時間,他整個人猶如幻影一般,舞劍之姿讓人一看便覺得賞心悅目,雖然毫無傷害,但在防禦之上,怕是沒人能夠過其右了。
山本的動作也隨着施傅的閃動越發凌厲了起來,從最初的拳腳已經變爲了劍刃相交,在山本的攻擊動作之中,他加入了腿邊匕首的切割攻擊,他自命在部隊之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抗的住,然而,所有的攻擊都被施傅破解了,山本全力的攻擊竟然無法破開施傅的防禦,當然,這全是原劍的功勞。
施傅心中感嘆,發明者原劍劍法的前輩看起來絕非尋常之人,畢竟只是兩式劍招便已讓山本無法擊潰了,若是他主修的是攻擊的話,只怕山本此時早已變成他劍下之鬼了。
兩人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施傅以逸待勞一直屬於被動防禦和閃躲的狀態,能源儲備上要比山本略佔優勢,反觀山本一方,自開戰以來,他絲毫沒有留手,此時能源已經幾近枯竭。
兩人在最後一次對攻之後,便各自後撤了幾步重歸對峙狀態,山本笑道:“看來你真的沒有攻擊手段,到現在爲止,你一直處於防禦的狀態,這樣的你怕是以後會吃大虧的。”
施傅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挺爲我着想的,但這事兒,不勞您費心,我有我的計劃,你管不着。”
山本搖了搖頭,雙手平放於胸前開始再次結印,施傅知道,這肯定是要放大招了,他也屏住了呼吸,開始觀察對手的動作。
就在山本最後一個手印結完之後,施傅大喊了一聲:“就是現在。”話音剛落,只見山本右側,突然襲來了一發小火球,剛剛結完印的山本不得不放棄了結印的動作閃到了一旁,剎那間法術的反噬到來,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之中,但他依然咬着牙看着施傅說道:“沒想到你的戰鬥智商竟然如此之高,若我沒猜錯的話,怕是你的同伴早就守候在戰場旁邊了吧,就等着你下令了。”
施傅也不做隱瞞,直接回道:“沒錯,我早就讓她躲在一旁了,就等着我的號令了。”說完,只見從山本的右側走出了一道幼小的身影,正是金珍菇,他的手腕上一道紫色的魔法陣蓄勢待發,這正是施傅交給他的西方魔法小火球術。
山本此時身上如同烈火焚燒一般,他看着走出來的金珍菇癲笑道:“沒想到我戎馬一生,竟然被你們兩個小孩子給陰了,看起來我真的老了,應該退出歷史的舞臺了。”
施傅聞言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老了,而是你的心中不再堅定了,若是放在原來的話,只怕我不會是你的對手的,但現在,你心中多了一絲猶豫,這纔是你敗北的原因。”
山本再沒說話,他捂着胸口忍受着忍法反噬的痛苦,就在這時,一輛軍用吉普車開到了基地之中,車門打開手冢明從車上走了下來,在他看到山本英龍之後,嘆了口氣對施傅說道:“我已經按您說的辦了,上司通知我允許山本歸隊,但他必須要交代出所有關於天皇軍的情報。”
山本楞了一下,全身的痛苦都顧不上了,他看着手冢明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讓我歸隊?”
手冢明看着他沉聲說道:“是施長官的命令,在他過來之前,曾經讓我以他的身份和上級領導交涉了一番,爲的就是將你保住,他不希望你這樣的能人因一時的失利而斷送了前程。”
山本愣愣的看着施傅,他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竟然有如此的大將之風,無論是實力或是氣量,他都輸給了對方,他閉上了眼睛,從眼角處,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流了下來,他敗了,敗的很徹底,在他與施傅對戰的時候,他滿心想的都是殺掉對方,然而對方呢,無論是開戰之前的部署或者開戰之後的攻勢都是爲了自己着想,在氣量上他已經輸了。
山本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施長官,謝謝您的大度和諒解,我不配在部隊中繼續效力了,認識您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希望來世可以再次和您相見,報答您的大恩大德。”說着,他抽出了腿間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胸前插去。
千鈞一髮之間,施傅的第三式原劍出手了,只見一道劍氣擋住了山本的匕首,然後隨着施傅原地一挑,他的匕首瞬間被劍氣所吸引落到了遠處的地上,山本憤怒道:“您爲何不讓我自縊,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施傅沒搭理他,而是大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揚起手朝着山本的臉就是一巴掌,打完施傅說道:“在北都有句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雖然做錯了,但一死了之的話,你所做的這些錯事的結果由誰來收拾?難道你想交給前來接手的軍官嘛?你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爲,你要是個男子漢,就特麼的給老子把殘局收拾完,在我面前想死,你還嫩了點。”
一番話說完,山本沉默了,確實,一死了之是本州省的傳統,他從未想過施傅所說的這些,但施傅所說的話卻直指核心,他要是死了,這爛攤子只能留給手冢明來收拾,而且,本州省將失去將天皇軍連根拔起的機會,這些他從未想過,在施傅說完之後,他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短見。
隨後,他跪在地上給施傅磕了一個頭,這是本州省的禮儀,施傅並未阻止,山本起身後說道:“多謝施長官的提點,我知道應該這麼做了。”
施傅點點頭問道:“你們抓回來的人呢?我要帶他走。”
一說到這個,山本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還在審訊室,不過我之前對他們用了些刑法,十分抱歉,他們的傷勢我會負起責任的。”
施傅一聽鼻子都氣歪了,他憤怒的對身後的手冢明說道:“這小子敢對我的人動刑,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罰他洗兩個月的廁所之後才能官復原職。”
手冢明聞言點了點頭,山本則是給施傅鞠了一躬說道:“感謝您的慷慨,我這就去將您的夥伴放出來。”說完,他跑回了軍營之中,不一會的功夫就把楊濤給抱了出來,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傷痕,但施傅還是能夠感覺到楊濤的傷勢。
他立刻接過了楊濤,把他背在了身後,鳴雷瞬使出,消失在了原地,山本看着施傅遠去的方向輕聲說道:“這位施長官比我們想的還要高深啊。”手冢明在一旁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回到家之後,施傅將楊濤放到了牀上,然後他雙手合十口唸經文,一個佛文的愈字浮現,飄到了楊濤的身上,不斷的治癒着他靈魂上的傷口。
過了一會,金珍菇也回來了,看着救治楊濤的施傅,她擔心的問道:“楊濤不會有事兒吧?”
施傅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