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聽聞劉卓的話,周大山陰沉的面上閃過了一絲喜色,道:“小師弟你這就問對人了,師兄我資質雖不好,但也跟隨師父老人家學習了一些丹術,對谷靈丹的藥性最爲清楚了。”
劉卓面色不改的道:“那還請周師兄您能指點一二了。”
周大山一臉好人相的道:“這個是自然,咱們師兄弟好歹是同在一個師父門下,互相扶持是應該的。不過,小師弟你有所不知的是,這谷靈丹雖然正常服用也是可以的,但若是想將藥性盡數發揮出來,還需要一段引發藥力的法訣才行,這可是不傳之秘啊。”
見周大山煞有其事的模樣,劉卓心中好笑,嘴上道:“喔?周師兄您可否將這段法訣傳授與我?”
周大山笑道:“這個是自然,下面我就來給小師弟你示範一二……。”
說道此處周大山故意停頓了一下,劉卓趕忙殷勤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顆自己煉製的谷靈丹送了上去。
此刻周大山頗有點眉開眼笑的感覺。
雖然他已然是基礎功法六層的修爲,谷靈丹的藥用已經不大了,但服用後的效果,少說也比的上兩塊低階靈石的作用,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將谷靈丹接了過來,並煞有其事的說道:“小師弟你可看好了。”
劉卓點了點頭,卻是向後退了幾步。
只見周大山也沒有細看,直接就將谷靈丹送入了口中,隨後他迅速掐起了數道法訣,手指一彈,一道紅芒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不過這道紅芒上身後,卻只是一閃而過,便消散而去了。
劉卓在一旁看的仔細,見周大山射出的法訣,心中不由暗罵道:這個有奶就是孃的傢伙,竟然拿隱身術的法訣來忽悠我,當我真是瞎了不成?
不過,劉卓最爲關心的還是周大山的身體反應,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煉製出來的丹藥,藥效與否他自己也沒底。
想到這裡,劉卓不由又是向後挪了幾步,謹慎的打量着周大山。
周大山表演完法訣後,便開始暗暗的煉化藥力,同時故作關心的問道:“小師弟,你可看清楚了這道法訣的手勢?”
“看清楚了。”劉卓連連點頭,卻是更加小心謹慎起來,他生怕周大山出了什麼問題,萬一自爆之類的,禍及到自己那就不妙。
“既然如此,我要繼續修行了,畢竟天道酬勤啊,小師你也要努力纔是。”周大山打着哈哈,便下了逐客令。
見周大山這幅過河拆橋的德行,劉卓不禁無語了,他只好拱手告辭,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周大山兩眼,就離開了採藥堂。
回到自己的住所,劉卓拿出了剩餘的谷靈丹,心道:難道我煉製成功了?
踟躕片刻,劉卓最終還是將這瓶谷靈丹收了起來,他決定還是等幾天,看看周大山的情況再說。
當下,劉卓也不進罈子裡了,安然的在自己的住所內打坐修行,同時將李康的儲物袋中的的兩顆谷靈丹服用掉了。
劉卓用了三天的時間,才盡數將所有的藥力煉化,這也讓他體內的靈息有了不少增長,但距離《長生功》的第四層,還是有着不少的距離。
到了第四天的清晨,劉卓依然沒聽到什麼風聲,周大山似乎還活的好好的,只是安然在自己的丹房內修煉着。
不過這一天,也是要去和左寧山對弈的日子,所以劉卓一早就去進左寧山的丹房。
左寧山依舊是老樣子,劉卓望着那個頭髮灰白,肩膀奇寬的背影不由微笑了一下,便徑直來到左寧山身前,道:“弟子拜見師父。”
左寧山/本正蹙着眉,在凝視着棋臺上的一卷竹簡。
聞言後左寧山一揮衣袖,收起了這卷表面泛黃的竹簡,隨後他眼瞼微擡,用蒼老的聲音道:“來啦,坐下吧。”
見到此景,劉卓大爲的奇怪,他諾有所思的坐到了棋臺前,隨後倒也不廢話,抓過了一把黑棋拍在棋臺上,收斂心神專注到對弈上了。
師徒再次開始對弈。
這回劉卓可是絲毫的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左寧山擺明了要對他不管不問,當一個陪棋的童子一般,所以對弈起來劉卓便招招要命,棋風一改之前的沉穩佈局,而是呈大刀闊斧起來,逼的左寧山眉頭緊蹙,這棋也是越下越慢了。
如此不留手的對弈,也算是以泄了劉卓的心頭之恨。
不過兩個時辰的功夫,左寧山已經連敗七局,每一局都輸的他沒脾氣。
望着黑白兒子密佈的棋盤,左寧山深深蹙眉,道:“幾日不見,徒兒你的棋風大變啊。”
劉卓也胡謅道:“弟子最近在研究幾張古譜,所以風格有所改變。”
左寧山聞言後並未答話,只是低首沉吟着。
此刻,丹房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記名弟子忽然闖了進來。
左寧山有些惱怒的低喝道:“成何體統!”
進到丹房內的記名弟子一臉的慌張,他連忙行禮道:“不好了,周師兄他修煉時走火入魔,已然仙逝!”
“什麼?”左寧山面色一變,雖然他平日對周大山也是不管不問,但畢竟是他的親傳弟子死了,他自然也大感意外。
“周師兄走火入魔,已然仙逝而去了。”那記名弟子又重複了一遍。
劉卓卻錯愕在了原地,隨後他不由悻悻的心道:還好我後來沒服用啊,看來以後煉丹都要多找些人來試試才行。
同時,劉卓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鬱悶?
周大山的死,劉卓倒並不內疚,不過谷靈丹的煉製失敗,卻讓他犯難了。
“徒兒,你隨爲師一同前去看一下。”左寧山起身說道。
“是,師父。”劉卓保持着恬靜的表情答道。
隨後,左寧山一揮衣袖,竟然憑空召來的一朵青雲,這朵青雲載着他和劉卓化作了一道青光,向着採藥堂飛掠而去。
劉卓見左寧山這一手神通,心中略微詫異,畢竟能不靠法訣施展駕雲術,那便需要極爲高深的法力了。
幾個呼吸間,師徒二人便到了周大山的丹房內。
左寧山拂袖推門而入,周大山七竅流血,面目發青的模樣便映入了師徒二人的眼簾,一臉惶恐的老餘頭,也正候在屍身旁,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這是……?”左寧山沉吟着,上前幾步一把掐住了周大山的手腕,他閉目用探查了片刻後,才喟嘆道:“不懂五行藥性相生相剋之理,便胡亂煉製丹藥服用,豈能不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