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衍生出引力,暗物質衍生出時間。
在宇宙的時間長河中,孕育了數不清的文明。曾經有一個伏羲文明,當它們的文明發展到一個瓶頸時,它們決定從我們的四維空間遷徙到維度更廣闊的五維空間。在這個文明完成遷徙時,它們爲了留下自己文明在這個四維空間的紀念,向宇宙深處發射了一艘可以播撒伏羲知識的太空船。在伏羲文明離開後,那艘承載着伏羲文明成果的飛船,一直在無邊的星海中向前航行着………
下午炙熱的陽光烘烤着白色教學樓前的塑膠操場,濃重的膠水味隨着清風向四周擴散。
“叮鈴鈴……”在上課鈴響起的同時,走廊裡有一陣很有節奏的高跟鞋聲,傳入了四年一班每個同學的耳中,一個頭上戴着蝴蝶結髮卡,梳着短馬尾辮,穿着素色連衣裙的年輕女老師,抱着一摞語文卷子走進了班級,走上了講臺。
“上課!”班長起立。
“老師好!”同學們起立。
“同學們好!”
等同學們都坐下後,張雨欣老師坐在了講臺後面說道:“同學們,這次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總體上說,你們都是正常發揮,考出了自己應有的水平。下面開始髮捲子……張浩然……劉婷……”
“哎,肖強,你考多少分呀?”張稼軒把自己的卷子豎在面前側頭問道。
隔壁桌的肖強看了看卷子上鮮紅的數字,很是沮喪的低聲說道:“89,可能這次又要找家長了。”
“怎麼會沒上九十呢,咱們不是對過答案了嗎?”張稼軒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色方框眼睛,不解的問道。
在肖強前桌,一個剃着寸頭,臉色黝黑的男孩回頭看了看卷子,然後說道:“雪化了是什麼?他的答案是‘春天’,所以減了一分。”
張稼軒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頭髮略長還有些零落的肖強,勸慰道:“我還以爲我答得是水會太簡單,老師不會判對呢,結果……”
“呵呵,是我想多了。”肖強無奈的低下頭,翻看起了自己的卷子。
“同學們不要說話了,下面我把這次考試的問題說一下。”張雨欣老師發完了卷子後開始總結道:“這次的語文考試加入了一些簡單的邏輯分析題,按理說有些同學的答案看着很對,可是和標準答案不一樣的都不能給分,希望這幾個同學下次注意,不要想當然的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了。”張老師說着特意看了看坐在第四排的肖強。
這個有些清瘦的男孩很貪玩兒,學習成績一直不穩定,只要看緊一些,期末考試的成績應該能進前二十名吧。
張雨欣老師暗歎一聲後繼續說道:“好了,卷子上的問題我們就講到這裡了,下面打開課本的第20頁,我們開始下午的課程……”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已經有些炎熱了,同學認真的聽課,轉眼間下午的課程就結束了,放學的時間到了。
“叮鈴鈴……同學們,放學了,請大家排好隊走出教室,不要擁擠。”教學樓內的廣播裡響起了放學提示音。
“小強,莊稼。那輛大巴車已經改造好了,我們過去看看吧。”許東明說着就站起身,開始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書包。
“小強”是肖強的外號,因爲他名字的諧音很像蟑螂的外號,所以同學們都喜歡這麼喊他。“莊稼”是張稼軒的外號,只是因爲他的名字裡有個“稼”字。現在的小學生都是古靈精怪的,這些外號在一年級時就已經被安在他們頭頂了。
“你爸同意把那個大巴車改造成我們的樹屋了?”肖強驚喜的問道。
“是嗎?”張稼軒也來了興趣。
“不是樹屋,是度假屋。”許東明很牛氣的說道:“那輛大巴車太重了,院子裡沒有哪棵樹能承受它的重量。”
張稼軒擺手道:“是不是樹屋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們怎麼改裝都可以嗎?”
許東明點頭道:“嗯,我爸找人把那些礙事的座椅都拆掉了,還在車頂上挖了個天窗呢。”
“嗯?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說?”肖強一邊背起書包一邊埋怨道。
“是啊,前兩節課間休息時你怎麼不告訴我們?”張稼軒也是不解。
許東明嘿嘿一笑道:“呵呵,我如果早說了,你們又會在上課時交頭接耳了。”
“我們會嗎!”肖強裝出一副很兇的樣子,咬牙切齒的問道。
“會的。”張稼軒無奈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短袖白襯衣。
見自己的死黨揭了老底,肖強只好悻悻的岔開話題道:“走吧,作業都在自習課上寫完了,今天是週五,我們可以多玩一會兒了。”
三人跟着人流一起走到了講臺前,排在了放學隊伍的最後面。
“看把你們三個高興的,今天有什麼活動?”
兩個揹着粉色書包的女孩子站到了他們三人的身後,開口問話的女孩叫範麗,圓臉有些微黑,梳着短辮,個頭比三個小子還要高一些,是校足球隊的前鋒。平時總是穿着運動服和球鞋,只要是一下課,她就會召集幾個隊員抓緊時間練球。不過今天有些熱了,沒了大片浮雲的遮擋太陽也變得毒辣了,下午的練球活動全部取消了。
另一個女孩穿着藍花裙子,梳着齊耳短髮,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來回看着肖強他們三個。
見到是自己的同桌範麗,肖強反問道。“還記得我們上次看過的那輛大巴車嗎?”
“記得啊。”範麗身側的劉菲說道:“那輛車好久,金色的車漆都快變成土黃色了。”
張稼軒回頭說道:“那輛大巴車改裝好了,飯粒,甜甜,跟我們過去看看嗎?”
兩個女孩子也是有外號的。
“行。”劉菲很是痛快的答應了。
範麗也是點了點頭。
四年一班的隊伍,在班主任老師張雨欣的帶領下走出了教學樓,然後跟着其他班級的隊伍走向了學校的大門。
“哎呀,這塑膠草坪的味道太難聞了,爲什麼我們不能種些真正的草坪呢?”劉菲皺着小鼻子,快速的用手扇着風,想把縈繞在鼻尖的怪味扇走。
“真的草坪非常費水,兩天就需要澆一次,而且還需要定期修剪的。”許東明對此很有經驗,因爲在他家別墅的後面,今年可是種了一大片的結縷草坪。現在的長勢很好。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這些小夥伴只要一下學,就會經常跑到草坪那裡玩樂的。
“走吧,我們去取車子。”見到放學的隊伍走過了鋪着假草皮的操場,肖強第一個跑向了自行車棚。在他的身後,張稼軒和範麗也是不甘落後的奮力奔跑。只有許東明和劉菲,還算是穩當一些,不緊不慢地小跑跟着。
張雨欣老師早就注意到了五個最先脫離隊伍的同學,尤其是那個肖強,每次都是他第一個帶頭瘋跑的,跟肖強說了多少次也不聽。雖然自己說過,只要同學們走過了操場,騎自行車的同學就可以去取車子了。可是你們也不能這樣亂跑啊,萬一撞到低年級的同學怎麼辦!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子女,金貴的很,就是碰破點油皮,那家長都得心疼半天。
彷彿是有了心靈感應一般,肖強跑了十幾步後忽然想起了老師的警告,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果然看到張老師正黑着臉瞪着自己,他立刻停住了腳步,開始用走隊列的標準步伐,走向了已經距離很近的自行車棚。
見到肖強忽然不跑了,張稼軒和範麗也想起了老師的叮囑,兩人立刻收住腳步,變成了乖寶寶一樣,邁着小碎步跟着肖強進了棚着藍色鐵皮的車棚。
他們五個都住在學校的東面,除了許東明之外,肖強他們四個都住在紅星小區。由於是新城區的統一規劃,肖強他們的小區和這所新城小學同在一條路上,騎自行車根本不用過馬路就能一直騎到學校,很是方便。許東明家距離學校要遠一點,位置在肖強他們四家住的那個小區的東面,沿着公路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就到了。
五個小夥伴各自取了車子,跟着人流出了學校的南門,然後一路向東的在綠樹成蔭的人行道上騎行,約莫騎出了600多米,他們就到了那個紅綠燈路口。五個騎着各式車子的小學生挨個下了自行車,推着他們的車子看着綠燈走過了路口的斑馬線。
在下午四點半的陽光下,肖強可以輕易的看到,在路旁的柳樹梢上,出現了一座全部由各種回收廢品組成的小山。那座廢品山足有50多米高,在高樓林立的城市郊區是那麼的顯眼。無論是誰,只要一眼看過去,都能看清那座佈滿鐵鏽色的廢品山上有什麼。
報廢塔吊的黃色鋼樑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油漆脫落大半的笨重機牀橫亙在半山腰,鐵紅色淘汰的鍋爐已經癟了大半,沒了門的舊冰箱,敞着蓋子變了形的洗衣機,各種牌子的廢舊電動自行車被扔的到處都是,雜七雜八的金屬零件和大量生鏽的鋼管腳手架,各色的報廢汽車、卡車,甚至是幾輛笨重的舊挖掘機也混雜在其中。這些失去了使用價值的工業產品統統攪和在了一起,共同構成了那一座矗立在城市邊界上的,彷彿是一座後現代雕塑一般的廢品山,。
“老許,你們家的垃圾山好像又變高了?”劉菲騎着自己的“24”公主車,來到了許東明的身旁。
“呃,那不是垃圾山,是廢品山好麼?”許東明有些臉紅的提醒道。
此時的廢品山上,一條由山下直通山頂的傳送帶上,一臺白色的冰櫃正緩緩的靠近山頂上的鋼架平臺。
劉菲無所謂的說道:“每次你都是這麼堅持,那廢品和垃圾不是一樣嗎?”
張稼軒在他倆身後說道:“垃圾和廢品不一樣,垃圾賣不了錢,廢品是可以賣錢的。”
……
五個小傢伙就這樣聊着天,在人行道上又騎了50多米,這纔來到了一處由黑色鐵架焊接成的圓拱形大門前。那扇黑色的大門很寬大,兩扇打開的大門足夠兩輛大型卡車並排進入的。門的右側樹立着一塊高高的廣告牌,上面“吉利”汽車的大幅廣告下面,有一排非常顯眼的金色浮雕銅字,“廣元金屬回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