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愣地搖了搖頭。
“第二、你不用浪費時間再去找什麼不討厭你,你也不討厭他的人,直接省去中間瞭解觀察的複雜過程,直接高效率進入治療階段。就像現在這樣,我完全不討厭你。你說,你討厭我嗎?”
我再次搖了搖頭。
“ok,第三,我清楚知道你開始新感情的目的和動機,所以我會更加積極地配合你的治療,一定會不餘遺力地幫你徹底恢復。
“而你,完全不用有任何壓力和負罪感,百分百不存在利用這個問題,用完就丟,乾淨利落。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你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聽花錦說地頭頭是道,我竟然有一種很驚悚的感覺。
“那個……聽你這樣說,我的確是佔盡了好處,但……你這不是犯、賤嗎?你圖個什麼?”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啊。”他很是義氣地將手臂搭我肩上,“而且還挺好玩的,順便拯救一下你這隻迷途小羔羊,何樂而不爲?”
迷途小羔羊?!
我看着花錦迷惑人心的笑容,莫名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花錦殷切等待着,就等着我乖乖點頭,等着我問該怎麼開始……
“謝謝你的好意。”我冷着臉回,用手指拈起他袖口,將他的大長胳膊拿下去,“要是讓花冥誤會我和你有什麼,他肯定得滅了我。到時候,我就不是小羊羔了,而是被他引入室的大灰狼!這種罪名,我可擔不起。”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回到宿舍,我從浴室出來,就收到花錦的短信,說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吃錯藥了吧!
我把手機一扔,坐牀上擦頭髮,肚子還抗議地大叫一聲。
鬱悶。一整晚,連塊派對的點頭都沒撈進嘴裡。
我去到員工餐廳找東西裹腹,意外撞見根叔正在廚房裡沏茶。
“根叔,怎麼還不休息?”
根叔換去嚴謹的管家服,一身寬鬆的裝束,此時的表情更像是鄰居家的老爺爺。
“年紀大了,睡不着啊。”他笑着答我。
他沒想到,我湊過來,不由分說就奪過他手裡的茶。
“你這……”
“睡不着還喝茶?!”我念叨着,打開冰箱,將裡面的盒裝牛奶塞進他手裡,“喏,熱兩杯牛奶吧,我也來一杯。”
根叔先是一愣,然後笑着點頭:“行,熱牛奶。平時都是我管人,難得被人管一回,還是聽話吧。”
“老頭兒果然很上道啊。”我還沒大沒小的。
見狀,根叔咯咯地笑,搖頭晃腦地過去熱牛奶。
餐廳裡,根叔和我並肩而坐。我從冰箱裡弄了點剩飯剩菜在旁邊狼吞虎嚥。
根叔邊喝牛奶邊盯着我看,打趣說:“別的女孩子都吼着太胖了要減肥,你不怕?”
“當然怕了。”我扒下最後一口飯,“但是餓醒的滋味更可怕,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減肥吧。”
根叔笑:“飽了沒有?要不要再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可以了可以了,肚子飽飽的果然舒服多了。真不知道那些公子小姐怎麼那麼喜歡辦聚會?參加聚會,就沒有哪一次是填飽肚子回來的。”
根叔依然是笑:“你啊,不懂享福。”
噗。
“沒錯,看來我還真不是當有錢人的料。”
“可可。”根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了話鋒,變得有些語重心長,“根叔真心喜歡你這個孩子,所有有些話想要叮囑你。不知道,你願不願聽根叔的話?”
我微笑:“根叔,你說吧,我是晚輩,會盡量聽的。”
“爲什麼是儘量聽?”
我不好意思地笑:“我要是說一定聽,有點太草率了。如果你說的話,因爲代溝啥的我並不認同,我當然只能是儘量聽了。我不能因爲想哄你開心,就把話說得太滿。”
根叔看着我,無可奈何地笑:“你這孩子。”
“根叔,你說吧,我聽着。”
“可可,你這樣的女孩子在這裡是非常與衆不同的。”他開始緩緩地說,“你隨性、率真、甚至還有些小個性。在這個地方大家都循規蹈矩,而你就顯得非常特別。
“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可是卻也容易促成不應該有的緣份。良緣也好,孽緣也好,到最後我最擔心的是,每個人都會因此而受到傷害。”
我馬上就明白。
“根叔,你是希望我和花錦保持一定的距離麼?”
根叔一臉慈愛地拍拍我肩膀。
“孩子,根叔這一把年紀了,看得實在太多了,所以多管閒事提醒一下你。這個地方看似像皇宮一樣,這裡的主人們也看似擁有別人可望不可及的東西……但是他們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他們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是相應的。你若是有過什麼幻想,就此打住;你若是沒有存任何心思,更加要謹慎些,不要莫名被捲入不必要的風波里。”
說完這些話,根叔就離開了。
我獨坐在餐廳裡,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鬱悶。
也許是因爲根叔這番話,也許是因爲花錦莫名其妙地胡鬧,也許……
我只是覺得委屈。
就因爲我心裡有某人,竟不能理直氣壯說自己纔不稀罕高攀任何人!
我討厭這種卑微的感覺,更加討厭這卑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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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才洗漱乾淨,花甜就來敲我房門。原來,花甜是被花錦差遣來逮我過去吃早餐的。
我被硬是拖去了餐廳。
這個時候,花錦已經落坐等着了。
我一個工作人員和他們共進早餐有點怪怪的,但扭不過花甜,還是在她旁邊坐下。
一見我,花錦就主動又熱情地把早餐遞過來。
“嚐嚐這個三明治,我的最愛。”
“喔,謝謝。”我點頭,心想花冥是不是也快下樓了,然後小聲地對花錦說,“快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學校。”
“不着急,慢慢的。”花錦笑着回答,臉上的表情很是春風得意。
“二哥,人我給你脅持來了,我欠你的算還清了啊。”花甜強調說。
“知道了。”花錦衝花甜笑笑,兩個人貌似有什麼秘密協議。
“你們倆搞什麼?”我湊過去小聲問花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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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甜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讓他幫我打掩護。”
“她還惦記着那打拳的呢,要偷偷去看他比賽。”花錦直接真相了。
“小聲點。”花甜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別被根叔聽到,他會告訴大哥的。”
花錦聳了聳肩,一臉的壞笑。
“你怎麼……”我還以爲花甜正在嘗試着放下。
“是好朋友就別勸我。”花甜固執地說,然後低頭擺弄着盤中的早餐,“我只是想再去看看而已,沒有什麼的。”
“小甜……”我實在不忍心見她如此,想要勸她卻見花冥走了過來。
見到我出現在餐桌邊,花冥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意外。
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連他的微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哥,早。”
“老闆,早。”我也向他打了聲招呼。
花冥神情嚴肅地坐下,根叔和傭人爲他奉上早點。
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嘴裡塞了一口三明治,象徵性地喝了一口牛奶之後就起身說:“我吃飽了,我去車庫等你。”
正想逃跑,花錦卻不高興地喊住:“喂,站住。”
我嘴裡塞滿了食物,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又不是沒在這裡吃過飯,逃什麼逃?”花錦極爲不爽地盯着我。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花冥,他垂着眸子專心於盤中早餐,好似並不關心此時發生的任何事情。
我將嘴裡食物硬生生地嚥下,然後說:“我哪裡逃了?我吃飽了呀。”
“你是屬貓的麼?才吃那麼一點點就說飽了?!你是不想看見我這張臉呢?還是不想看見別的臉呢?”花錦說着,有所指地看了看身旁的花冥。
我歪着頭向他使眼色。還沒睡醒?一大早就找我碴?!
“二哥,你幹嘛?”花甜也是有點看糊塗了。
“坐下。”花錦強硬地命令說,“你飽了,就看着我吃!沒我命令,哪裡都不準去!”
我翻了個白眼,這是少爺病發作的節奏?還是因爲我沒有順他的意,玩那個可笑的感情治療把戲,他在這兒打擊報復呢?
我微微嘆氣,正欲息事寧人坐下,不想花冥竟然開口說:“童可可,你出去。我有話和花錦說。”
我坐下又起身。
“坐下。”花錦卻再一次命令,空氣裡頓時燃起有點互不相讓的火藥味,“你是我的助理,還是他的助理?”
“我是你的助理,但他是我老闆發我工資。”我實事求是地答。
花錦的臉僵了幾秒,還是固執地說:“坐下。”
下秒,花冥擡起頭來看向我,嚴肅的眼神,無需再下命令。
我瞬間就凌亂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然後就見花錦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然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扭頭看向花冥:“大哥,你不是有話和我說麼?”
花冥將手中刀叉放下:“童可可,你先離開。”
“好。”
幾乎同時,花錦毫無徵兆地快速說了四個字:
“我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