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方毅睡眼惺惺的站在了大明宮的大殿裡面。
大明宮，唐朝早朝的標準場所。
這會兒，估計才凌晨六點多，方毅已經睡眼惺惺的站在大殿裡頭一個多小時了。
這一個多小時，是方毅覺得最難熬的一個小時。
本來方毅身爲太史令，是不需要上早朝的，但是今天武則天會和突厥王子做最後的商談，自己必須要到場。
聽着文武百官嘰嘰喳喳的彙報着各種工作，方毅覺得這些聲音就是世上最好的催眠曲了！
難怪古代的那些皇帝長命的不多！
有這麼多後宮佳麗，本來每天晚上就有忙不完的事情了，晚上要操勞，白天還要操神，早上居然還要起這麼早上早朝！
就算是一個每天吃十全大補丸的鐵人也扛不住啊！
這皇帝……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就在方毅站着都快要睡着了時，忽然大殿門口走過來兩個御林軍。
“陛下，突厥大王子來了！”
“宣！”
武則天估計想起要和突厥開戰這事就睡不好，這會兒也是無精打采的揮了揮自己的小手。
很快，就有五個穿着胡服的男子走進了大殿之中。
五個男子皆是右手橫在胸前朝武則天微微鞠了一躬：“拜見天朝陛下！”
“嗯……”武則天秀眉一皺，輕輕地點了點頭，“免禮！”
方毅瞬間睡意全無，好奇的打量着五個胡服男子。
站在最前面的應該是就是突厥的大王子了，漢語還挺標準的，可惜……小鬍子，小眼睛，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一個猥瑣小人，這樣的人居然貴爲突厥王子！
看來突厥王庭的血脈也不怎麼優秀嘛！
方毅又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突厥大王子身後的四個人身上。
很快，方毅的目光就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吸引住了！
方毅注視的這個男子身高接近一米七五了，眉清目秀，四肢修長，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光看這雙眼睛，就有種直視夜晚中滿天星辰的感覺。
雖然沒有和這個男子有過任何交流，但是方毅感覺，這個男子一定是一個很有威嚴的人！
威風凜凜，大概就是說的這種人了！
想要了解自己的主要對手，可以通過對方的部將來了解！
通過對這個男子的外貌瞭解，方毅清晰地感覺到了突厥的威脅和恐怖。
隨便一個部將都如此威風凜凜，看來突厥王庭也不想自己之前想的那樣不堪。
想來也是，如果是一個如此不堪的王庭，突厥又怎麼會成爲隋唐最大的敵人？
男子感覺到了方毅打量的目光，微微轉過頭和方毅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警告。
方毅微微一怔，這人是在警告自己嗎？
娘西皮的！老子就是看了你幾眼，你什麼眼神？你幾個意思？
看幾眼還要收費不成？
你有這麼金貴？看都不能看？
方毅又聯想起之前這個男子和突厥大王子一起向武則天行禮時的聲音，一瞬間方毅就得出了自己對這個男子的第一印象。
威風確實是挺威風的，就是皮膚白皙，說話的聲音比較柔和，而且還很小氣，是個娘娘腔，實錘了！
兩人又是對視了一眼，雖然誰也沒有說話，但是這兩個今後的戰場之敵，已經用眼神展開了第一輪的交鋒，而這一輪的交鋒沒有分出勝負。
“天朝陛下，之前我們提出來的和平相處的三個條件……考慮的如何了？我們突厥人重視信譽，只要天朝陛下答應我們的那三個條件，我保證今後突厥各部不會進犯天朝的一寸土地！”
“呵呵……”
方毅不由得冷笑起來。
保證？保證有用嗎？
那誰誰誰，不是還保證只要自己結婚了，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嗎？要不是這貨piao娼被掃黃組的人抓了，老子差點就信了！
方毅的冷笑聲雖然很小，但是現在的大殿裡異常寂靜，哪怕是地上掉下來一根針也能聽見。
於是方毅的冷笑聲清晰地傳入了突厥五人組的耳朵裡。
“閣下爲何發笑？”突厥大王子也是冷笑着轉過頭看着方毅。
方毅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武則天，得到武則天鼓勵的眼神回覆之後，方毅這才大膽的站了出來。
這個猥瑣小人和那個娘娘腔，自己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現在自己隨口笑了笑，居然還要找自己的麻煩，這尼瑪能忍？
老子當年和人學術辯論一口氣辯論了幾個小時水都沒喝一口時，你還是一具冢中枯骨呢，現在復活了，開始嘚瑟了？
方毅輕輕點了點頭：“我……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什麼好笑的事情？閣下不妨說出來讓在場之人也高興一下？”
“是這樣的！昨晚，我在我的庭院中看到了一條蛇和一隻老鼠，蛇對老鼠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天只想吃一隻老鼠，你如果帶我去你的鼠窩，我保證吃你一個幼崽就走，如果你被我吃了，你的幼崽就會全部餓死，你覺得怎麼樣？’老鼠下想了想，覺得蛇說的有道理，就帶着蛇去了自己的窩裡，結果蛇突然暴起，一口咬在了老鼠身上，老鼠臨死前問蛇‘你爲什麼不講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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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蛇是怎麼回答老鼠的？”突厥大王子來了興趣。
“蛇回答說，在弱者眼裡，強者對自己的信任也可以理解爲憐憫，你身爲弱者，難道奢求強者對你的憐憫會一直存在嗎？”
突厥大王子雖然是個突厥人，但是也聽明白了方毅話裡的意思，方毅這是在暗諷自己！
突厥大王子笑意更濃了：“未曾請教閣下尊姓大名！居然能聽懂獸語，必是能人異士！”
“我們中原，講究的是一個禮字，問別人大名時，首先要自報姓名！”
“本王子是突厥大王子，阿史那骨哚磨令！”
“什麼？阿史那Good Morning？巧了，在下Good eveing！幸會幸會！”
“什麼鬼？”阿史那骨哚磨令一臉懵逼的看着方毅。
“哈哈哈，在下乃當朝太史令！太史令能夠聽懂獸語，不稀奇吧？”
“嗯？”阿史那骨哚磨令疑惑地回頭看着身後的娘娘腔。
娘娘腔低着頭，輕聲用突厥語回答了阿史那骨哚磨令，似乎是在解釋太史令究竟是什麼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