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令米嘉和季笑白覺得驚訝的是,在醫院的病例檔案裡面,還有一個名字是葉雙。經過米嘉的查證得知,就是作家葉雙。
這個可出乎衆人的意料。葉雙有癌症,這個米嘉和季笑白都知道。但是沒想到葉雙的主治醫生也是錢義明。這不得不令人開始加大對葉雙和盧森的懷疑。
爲了查證,米嘉和季笑白再次前往葉雙家裡。出來開門的人正巧就是盧森。再次見到季笑白和米嘉,他也挺意外。
季笑白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盧先生,我們這次來是想問一下,關於錢義明醫生你有印象嗎?”
季笑白問的很客氣,但是其實很明確的是,如果葉雙是錢義明的病人,沒有道理盧森會沒有印象,勢必盧森會被季笑白問出些什麼來。
“錢醫生啊,我和錢醫生不熟。”盧森思索了一下才道:“小雙倒是對他印象挺不錯的。”盧森沒有表露什麼可疑的跡象,很是淡定的回答着。
但是就是這麼淡定的回答着卻讓米嘉和季笑白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覺得怪怪的。
錢義明既然是他妻子的主治醫生,盧森爲什麼會說他們之間不熟悉?這理論上來說是說不通的,因爲沒有丈夫會對妻子的主治醫生不重視。除非,這個丈夫根本就是沒有對妻子或者妻子的病上心,對自己的妻子不夠關心,纔會有這樣的情形可能出現。
但是盧森對葉雙的關注和關心,讓人無法相信他的說法。
米嘉與季笑白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了疑惑,但是現在沒有證據,只能按兵不動。再繼續問一些問題,看看盧森會不會自己露出馬腳。
隨後季笑白又問了一些別的問題,盧森也是非常平靜的回答着,並沒有什麼刻意的跡象。
眼見問不出什麼來,季笑白和米嘉也只能告辭,兩人起身從葉雙家裡離開。
從葉雙家裡出來之後,米嘉跟在季笑白身後走的很慢,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快點走啊!”季笑白停下腳步等她。
米嘉猶豫了半響後走到季笑白跟前問道:“隊長,你看會不會是錢義明的老婆?現在看來,只有他老婆纔會對周橙有比較大的敵意。畢竟她老公見異思遷,和周橙攪在一起對於她來說,總是心頭恨。”
不是米嘉故意想的簡單,但是的確是這樣啊。就目前來看,的確是錢義明的老婆最有嫌疑了。
季笑白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篤定道:“不會。在你昏迷的那段期間,我去見過錢義明的老婆。那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非常典型的那種。基本上就是隻知道在家帶孩子。而且關鍵是,我調查過,她這段期間連他們的村子都沒有出過,又怎麼會殺人呢?”
季笑白這樣一說,米嘉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也是啊,要不是錢義明的老婆那麼老實巴交,怎麼會連老公在外頭拈花惹草都不知道,連一點跡象都沒有發現?
“不過,隊長,話說回來,我覺得最大的關鍵,還是在周橙說的那個把柄。你別說我老是鑽牛角尖啊,但是那個把柄的確是非常關鍵又可疑。而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錢義明也不會因爲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就直接向我下手啊。所以說,從此可以看出來,錢義明一定非常在意這個把柄。”
這樣說來的話,也的確不是沒有道理啊,當初一開始是一下子找不到錢義明下手的原因,季笑白一度以爲是因爲米嘉曾經強行把他滯留過,但是現在想來,米嘉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這個把柄不是那麼讓錢義明懼怕的話,怎麼會輕易的讓周橙拿着要挾要結婚,同樣的,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讓錢義明不顧一切的向米嘉下手,畢竟米嘉在如何好歹是警察,襲警的罪名是絕對不小的。
一個人,怎麼可能冒着這樣大的風險來做這件事情,那麼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這個把柄比起襲警來說,對錢義明更重要,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周橙家裡你有沒有查到什麼?”季笑白這樣問出來一點都不奇怪,因爲他非常清楚,這個小混蛋當初就是因爲去過周橙家裡所以纔會在回程的時候支持不住叫了120急救車。
“我那次去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啊。”米嘉有些無奈,的確是,那次過去,除了安慰了一下週橙的母親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發現了。“要不,隊長,我們再去一次周橙家裡?同時我也順便去看看周橙的媽媽,不知道她最近好點沒有。”
“那也行,不如去看看好了。”
季笑白也沒有推辭,想着如果去的話,倒是他可以去看看,上次米嘉去的時候是不是有遺漏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兩人一起去了周橙家裡,再一次準備去找周橙母親,不料纔出警局大門就看到了那一個門口亮麗的人影。
慕安溪等在門口,看到米嘉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看,“大小姐,你這是要作死是麼?自己身體不好你還有膽子東跑西跑,你看來膽子不小啊。有這個時間東跑西跑,你不如在家呆着,如果你不願意,那麼你好好的,老老實實的給我在警隊呆着!”
“小溪,我要查案的啊,我是警察啊,哪有可能一直在警隊呆着,這不是,我又要出門了。”米嘉越來越覺得慕安溪有管家婆的潛質。
“行,你不聽我的對吧,也行,算你狠。不過你放心,你既然要出門,那麼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慕安溪一臉“老孃一出馬,你不要跟我談條件”的臉色,米嘉深切的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要反對,最後的結果,她的下場絕對是非常慘的。
最後的最後沒有辦法,米嘉的眼神看向季笑白,結果季笑白更好,直接還她一個“你自己看着辦”的眼神。
於是最後的結果是,三個人一起去了周橙的母親家。周橙的母親開了門,見到米嘉,心頭難免又涌上一陣酸澀疼痛,她的孩子,已經躺在了那一個小小的黑盒子裡了。
米嘉眼見周橙的母親就要悲從中來,一時心裡也是難過的,可是想着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要引起周橙母親的難過,而是爲了查出周橙的案子。
米嘉向周橙的母親表達了來意後,周橙的母親也不攔着他們調查,米嘉坐在桌子邊上拼命的想象,如果自己是周橙的話,那麼按照周橙的習慣,她會把最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裡?
結果,想着想着,米嘉開始發現自己眼前慢慢的有些黑,頭也有些漸漸的發暈,而且關鍵是,她發現自己有些頭疼。
米嘉想要把那種疼痛的感覺甩掉,可是就是沒有辦法制止它,而米嘉的不對勁也讓一旁的季笑白和慕安溪發現了,“米嘉,要不你回去休息,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季笑白說話的時候還比較柔和,但是遇到慕安溪就不是那麼客氣了,“米嘉,你去休息,坐一會!”
慕安溪知道米嘉如果查不到東西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只能讓她去一邊休息一會。
周橙的母親發現了這種情況,想着米嘉看起來身體不好的樣子,於是起身去廚房給米嘉倒了一杯熱水,人不舒服的時候喝一杯熱水總是會感覺舒服一些。
“小米啊,你也要注意身體啊,就算現在還年輕,但是畢竟身體是自己都不是。”周橙的母親邊說着邊將手裡的熱水給米嘉遞了過去。
“你不知道,我之前也看到過周橙不小心把醫院的化驗單拿回來,那個上面的病人才二十多歲,就得了肺癌,你說這樣的年輕人,多作孽啊。所以啊,小米,一定要注意身體。”
周橙的母親說的無意,反倒是讓本來有些頭疼的米嘉從她的話裡發現了問題。
醫院的化驗單?現在的化驗單這種的檢查報告,要麼是存檔在醫院的電腦裡,要麼是打印出來,但是打印出來也是直接給病人的,周橙又怎麼能把化驗單帶回家?這不對勁,有很大的問題!
“阿姨,你還記得周橙帶回來的那張化驗單在哪裡嗎?”米嘉一下子急切起來,這樣的話也許就能找到周橙曾經說過的,錢義明的把柄了,也許,那張化驗單,就是至關重要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那天碰巧看了一眼,然後就被小橙拿走了,臨了那孩子還說,那個東西很重要,不要弄壞了。在後來就看到她拿着化驗單進了臥室,然後就沒在看到過。”
周橙母親一說完,這下連季笑白都覺得這個化驗單是非常重要的了,因爲如果不重要,周橙怎麼會單單把這張化驗單帶回家?
米嘉和季笑白相視了一眼後,季笑白得出結論,“我們要把那張化驗單找出來,這是非常重要的線索。”
於是,米嘉、季笑白,還有慕安溪甚至是周橙的目前都幫忙一起找起來,從周橙的臥室開始不停的翻翻找找,試圖要把那張化驗單找出來。
可是找了很久,偏偏就是沒有找到,米嘉幾乎把周橙臥室裡能夠藏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了,就是找不到。
米嘉一着急,差點跺腳,雖然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周橙肯定會放好,可是在這樣着急的情況下找不到,是容易急死人的,米嘉這一下,脾氣都快上來了。
季笑白和周橙的母親那邊也是沒有好消息,最後慕安溪忍不住了,“行了,找了那麼久了,先別找了,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讓我想想。”
米嘉和季笑白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手裡的動作卻是停了下來,等着看看慕安溪能不能有什麼好的想法或者是意見。
“要我說起來,你們這樣找不是辦法,不過,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肯定是會藏在桌子底下。這個地方又隱蔽又不好找,因爲桌子底下很容易讓人忽略,所以這纔是藏東西的好地方!我要是周橙,我一定往這個地方放,每天每天都會看懂的東西,反而容易忽略!”
慕安溪的想法很有邏輯性,的確是這樣,很多事情都一樣,比如你每天都看到一個人,每天看的時候不覺得,可是當你不看了,你才發現哪裡會有不對勁。
這張單子也是這樣的情況,就是因爲每天都會看到,所以不在乎,不思考,纔會這樣在乍然改變的情況,就立馬會發現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
果然,慕安溪的手在桌子下面順手一模,想着看看能不能摸出點什麼,結果還真的被她摸到了一樣東西。
慕安溪拿來一看,忽然是一張紙,當她仔細再看的時候,發現,那上面赫然是三個字,化驗單!
慕安溪給米嘉和季笑白一個眼神,沒想到慕安溪竟然會誤打誤撞的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