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翌日。
劉卓一早便揹着藥簍，來到了靈藥谷外。
此時的劉卓一身黑衣，面容也變得是迥然不同，原本平凡的樣貌顯得更加木訥，不過易容術屬於土行法術，他還是能感受的到面前有隱隱不散的土性靈氣。
因爲無法完全將靈氣內斂的緣故，只要是修仙者大都能看破對方是否有易容，好在真實面容並不會暴露。
望着眼前的雄偉的峭壁，劉卓不由微微一怔，隨後認準了位置，便朝着峭壁徑直走了過去。
眼見着便要一頭撞在峭壁直上，回想着老餘頭的吩咐，他一閉雙眼，身子前傾，往前撞去。
下一刻，劉卓只覺得渾身一涼，已經身處在一個丈高的石洞之內了。
石洞的的拐角處，隱約有火光傳來，劉卓掂量了一下後背的藥簍，便徑直向石洞裡面走去。
今天他帶了一株已經抽剝出七片嫩葉，即七年藥齡的谷精草，和一株五年靈藥的“龍涎香”，這同樣是也是罈子裡的產物。
雖然壇中靈藥多不勝數，不過劉卓還是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的。
畢竟一株六年藥齡的谷精草，便讓周大山給他換了份工作，至少便說明，這谷精草的價值要遠在五塊低階靈石之上了。
拿出兩株來找人交換，還可以搪塞說是偶然在靈藥谷採到的，如果批量的拿出來，在黑市這種各自隱藏身份的地方，免不了遭人窺探，惹禍上身了。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之前，低調是生存的不二法則。】
過了第一個拐角後，劉卓便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一個幾十丈大小的空曠石洞，在兩側的石壁上插着許多火把，兩旁的石壁下，則有不少同樣面孔陌生、身穿藍色道袍的弟子盤坐在那，閉目打坐修煉，他們各自身前卻壓着一張符紙，上面寫着自己要出售的物品。
劉卓心中猜測着：這樣做大概是擔心東西被人強搶吧，畢竟在這樣見不得光的地方，即便被人強搶，苦主多半也不敢聲張的。
當然，在石洞內也有一些同樣使用了易容術的弟子在來回穿梭踱步，尋找各自需要的東西。
而在整個石洞的正中央，則擺放着一張八仙桌，桌面上有一盆爐火，炙熱的火苗妖嬈躍動，使得整座石洞內的氣氛森然，顯得有幾分壓抑。
石洞內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身藍色道服，劉卓這樣一個一身黑衣的矮個子的出現，頓時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
劉卓見衆人打量自己，心中雖忐忑，面色卻分外恬靜，他也學着那些內門弟子那樣，從容的挨個在每個攤位前走過，並時不時的駐足端詳一番。
據老餘頭所說，這種黑市每年才一次，多數的內門弟子都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今日來擺攤的人倒也不少，紙張上出售的物品更是琳琅滿目。
劉卓首先觀察的是靈藥的價格，他首先必須知道自己帶的東西到底價值多少，纔好去與人交換，他可不想做了冤大頭，還幫人數錢玩。
因爲多數靈藥都是不能直接服用的，需要調製成丹藥來中和藥效，所以在這黑市上，成品丹藥的價格，遠高與普通的靈藥。
而多數靈藥的購買者，也大多數是那些在學習丹術的弟子。
“這位師兄，這十年藥齡的龍涎香你要賣多少靈石？”一個身材苗條修長的女弟子駐足在劉卓身旁的一個攤位前，小聲詢問着。
劉卓聽到龍涎香的名字，心中一動，便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故作出思索的模樣。
被問價的攤主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面目僵硬，顯然也是用了易容術，他微微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道：“三十塊低階靈石。”
那女弟子訝然道：“這也太貴了吧。”
中年攤主道：“龍涎香在靈藥谷內本就稀少，而且龍涎香的壽命只有十年，藥齡一過就會枯萎掉，這株龍涎香還是我費了大工夫，在靈藥谷第二層找到後，偷偷夾帶出來的，是煉製黃龍丹的絕好主藥，而且本身就有那麼股子幽香，師妹你這樣的女子用來做香囊放在身上，香味可以保持十年不散，聽說龍涎香的味道，天生便能吸引男人呢。”
說着，中年攤主嘿嘿的怪笑了兩聲。
那女弟子面色一紅，道：“可也太貴了，我可只有五塊低階靈石。”
中年攤主搖頭道：“那不賣，師妹你若是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拿出來一瞧，要是不錯的話，我便將這龍涎香換給你。”
“我真的就只有那麼多了，儲物袋中除了隨身的一件黃階法器，只有三顆谷靈丹了，師兄您都已經是練氣期九層的修爲，這種低階丹藥，應該看不上了吧。”這女弟子嬌滴滴的說道，聲音中頗有點撒嬌的意味。
中年攤主冷漠的搖頭道：“那可不行，一顆谷靈丹最多值五塊低階靈石，兩顆谷靈丹加上你的靈石，才二十塊，還差十塊靈石。”
女弟子見中年攤主油鹽不進的模樣，不由氣惱道：“那我不買就是了。”
中年攤主道：“那師妹你隨意。”
說完中，年攤主便自顧自的閉眼繼續打坐修煉了。
那女弟子氣的一跺腳，便轉身要走。
在一旁偷聽許久的劉卓，心中一動，便尾隨上了那女弟子。
等到那女弟子走到一個人流較少的位置，劉卓趕忙上前攔住她，道：“這位師姐，您且慢走？”
女弟子打量着劉卓的裝扮，略顯不耐煩的道：“有何事？真想不到一個練氣期第一層的弟子，也會來參加黑市呢。”
見眼前的女子能看穿自己的修爲，劉卓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他早已得知，只要基礎功法相差三層以內的修仙者，都可以互相看透對法的修爲。
劉卓平靜的問道：“師姐可是想買龍涎香？”
女弟子詫異道：“你也有？”
劉卓略微點頭，道：“有，不過是一株五年藥齡的，師姐可有興趣？”
那女弟子低首沉吟了片刻，隨即道：“也罷，五年就五年的，你要賣多少靈石？”
劉卓心中一喜，試探性的道：“我想換師姐那三顆谷靈丹。”
聽到這話，女弟子自然猜到了劉卓一直在一旁偷聽了。
她搖頭道：“這不行，五年藥齡的龍涎香可賣不了十年藥齡的龍涎香一半的價錢，我最多給你出到七塊低階靈石，或是換一顆谷靈丹給你。”
劉卓心道：這位師姐也不是個善茬啊，剛剛可明明嬌滴滴的哭窮說自己只有五塊靈石的。
不過，劉卓心中略微一估算，便有了主意，於是道：“師姐別這麼早定論，先看看我的龍涎香如何？”
女弟子疑惑道：“那好，我驗明瞭藥齡先。”
當下劉卓便將藥簍從後背解下，將那株龍涎香略微從藥簍內拿出來了一部分，隨即迅速放了回去。
不過，即便是這驚鴻一瞥，那女弟子也吃驚不小，她小聲道：“這確實是五年藥齡的龍涎香，可爲何如此大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劉卓搖頭應道：“我也是在靈藥谷第一層偶然採摘到的，只是這樣一株龍涎香的分量，完全抵的上兩株了吧？”
那女弟子神色微變，看起來已經頗爲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