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公道

我戳中了童宇的痛處。

他一動也不動地看着我,氣氛再一次降到冰點。

“可可,童宇。”外婆夾在中間,表情難過,“你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好好說。”

“童宇。”我耐下性子,放緩語氣,“就讓我孝順外婆幾天,行不行呢?等我們一起商量出最好的辦法,你再來接外婆呢?”

從童宇的眼神,我看得出來,他有把我的話聽進去,有在思考。

下秒,童宇轉而看向外婆,滿臉的歉意:“外婆,對不起,我沒能讓您安享晚年,反而還讓你擔驚受怕。”

“你說什麼呢。”外婆淚眼婆娑地,“你是外婆的好孫子,可可也是好孫女,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不要因爲我吵架,你們都是爲了我好,我知道的。”

“我有能力保護外婆。”童宇固執地看着我。

我一口氣上不來,加上今天的事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兒。我知道,他就是介意這裡是花冥的地方。

“讓外婆在蔣夢婷那裡住兩天。”我只能想折中的方法,“她在她經紀公司旁邊租了房子,沒人知道。”

童宇沒說話。

“童宇!”我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他到底要和我意氣個什麼。

這樣,他才同意。

我讓蔣夢婷打車過來接,然後又和童宇出了公寓,坐公車轉了幾輪,纔去蔣夢婷那裡匯合。我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只能先這樣小心行事。

童宇確認外婆沒事之後,就走了,沒和我再說什麼。

蔣夢婷看在眼裡,知道我鬱悶,摟過我肩膀安慰說:“算了,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好的了。你們這樣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散就散?”

我無奈笑笑,不對此抱什麼希望。每個人都會有心結,時間越久就越難解開。

蔣夢婷說去買宵夜,我進房間去看外婆。

她獨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上去已經是有些疲倦了。

我喚了她一聲,然後過去坐她旁邊:“這兩天,您就呆在這裡,別出門了。有什麼事你就交待給蔣夢婷,她會照顧好你的。我也會過來,所以您一定要乖乖的,好嗎?”

外婆特別溫柔地喊我,然後摸摸我的頭又摸摸我的臉,就像小時候那樣還當我是個黃毛小丫頭。

我眼睛一酸,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

“外婆……你是不是也想對我說……我再也不是這個家的人了?”

外婆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微笑着說:“你爲了我們做得已經夠多了,你現在沒有任何義務,爲我們左右爲難去放棄你自己的幸福。”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有些喘不上氣來。

“外婆,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命。”外婆說着,擦了擦眼角的淚。

這一刻,看着外婆心痛的模樣,我心裡是愧疚的。就衝她的養育之恩,我也不應該嫁給她仇人的兒子,不應該。

“我沒有向你坦白。”我也哭了出來。

外婆伸手給我擦淚:“算了,我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你。當時想着,不想你有什麼心理負擔,所以這一切都是命。也許,這就是我們家和他們家之間的緣,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可可,你也別怪童宇。你知道的,他心裡有多麼的苦。他當時跟我說,要放你走,不想再阻攔你,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你要理解,他沒有辦法原諒的,是那個家,不是你。”

我點頭,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外婆……再也不要藏了,我們理直氣壯地去討回公道,討回屬於童宇應有的身份。”這個時候,我非常想這樣做,非常想。

外婆猶豫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

“爲什麼?”我始終不明白,爲什麼要忍受陳安琪的迫害,爲什麼?

“我和童宇是一樣的,從來不稀罕花家的身份,更不稀罕他們給什麼彌補。”外婆眼神變得堅毅,“他們害了我唯一的女兒,我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無奈我們只是平民小百姓,不求什麼公道,報什麼仇,只求能夠平平穩穩地生活。只要童宇平安,這也是他媽媽臨終前的遺願。”

我沉默了。

“等到過了這兩天,我和童宇就會離開。”外婆重新握過我的手,語重心長,“原本還想親手給你梳個頭送你出嫁,現在想來應該是要遺憾了。以前你常說我偏心,確實,外婆總會有這一點點偏心。

“不是因爲你不是外婆的親孫女,而是童宇這孩子,始終讓我放不下心。他衝動又魯莽,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對手。爲了童宇,外婆只能再一次偏心,對不起你了。你一定要原諒外婆,外婆也是很疼你的。”

“外婆,你不要這樣。”我聲音哽咽,“你還是罵我吧,我心裡會好過一些。”

“罵你幹什麼。就算罵你,你也不會改變心意啊。”外婆笑,“你這個孩子,認定了的事情,心裡面就有自己的主張。外婆雖然老了但也是明白的,冤有頭債有主,不應該遷怒在無辜的人身上。外婆只問你,那個人你是真的認定了嗎?”

我點頭,承認。

“那就把我和童宇給忘了。”外婆笑的時候,眼睛裡全是淚水,“不要因爲我們,心裡有任何的負擔。這世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情義難兩全。現在開始,你要爲你自己活,聽懂了嗎?”

我聽懂了,但是要我從此不要再管他們兩個,這真的很難。

走之前,我讓外婆放心。在我的心裡,情義是難兩全,但是我要情,也要義,更要公道。

這個晚上,我幾乎沒有睡覺,一直在思考。

實在受不住了,想補個覺,卻接到花冥父親的電話。這個電話,我不知道是轉機還是危機,只能趕緊收拾乾淨了出門去見他。

他約我在一個古香古色的茶樓,我才坐下喝了兩口茶,他就問:“你外婆的女兒,是不是童瑤?”

我見過很多的負心漢,各式各樣的,也包括像他現在這樣的。眼神中透着複雜的情感,就好像他的拋棄和辜負,都是被逼無奈。

“不是。”我是這樣答的。

他目光跟着一沉:“不是?”看起來,他是篤定的。

“我說不是,您才能繼續心安理得地過日子。”

他臉上一緊,下不來臺的模樣,略顯緊張地擡起茶來喝上一口。

“你早就知道……”他自嘲地笑笑。

“知道的不久。”我誠實答,雖然可以體會一個長輩在晚輩面前有多麼尷尬,但還是不得不說,“其實,您不必特意找我,我這人一向分得很清楚。您是花伯父,我既然要和花冥在一起,在這一層關係上,我會尊重您的。至於其它,出於禮貌,我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

花父安安靜靜地聽完,神情是尷尬的,但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先是示意我喝茶,然後從內袋裡掏出一個懷錶模樣的東西,遞給我。

我接過來看,確實是個懷錶,把懷錶打開,裡面有一張照片嵌在裡面,是童瑤的照片。

“這些年,這塊表從未離開過我的身。”

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的照片貼身保存,還說這樣的話,是想表達他有多愛她麼?如果真有這麼愛,又爲什麼拋棄?

我冷冷將表還給他:“她活着的時候,您沒有好好珍惜。等她死了,揣着她的照片,又有什麼意義?也許我該說,你一個有婦之夫,就不該去招惹一個你負不了責任的女人!”

話說得很直白難聽,花父眼周也跟着微微泛紅。

他小心將懷包揣回,然後對我說:“這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你以爲遇到了對的人卻是錯的,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遇到了對的人卻已經是錯過。”

我冷哼一聲,沒給他半點面子,這種繞來繞去的藉口還真是他這位文化人的風格。

“我從未有一刻忘記過童瑤,她是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最難以忘記,也是最愛的女人。”他聲音顫抖,面容痛苦,害我也有點想要相信他。

“那時候你已經有了家庭,就不該去招惹她!”我義憤難忍,“是你,害了她!”

聞言,花父點頭,看上去更是痛苦:“對!是我害了她!遇見她的時候,正是我婚姻最爲痛苦的時候。和她在一起,才讓我覺得生活還是有意義的。是我利用了她,逃避了所有的痛苦。

“她本應該和更好的男人在一起,有一個好的歸宿。是我,害她揹負罵名,一個人艱難地生下孩子。我那時所有許下的承諾,現在都是折磨自己的酷刑。我不配得到原諒,就應該這樣餘生這樣痛苦度過。”

聽他說着這些,我半個字也沒回應,因爲我原本想說的,他統統自己都說了。

當時的事情,我知道得也並不完全清楚。現在,我也不想去了解清楚。人都已經過世那麼多年了,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我只關心一點,就是童宇。

“伯父。”我鄭重其事,“你的愧疚請一直留着。因爲你確實對不起她。她過世前,把童宇交託給你。而你又做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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