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單獨相處,果然感情會迅速升溫。劉叔開車去機場接他們,看着他們一路上始終始終十指緊扣有說有笑,黏黏糊糊的樣子完全就是深陷熱戀之中的小情侶嘛。
宋怡然已經拆了石膏,走路不太敢用力,走一回就要拄着柺杖。她很怕這樣的自己被司宇看到,還好那小子去集訓了。這麼熱的天氣,也不知道他訓練的辛苦不辛苦,千萬別中暑。
回到樑家,宋怡然本來準備下去幫忙準備晚餐的,樑傑傲硬是不讓,把她抱回房間休息去了。家裡有廚子,所以樑傑傲不想讓她拖着受傷的腳忙來忙去的,他可心疼呢。
兩人窩在他的房間裡,宋怡然躺在牀上看書,他在一旁打遊戲,偶爾還給她到點飲料,詢問需不需要上廁所。端木澈說得對,他的確對女人很細心。只是從旅遊開始他們一直形影不離,簡直是24小時黏在一起。
宋怡然有點擔心,對於樑傑傲這種性子的大孩子來說,粘久了就會膩歪的,失去新鮮感,他的注意力就要轉移了……
宋怡然握住飲料,有些愣神。
那一天來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會比他其他女友摔得慘呢?那些女人大不了永遠不見他,可是自己會被狼狽的趕出樑家吧。
樑傑傲看她拿着雜誌發呆,他一場競技都打完了,雜誌還一頁沒翻。他走過去在牀邊坐下,揉了揉她的發頂,“吃過飯帶你出去玩吧。”
宋怡然回過神,有點反應不過來,“出去玩?”
“去打桌球吧。”他不老實的湊過去想吻她,她扭開臉想躲,他的脣順勢落在她的臉頰上。桌球的話,一定又是跟他那羣朋友一起玩吧。想到上次vip包廂發生的事情,她有點牴觸,“我不會打,要不你去玩吧,我在家看會書。”
樑傑傲猜測可能因爲上次vip包廂的事情,她對自己圈子的朋友還存在牴觸情緒,浴室耐着性子繼續道,“都是你認識的人,端木澈,夢莉。去吧去吧,在家都要發黴了。不會我教你~”
宋怡然看着他努力誘導的樣子,無奈的點點頭,“恩,不過我可是很笨的哦,你要耐心點。”
“你這隻小毛驢做什麼不笨呀,本大少早就習慣了。”樑傑傲挑了挑眉,一臉傲氣到欠抽的說道——
端木澈架好竿擺好姿勢正要出杆擊球,看到門口樑傑傲半抱着宋怡然走進來。一手撐着球桌,一手隨意的抓着球杆,挑眉嘖了一聲,“阿傲,很細心嘛,蜜月度的很幸福哦?”
樑傑傲把宋怡然放在沙發上,夢莉拿來果汁放在宋怡然面前,“矮油~阿傲你開竅了啊,你倆現在感情看起來好好哦。”他斜了一眼夢莉不滿了冷哼一聲低頭搶着童曼書的吸管大大的吸了口果汁,喝掉半杯,他饜足的品品味道,拿着杆神情得瑟起來,“羨慕?嫉妒?有本事你們也去度蜜月啊。”
宋怡然淡笑着聽他們互相拌着嘴,打量起這家桌球館。不同路邊於市井小店的嘈雜和濃重煙味,這裡的環境非常好,乾淨,寬敞,明亮,空氣中是淡淡的清香。端木澈擡眼看着宋怡然,指了指背對他們的樑傑傲做了個鬼臉。
噗嗤一聲,宋怡然被他滑稽的表情逗笑,看着兩個男人站在球桌邊技巧嫺熟的操縱着球杆。夢莉看宋怡然臉色紅潤笑吟吟的,湊過來勾住她的手臂,“小然,這次回來阿傲好疼你啊,你倆啥時候結婚啊?”
“等他畢業呀,呵呵澈也很疼你啊,指不准你們先我們一步結婚哦。”宋怡然不着痕跡的把話題轉移。結婚對她來說太遙遠,現在談了也是白談。
夢莉淡淡一笑,擡眼看見球桌那,樑傑傲聚精會神的俯身貼在球桌上,準備打遠臺那個高難度球,神情專注而篤定出杆——
一聲脆響進袋,端木澈和夢莉都鼓掌讚美叫好。
宋怡然並不知道什麼是高難度球,看見樑傑傲瞪着自己,連忙鼓掌誇讚,“好厲害。”大男孩這才露出笑臉,張狂囂張的扛着球杆繼續跟端木澈切磋。
樑傑傲玩的有點累了,走下臺喝了會飲料,就抓着宋怡然教起她來。臉貼着臉,手捂着手,身體緊貼着身體,如此親密的的舉動讓宋怡然覺得很窘迫,臉都開始發紅了。然後樑傑傲霸道的不管其他,還是不是的故意頂她一下,邪肆的調戲着。
端木澈和夢莉看着兩人膩歪的樣子紛紛抗議高呼受不了,不過都被樑傑傲兇狠的眼神警告,不爽就滾。
夢莉中途還真滾了一下——
她去了廁所,臨去前還不忘告訴樑傑傲他把自己噁心着了,必須去廁所吐一下緩解壓力。宋怡然被他們打趣,腳下使勁踩了樑傑傲一腳,壓低聲音說,“都怪你不好啦!“
樑傑傲低頭舔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臀部磨蹭着,聲音挑逗,“哪裡不好,恩?”她怕在磨蹭下去他又要不老實了,趕忙要求他教自己打球。樑傑傲早就心猿意馬了,教球也教的十分不專心,胳膊倒是越摟越緊。
另一邊。
夢莉從廁所出來,沒注意前面走的有比較急,差點和藥進廁所的人撞在一起。正要道歉,就聽見對方驚喜的叫她,“夢莉姐?你來玩的?好巧啊。”一聽這個沙啞個性的聲音夢莉心裡就暗叫不好,臉上笑得滴水不漏,伸手拉住對方的胳膊,“桑桑?好久不見啊,你不是要開演唱會了嗎,怎麼有空出來玩?”
周遠桑也回摟住夢莉的胳膊,不着痕跡的試探嗎,“恩,前一陣子一直忙着呢,都沒時間找你們玩。今天是跟工作人員一起來的,你和阿澈他們一起的?”
夢莉笑了笑,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周遠桑眼神立馬一亮,興致高昂的拉着她就走,“好久沒見你們了好想念,走,先跟你去玩玩。”
夢莉被她拉着跟在她後面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樑傑傲,你自求多福吧你!
他們幾個人可以說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同校到高中,漫長的青春歲月她跟端木澈比較要好,周遠桑則跟樑傑傲感情很好。
但是就連她都說不清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感情關係,上次樑伯伯說要給樑傑傲找個老婆,於是就傳出樑傑傲跟周遠桑求婚的消息。雖然周遠桑拒絕了,但是求婚哎!樑傑傲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女人就結吧?
她一直琢磨不透樑傑傲對周遠桑到底是個什麼感情,求婚是因爲跟家裡對抗還是真的喜歡周遠桑情之所至?就連端木澈也聳肩表示參不透。
不過她還是看清了兩件事,一,樑傑傲現在對宋怡然十分上心,而且是比他交往過的所有女人都上心。二,周遠桑雖然拒絕樑傑傲的求婚,但是她好像還是很喜歡他。
推開房間門,夢莉乾咳了一聲,“那啥……我剛纔正巧碰到桑桑,她也來跟咱們玩會。”
宋怡然聞言就想直起身子,可是也不知道這男人存的什麼心思,居然低頭吻住自己的耳垂,“小東西,再不專心,今晚看我怎麼懲罰你。”
周遠桑一進來就看見他們兩人曖昧的姿勢,以及樑傑傲曖昧的話語。本來燦爛的笑臉頓時僵住,眼眶都隱隱泛紅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夢莉看氣氛一度沉默尷尬,立馬倒了一杯飲料對周遠桑招手,“桑桑,今天這麼熱快來喝飲料。”端木澈拿過果汁貼心的加了幾塊冰塊,紳士的遞過去,“位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
周遠桑默默的吸着飲料,她猜到樑傑傲一定跟夢莉他們一起,所以特意過來想跟他好好聊聊拉近之前疏遠的距離。可是沒想到他帶着宋怡然,兩個人還跟戀人一樣親密。
宋怡然不自然的直起身,按住樑傑傲不老實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樑傑傲有些不快,屋內沒有人說話,氣氛沉悶起來。周遠桑喝了口冰水,整個人冷靜下來,她覺得樑傑傲是故意做樣子給自己看的,於是朝他笑了笑,“阿傲,你嗓子好些了嗎?我上次去你家看你,張媽說你去度假了。”
樑傑傲心不在焉的摸着宋怡然滑膩仿若無骨的小手,目光看着宋怡然,語氣淡漠,“嗯,我跟小然去度假來着。”
宋怡然看着周遠桑的難堪與窘迫有點心疼,一時忽略跟樑傑傲定下的第三條章法,對着周遠桑友好的一笑,“周小姐,你過來玩吧,我好笨都學不會呢,還是喝飲料休息一下好了。”
宋怡然看着周遠桑的難堪與窘迫有點心疼,一時忽略跟樑傑傲定下的第三條章法,對着周遠桑友好的一笑,“周小姐,你過來玩吧,我好笨都學不會呢,還是喝飲料休息一下好了。”
話音剛落,送就覺得手腕一痛。
她知道樑傑傲氣惱自己違反了地三條章法,‘在乎他’。她覺得站的真的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況且在乎人的方式跟吃飛醋亂髮脾氣不沾邊吧。宋怡然對着他討好一笑,“我腳有點痛,過去休息一下,你先玩好不好?”
周遠桑可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她走上球桌拿起杆子,“阿傲,咱們來比試一場吧。我們可是一起學的球,師傅當時可是第一個誇我聰明的。”
樑傑傲冷冷的看着宋怡然走到沙發坐下,冷冽的氣場已經顯示出他不高興了。隨手放下球杆,他面無表情的靠在球桌旁,沒有說話。
周遠桑委屈的咬了咬脣,貓眼般的美麗眸子真的開始泛起水光。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十幾年的感情在那端木澈看不過周遠桑受委屈,走過來擺好球,緩和氣氛,“比賽啊?那老規矩啊,輸了脫衣服!”
夢莉狠狠對着端木澈翻了個大白眼,他立馬反應過來宋怡然還在這呢,不太合適,連忙改口,“咱們都這麼大了,也別跟小時候似地打賭,一會就到晚飯的點兒了,輸了請吃飯啊!”
樑傑傲握了握拳頭,那個女人聽到輸了脫衣服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該死的,她到底有多大的肚量和心懷?他明明有提醒過她要在乎自己的,她都把自己說的話當做放屁嗎!!樑傑傲有些暴躁的轉身,抓起球杆,“成,就這麼賭,輸了就老規矩!”
樑傑傲跟周遠桑邊打球邊聊得有說有笑。屋內的氣氛從剛纔的死氣沉沉變得輕鬆活絡起來。
夢莉看出來樑傑傲好像是在賭氣,於是戳了戳宋怡然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制止這場比賽。宋怡然對着夢莉微微一笑,抓着習慣看比賽看的興致勃勃的……
夢莉見宋怡然一點都不在,轉而瞪了一眼端木澈。樑傑傲跟宋怡然明明就要好事將近,周遠桑就算再想,也只能作罷。現在把關係弄的複雜化,不是在幫桑桑好嗎!這隻會讓周遠桑糾纏不清浪費時間和感情。
端木澈無辜的搖搖頭,他只是出於友情幫周遠桑打破令人尷尬的難看氣氛,至於感情的事,是要看樑傑傲的,如果他不想,那麼不管周遠桑怎麼樣他都不會變,但是如果他有心了……所以,完全不能怪自己啊。
樑傑傲餘光看向宋怡然,指尖她抱着飲料,一臉興致勃勃的看着比賽,該死的!樑傑傲猛的抓住周遠桑的手腕,“你輸了,最後一球過來給我做架杆。”
周遠桑臉色泛紅,不過依舊大方的脫掉外套,她穿着吊帶裙背靠着球桌,一手勾住樑傑傲的頸項,柔軟的身體後仰,上半身綿軟的躺在球桌上。
樑傑傲俯身,球杆放在她的胸口,就着她那飽滿的弧度,握着球杆在她高聳的胸前進退,試圖調整一個合適的角度。
太過曖昧的動作,夢莉有些擔心的看着宋怡然,她並沒有繼續看比賽,收回視線低頭喝果汁,果然,樑傑傲你玩過火了吧。
夢莉趕緊咳嗽幾聲提醒,樑傑傲充耳不聞,擊出球杆,白色球精準的撞球目標,華麗進洞。周遠桑勾住樑傑傲的脖子起身,眼神閃亮璀璨,湊上前吻了吻他的臉頰。“阿傲,好厲害。”
樑傑傲瞟了一眼宋怡然,她正跟夢莉說着什麼,好似完全沒有注意這邊。該死的!他現在非常惱火,自己在她那就這麼不受待見嗎?真想把這個女人拎回家暴打一頓!
周遠桑雙手吊住他的手臂輕搖,“阿傲,咱們去吃夜宵好不好,我都餓了。”她知道這樣做很不好,但是她不想失去樑傑傲。而且那個宋怡然看起來並不在乎阿傲,估計真的是樑伯伯找來的什麼貼身保姆吧。應該不會是老婆或者戀人的關係。
樑傑傲挑挑眉毛正要答應,一直坐在沙發上喝飲料的宋怡然開口,“抱歉周小姐,今天太晚了,阿傲需要回去休息,他的喉嚨還沒有完全好,需要忌口和充足的休息。”
樑傑傲雙手插袋看着女人一圈一拐的走過來,她拉起他的另一隻手,“回家吧,要不,我們改天再約周小姐吧,或者我親自下廚也可以。”樑傑傲冷着臉不說話,宋偉知道他心裡肯定因爲自己生了一晚上的氣。摸摸他的臉頰,微笑道,“你看你,又不聽話了?早點回去休息,不然你的喉嚨會疼的。”
樑傑傲張了張嘴,她溫柔的語氣和輕柔的撫摸讓他該死的不想拒絕。轉身對着端木澈無奈的攤手,“聽見了吧,整天羅裡吧嗦的煩得要死。走了,改天玩。”
周遠桑看着他摟着她的腰走出去,氣惱的直跳腳,“那個宋怡然!她到底什麼意思,一會大方的讓阿傲跟我打球,一會又把他拖回家!!她想幹嘛!”
夢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這你就不能怪小然了,她讓你跟阿傲打球是大方,叫男朋友回家也沒有錯,桑桑你看清楚點,他們兩個以後是要結婚的。阿傲對小然也很上心不是隨便玩玩。”
周遠桑搖頭,眼神落寞,“阿傲不會變那麼快的,我們有十幾年的感情呢,我雖然拒絕他的求婚,但是不代表拒絕他的感情啊。我還沒畢業,我當時只是不想那麼快的被婚姻束縛而已。他一定會懂我的。”
夢莉嘆口氣,攬過她的肩頭,“桑桑,感情的事情沒有人能說得好,你不要鑽死衚衕,如你自己所說,如果阿傲喜歡你,那麼他不會輕易放棄你,但是如果他走的輕易,那麼他就不是陪你走過一生的人。”
周遠桑不能接受樑傑傲的移情別戀,她知道阿傲起自己,如果……如果他在求一次婚,自己會認真考慮放棄事業跟他在一起……周遠桑在夢莉的懷裡不甘心的落下眼淚——
宋怡然下車,自己扶着扶手裳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有她一個人,終於她鬆了一口氣。
回來的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他也沒有理會自己的腿腳不便,自己下車之後就快步回房了。她知道他在生氣,這個男人真的非常小心眼又孩子氣。哄他的話還是放一放吧,她現在要跟司宇聯繫一下。
在海濱那麼長時間,她不敢帶手機,偶爾抓到機會,就打趣司宇訓練地跟他說幾句,但是因爲怕樑傑傲隨時找她也不敢聊太久。
也許今晚,她是故意激怒樑傑傲,她想過,只要他生氣就不會理自己,那麼她又可以在自己的私人空間裡喘息一下。
打開手機,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司宇的信息,她挑選幾條比較重要的回過去,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熄燈了,想到他訓練一天累的倒頭就睡的樣子,宋怡然心裡泛起淡淡的溫暖。
看完司宇的信息,她看到很多“z”命名的信息,
“轉發天氣信息……明天有雷暴天氣,請刺蝟小姐做好防範措施。”
“轉發天氣信息……明天大幅降溫,提醒刺蝟小姐要注意保暖。”
“轉發天氣信息……明天高溫預警,請刺蝟小姐注意防暑。”
……
他不知道轉發了多少天氣預報給她,她無奈跳過。
“我想說,就算上了年紀又在商場上經過無數摔打,一直得不到回覆,面子還是會有點掛不住……”
宋怡然看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接着往下看。
“今天從妹妹那聽到一句話:‘完美的男友:帥氣,有錢,大方,有氣質,有涵養,不勾三搭四,不喝酒,不抽菸,不欺騙,不存在。’其實,我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能證明,最後那句話錯了。”
宋怡然笑的在牀上滾了幾下。
“這個月底我要去日本公幹,走之前能否請滿身是刺的刺蝟小姐兌現請我吃飯的承諾?如果你繼續言而無信下去,那麼我想我會向你追討汽油費,我爲了提醒你我這個人存在發的那些短信費,以及精神損失費。”
宋怡然感覺完全被這個周穆遠打敗了,回覆道,“你上條信息不是說你有錢大方嗎?怎麼短信費根郵費都要。”
發送還沒過幾秒,手機就響起了短信鈴聲。
拿起手機,宋怡然對他的神速表示佩服。
按掉悠揚的鋼琴短信鈴音,宋怡然打開信息,“能收到你的回信還真讓我受寵若驚啊,所謂積少成多,我能有今天靠得就是省吃儉用,所以你要記住,有錢人是最小氣的。”
“那我明天早上看看街邊阿姨還出不出攤在回覆你要不要請客,你知道的,我很窮的。”宋怡然一邊微笑一邊快速回覆信息。
“那你也得問問我這個大叔明天能不能接受你街邊小吃攤的邀請啊。”他發了一個流汗的表情,加上後面的那句話。
宋怡然覺得不能在繼續跟他躲開玩笑,於是恢復冷淡的語氣,“那改日吧。”發完信息,她就拿着換洗衣物去了浴室。
洗漱完畢,牀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爲是司宇急匆匆的拿起一看,是署名爲z電話,咬了咬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hi,帶刺兒的玫瑰小姐,有打擾到你嗎?”他語氣詼諧輕快。
“沒有”宋怡然順勢在牀邊坐下,語氣淡淡道。、
不知道爲什麼,叱詫商界的周穆遠因爲她淡淡的語氣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於是沉默一下。
其實宋怡然對於周穆遠應該抱着感激的態度的,畢竟每次她遇到麻煩都是他幫自己解圍。她看着自己的膝蓋蹙起眉,總是據他千里之外,她心裡也覺得什麼過意不去。
笑了笑,宋怡然打破沉默,“剛纔跟你開玩笑來着,請你吃飯自然要拿出我的誠意,我會和阿傲商量一下,等他定好時間我再跟你確定,好嗎?”
周穆遠用手揉了揉蹙起的眉心,靠在他的辦公椅上,沉穩而英俊的臉龐帶着飄忽的輕,“行,你們安排吧,客隨主便。”
宋怡然應了一聲,兩個人又沉默下來。宋怡然覺得先掛電話不禮貌,於是等他說話,然後他也只是沉默,耳邊傳來他沉穩的呼吸聲,一時間有點尷尬。
“周先生?”宋怡然試探的先發言。
對方依舊沒有說話,宋怡然疑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於是費解的繼續說道,“周先生?你在聽嗎?”除了呼吸聲,對方依舊沒有說話,宋怡然覺得他是不是生氣了?
聲音帶着淡淡的歉意和不知所措,“周先生……”
“我沒事,我下週去出差,定下時間你通知我吧。”周穆遠嘴角輕輕勾起,看着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風景淡淡道。他並不想告訴她,其實他打電話乖哦去,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說出來,估計會嚇着她吧。他和她之間僅有的苗頭絕不能被自己掐斷,
宋怡然禮貌的結束通話,“那我去跟阿傲商量下,您也早些休息吧。再見”
周穆遠無所謂她時不時的把樑傑傲掛在嘴邊,淡淡跟她互道晚安就掛了電話。
宋怡然在廚房倒了一杯果汁來到樑傑傲門前,她很清楚的知道他要什麼,所以哄他其實很簡單。自嘲的笑了一下,至少她還有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坦白說,樑傑傲想要自己吃醋的意圖太明顯,也不知道他還氣不氣了。嘆了口氣,宋怡然搖了搖頭,她自己也知道他是演戲,但是居然也跟着認真起來,他們倆個就像兩個幼稚的孩子在玩遊戲。
宋怡然握住把手暗暗使勁,不管怎麼樣她現在是樑傑傲的人,有別的女人擠進來終歸不是好事。想起周遠桑摟着樑傑傲撒嬌的媚態,宋怡然心裡緊了緊,看周遠桑的樣子是想跟樑傑傲和好吧。她對他餘情未了。
開門進去,宋怡然看到樑傑傲正站在窗前打電話。他並沒有聽見開門時,此時正揉着太陽穴,“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我別他們更重要吧,我明天去你診所接你,你自己安排下時間!預約?我說了我比他們更重要,推掉!”、
宋怡然把果汁放在茶几上,開始收拾被他亂扔一地的衣服。診所?預約?是那位醫生小姐的電話吧。在樑傑傲這麼多的女伴中,這個醫生小姐是跟他聯繫頻率最高的。即便是和自己在一起他們也依舊是頻頻電話互動。
樑傑傲掛了電話看見正在收拾的宋怡然,瞬間板着臉,語氣冷冷,“你進別人房間不敲門的嗎!”
宋怡然只是溫柔的淡淡一笑,擡眼看着樑傑傲一張板着的冷臉,“我有敲門哦,不過你似乎沒有聽見哦,對了阿傲,這兩天有空嗎?”
“你沒聽見我打電話?這兩天我有事,沒空!”樑傑傲把手機丟在牀上,語氣不耐。
“只要吃個飯的時間就好了,有個人,幫了我好幾次,我想請他吃飯,你看我們是……”宋怡然進一步爭取,她並不想單獨請周穆遠吃飯。
“怎麼,你沒錢了?”樑傑傲惱火的打斷,如果是他兩單獨去吃他還可以考慮,居然是請別人,管他鳥事!
樑傑傲掏出錢包,鮮紅的一打鈔票在黑色的牛皮夾層內。宋怡然看着他的動作眼神暗了暗,她往們的方向退了下,“你沒時間就算了,早點睡吧。”
樑傑傲看着她臉色微微泛白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一瞬間覺得有了報復的快感,然而看着她把門關上,他又覺得有些懊悔。他鬱悶的一屁股坐在牀邊,伸手扒了扒頭髮,這個該死的女人,他除了用這種方式羞辱她讓她難受之外,她根本不會爲了自己這個人而有情緒上的波動!
宋怡然回房坐在牀上,咬着脣好一會,才平復下來。她躺下之後輾轉的睡不着,拿着全家福,看着父母和自己燦爛的笑臉心裡一陣難過酸楚。
好想回家,想父母,想司宇,想自由。好想……解脫
心裡尖銳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樑傑傲這樣對她其實很好不是嗎,如果他太過寵溺自己,她反而會迷失會錯亂。
以這個大少爺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跟周穆遠有來往還不知道會怎麼發脾氣。但是明天自己只能獨自請周穆遠吃飯。她必須快點兩清他們之間的人情。
第二天早上,樑傑傲頂着一頭亂髮下樓吃早飯,看着旁邊空空的座位,蹙起眉頭問一旁佈菜的張媽,“宋怡然呢?”
“宋小姐一早就出門了,都沒來得及吃早飯呢。”
樑傑傲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她去哪裡了?”
張媽看着樑傑傲陰沉的臉色不敢說話了,看來這小兩口又出什麼事了,不然宋小姐不會不交代少爺一聲就自己出門的。斟酌了一下,張媽開口道,“送小姐走的時候挺急的,這樣吧,我去打個電話……”
“她愛去哪去哪!誰管她死活!不吃了!我今天也有事,晚上不回來了!”樑傑傲放下手上的三明治,臉色陰沉的上樓換衣服。
張媽一臉費解的看着二少爺氣沖沖的上樓,這是怎麼了?度假回來還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才一晚上啊,這又吵架了?
張媽一臉無奈的嘆口氣,肯定啊,又是他家少爺欺負宋小姐!
ada停好車,剛準備往電梯處走,旁邊的車突兀的傳來響亮的喇叭聲。聞聲望去嚇了一跳——
一輛拉風的紅色跑車慢慢打開了車頂棚,駕駛席裡坐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挺直的鼻樑,微微抿起的薄脣,髮絲柔軟服帖,隨着他的微動,左耳耳釘閃爍。
囂張而冷漠的聲音傳來,“你今天的工作時間我都包了,診金三倍,上車!”
ada聞言有些爲難的蹙起眉肉,“病人都有預約,我最多隻能騰出下午的時間給你。”
“五倍!”樑傑傲搭在方向盤上的手隨意的拍打着,因爲帶着墨鏡看不到眼睛,但是臉部線條繃的冷硬,看得出他的心情很糟糕。樑傑傲現在確實需要一個人來爲他排解一下紛亂情緒,不然他現在就快該死的腰爆炸了。
樑傑傲看她無奈的笑着搖頭,不耐煩的繼續道,“十倍!”
ada忍不住去算了下客觀的十倍診金究竟是多少,不過作爲一個心理醫師,她必須堅持職業操守。她轉身按開電梯走進去,對着前方坐在車內的男人道,“這樣吧樑先生,你跟我去診所坐一會,我儘量快速安排好病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按了一個鍵,囂張的紅色跑車頂棚閉合起來,一臉冷酷的男人把自己封閉在車內,似乎是對她表示無聲的抗議和不滿。
ada無奈,只能先上樓處理工作。她儘量把不太嚴重的病人安排給別的醫生。等她給手上的病人看完,已經是差不多吃午飯的時間了。想起早上那個男人孤零零的坐在車裡發呆的樣子,孤獨而茫然,平日囂張桀驁的保護殼一點都沒有了。
急匆匆的下樓出了電梯,她正要打給樑傑傲,瞥見他那輛紅色跑車居然還在。她走過去敲了敲窗戶,看到樑傑傲面無表情的從趴伏着的方向盤上擡頭。
“上車”嗓音帶着一絲疲憊,樑傑傲打開車門。早上他只吃了半個三明治,剛纔又在車裡等這個女醫生一早上,又餓又疲憊——
悠揚的小提琴獨奏曲在空氣中淡淡流動,周邊是食物誘人的香味,依舊每個餐桌上清新淡雅的玫瑰香。
這是一家高級西餐廳一流的服務和地道的法國菜讓很多商務人士社會明流都選擇來這裡用餐。
ada邊切着餐盤內的牛肉,一邊聽樑傑傲舉着紅酒抱怨,“也許我們的關係就沒好過吧,所以這不算是惡化。”
放下手裡的刀叉,ada習慣性的雙手十指交叉看着對面的男人,“首先,我覺得你該自我檢討一下,即便在生氣,你都不該侮辱傷害別人的人格,她再大度,還是會潛意識的記住你所對她的惡劣語言,這樣她就會慢慢遠離你,因爲她的潛意識會告訴她,你會傷害到她。”
樑傑傲嗤笑一聲喝了一口紅酒,“我無緣無故幹嘛罵她,你知道那個該死的女人有多可惡嗎!我對她夠意思了!以爲她會改觀,沒想到她現在還是這樣!”
ada插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鮮嫩多汁,味道很好。她其實有點羨慕宋怡然,這樣一個家世優秀,長相完美的男人爲了她揪心揪肺的,雖然可能方法有些不對,但是她真的很有福氣了。
“樑先生,你忘記我跟你說過,女孩子需要的是哄,戀愛是很玄妙的事情,她不吃醋不見得是不在乎你,也許是她信任你的一種表現,當然不排除是你沒有給她安全感,她認爲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去吃醋胡鬧去管你,害怕因爲管你反而讓你起膩生煩。”
樑傑傲猛的擱下杯子,滿臉不耐的咒罵,“我們就差沒領證了,有什麼沒安全感的!女人真是麻煩,白癡的要命!她要繼續這樣彆扭下去我纔會覺得麻煩早晚甩了她!”
ada不贊同的看着他,“樑先生,坦白說任何女人都會沒有安全感,就憑你剛纔說話的語氣方式,如果你是這麼對宋小姐說的,那她肯定會判斷你不在乎她,因爲你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給她,何談在乎。爲什麼你的語氣不能溫柔一點誠懇一點呢?”
樑傑傲按着太陽穴揉了揉,翻了翻白眼,“你就直說我該怎麼做吧!”
“我已經強調很多次了,女人需要哄的。你不妨多些耐心,等她感受到你的愛意,自然會給你應有的反饋。”
“哈”樑傑傲諷刺的笑了起來,“你開玩笑呢啊?我只不過是爲了爭口氣拿下這個女人!什麼愛意!”
ada挑了挑眉,打趣道,“是嗎,樑先生連爭口氣都可以這麼認真啊。呵呵。”
樑傑傲並沒有接話茬,只是拿出一本畫冊翻到一頁遞給她看。ada立馬被上面碩大精美的紫色寶石項鍊吸引住。
“這個是拍賣行的宣傳冊,以你們女人的眼光,喜歡這條項鍊嗎?”樑傑傲看着ada淡淡的問道。
ada點了點頭,她敢肯定這條項鍊出自皇室。畫冊中,那條項鍊在黑色絨布上泛着透徹的華貴紫光,不管是它的鑲嵌或者拋光都是復古考究,寶石的大成色近乎完美。
她翻到後一頁看到項鍊的詳情介紹。原來這條項鍊叫做萊茵紫光,傳說有個國王外出征戰多年,他的往後美麗忠誠,一直在等着他的歸來,然後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有一天國王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的愛妻入賬與他斯磨纏綿,最後卻與他淚別。當國王驚醒之後傳來了王后已故的噩耗,同時,他在萊茵河畔看見天邊有紫光墜落。他命人去探查,找到了這顆華美的紫色寶石。
傳說,這是王后的美麗的紫色眼眸幻化而成,把她對愛情的執着和忠誠帶給後人。
ada戀戀不捨的看着畫冊上的寶石項鍊,如此耀眼剔透的光澤,任何一個女人看了都會喜愛的挪不開視線吧。摩挲着畫冊上的寶石,此刻她真的開始嫉妒起宋怡然了。
“晚上,陪我一起去拍賣會。”樑傑傲淡淡看着對面的女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