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端木澈的話,樑傑傲滿臉的不屑,譏誚地悶哼着,嘴角一牽:“我還真擔心他不反擊報復呢!生意歸生意!他還不算是個小人!”明瞭的是我等着呢。
端木澈搖了搖頭,扭頭看向車窗外,非常悲催的兩個人,無聲無息嘆了口氣,看得出來阿傲然對遠去的那個女人是在乎的,只不過他的表達方式有些欠妥,不知道他們能折騰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難道非得弄得雙方傷痕才肯放手入佛?唉…………
惹上他阿傲的人,下場一般都比較悽慘,真不知道前面的這兩個人,會不會稍微運氣,好那麼……一丁點!!
“周總,不好意思,是上面給我的緊急通知,我們也是吃人家飯聽人家的命啊,實在沒辦法啊?對不起了周總!”
六名魁梧的彪漢將周穆遠和木薔嚴嚴實實攔在酒吧外面,而酒吧的經理在偷偷望見周穆遠臉色比剛纔好看很多時,才從這羣大漢身後擠出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賠禮道歉。
周穆遠雖說在a市,幾年前也算是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可是3年前,周氏集團自從把總部落座到b市,漸漸從a市的上流社會悄悄的隱退起來,但對於一些經常去的酒吧與高級會所,他的名聲仍然在外!
樑傑傲和周穆遠,他們不需要去權衡,正常人都會知道,討好誰,得罪誰。天底下熙熙,人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而且,周穆遠與一般的公子哥最不一樣的地方是,沒有他們的盛氣凌人,平易近人多了,並不會故意顯擺身份。就像他第一次認識木薔時,他依然的和言悅色自然是引起樑老先生的不滿。不過那都是近10年的事情了,逝者如斯!
周穆遠無意間了眼大門口一閃而過的幾輛好車,他清楚地看見坐在第一輛黑色轎車裡的樑傑傲,他氣急敗壞想要衝過去,揪住他,與他狠狠的大幹一場,這個人見人惡的混世魔王!無恥!
被驅趕,肯定是他從中作梗。
他步步退讓,他卻變本加厲,咄咄逼人!
就像李連杰演出的電視劇一樣,那小孩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樑傑傲,你以爲我是怕你,才處處忍讓的嗎?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周穆遠惡狠狠在心裡咬牙,連同瞪着噴火的眼珠子。
酒吧經理見周穆遠不說話,只是憤恨地瞪着馬路,他堆滿笑意小心禮道歉:“周總,我一個朋友在‘紅色’ktv,要不,我介紹您過去?不小心把您的蛋糕摔壞了,真是不好意思,上頭吩咐了,會做一個又大又漂亮的蛋糕賠給您?現在,我就讓小弟給您帶路?雖然‘紅以’酒吧比不上‘怡人’,但是也是豪華ktv,保證包您滿意……”
說完,ktv經理就要讓人來開車,卻被周穆遠冷冷拒絕了:“滾遠點!”
說完,她拉着木薔轉身就要走。
堂堂周氏集團的總裁被人活生生的攆出來,他生平還是頭一次。這一筆賬,一定會加倍的算在樑傑傲那個混蛋頭上。
而木薔卻奮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試圖把摔扁的蛋糕小心的撿起來,可是,就算她撿起來,蛋糕已經不能吃了。
望着自己熬夜研究了好久的蛋糕,被他們這麼一摔,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已經全部被摧毀了,上面她精心用白色巧克力和黑色巧克力雕刻的鏤空蓮花,全部被摔碎了,木薔緊緊的咬着嘴脣,把盒子放在地上,然後把蛋糕放在盒子裡,還將碎成片的巧克力裝進去,最後把地上的蛋糕撿乾淨,她將已經嚴重破爛的盒子蓋上蓋才緩緩的站起身子…………
酒吧高管見木薔的眼淚一滴滴往下掉,莫名心慌,小心的看了眼側目而視的周穆遠才上前他愁眉苦臉地說:“小姐,這蛋糕已經壞掉,別要了,別哭啊,我們賠你一個新的,賠你一個比這個大n倍的,行嗎?”
周穆遠瞅着他礙眼,面紅耳赤衝着他咆哮:“滾遠點——!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們,否則定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滾得遠遠的!”
酒吧經理和幾名大漢,瞅見周穆遠要吃人的模樣,嚇得渾身一僵,愣了片刻,最後呲拉幾聲,轉眼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周穆遠望着把腦袋埋得低到胸前的女人,舔了舔嘴脣,他低頭小聲說:“木薔,要不,咱們……”
木薔滿噙着熱淚不容他把話說完,轉身就走,周穆遠見了,趕忙追上,他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就一個蛋糕,別傷心,要不,再去做一個?”
夜空沉沉,繁星點點,一輪皓月高高懸掛在天邊,一瀉銀光萬里,灑下閃閃餘輝,
酒吧不遠處的路邊公園,木薔坐在長椅上,悠盪着懸在半空的雙腿,胸前抱着蛋糕,依舊咬着嘴脣,一言不發的盯着被摔得不成形狀的蛋糕,滾燙的淚水一顆顆砸在盒蓋上。咚一聲的,再咚一聲的!
周穆遠坐在她身旁,藉着月光和遠處投射而來的朦朧路燈光,他清楚地看見她長長向上翻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剔透的淚水,掉了一顆,又掛上一顆,他心裡其實堵得慌,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她,更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逗她開心。
他知道,爲了這個蛋糕,她花了很多心血,幾乎一整晚都沒休息,那是她對他的一份心血。
“……穆遠,我是不是特別沒用?”木薔的聲音帶上哭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沒錢送你禮物,只送你一個蛋糕,可都被那個可惡的混蛋給摔壞了,實在對不起——!”
想到這裡,木薔哭得更傷心了。
周穆遠本以爲她是心疼蛋糕,卻沒想到,她難過是因爲把自己的心血送給了他……
勾動着性感的脣笑了笑,並安慰着:“一個蛋糕嘛,你住在我那裡,我可以天天吃到免費的蛋糕!只要你不嫌麻煩!”
“可是,我搞砸了你的生日,你推掉家人、朋友的邀請,單獨和我過生日,我卻摔壞了你的蛋糕……”木薔咬着咧開的嘴脣,哭得幾乎快要說不出來。本來就這麼寒磣的不能再寒磣的生日,結果還被她搞的是一團糟,她簡直是一無是處。
果然就像樑傑傲說的,她就是倒黴鬼,土包子,誰跟着她,誰就又土又倒黴。
快樂的蛋糕
“這蛋糕,明明是別人摔壞的,怎麼是你摔壞的?”周穆遠見她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不由胸口一憋,這就是她常常被人欺負的原因吧,天天爲別人着想,再說她的功夫不是不賴嗎?如果她一狠心,那麼倒黴的會是別人受欺負的也是別人,只是她的心太善良了,無論如何也捨不得用自己的功夫去欺負人,如果換成是他,他也欺負她啊。
“可是,明明是我這個掃把星,是我的存在,才導致你的生日,沒有蛋糕吃,還沒有聚會酒會,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那麼你現在一定更歡樂,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做國圍繞着你……”木薔情緒激動的大聲說道。
周穆遠不容她完話,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一把拽過放在她腿上的蛋糕,突然掀開蓋子,抓了滿滿一把,絲毫不顧忌自己的什麼身份,直接硬生生的塞進了張開的大嘴裡。
木薔有些錯愕地盯着他,忘記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忘記了呼吸,甚至忘記掉眼淚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抓着,已經不成形的破爛蛋糕。
周穆遠狠狠嚥了一口蛋糕,帶着油抹的大嘴幽幽的說:“我非常期待與你,與你單獨過生日,就算什麼也沒有,我只要你的祝福就夠了。這是我二十九年來,最快樂和最幸福最讓我難忘的、最回味無窮的、最有特殊紀念意義的一個生日!”
聽着他用那麼多的“最”字來表達自己的心聲,她快樂的噙住就要涌出眼眶的淚水。
赫然瞅見穆遠又要去抓蛋糕吃,木薔嚇得大叫一聲,伸手就去搶過蛋糕:“那個已經摔在地上,髒了有太多的細菌不能吃,會生病長蟲子的!”
周穆遠卻先她一步站起身,高高舉着蛋糕,笑呵呵的說道:“我吃得可是你的一份心意嗎啡,就是長了什麼蟲子你也得負責到底不是嗎?不會棄我之於不顧!”
“是啊!”由於身高原因,木薔跳着去搶,可是蹦了好幾次,依舊是兩手空空滿目深情的盯着那高高舉過自己頭頂的蛋糕!
“既然是送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是不是我想怎麼就怎麼吧,你不用太操心過了,嘻嘻!”周穆遠見她着急垂足的樣子,不由咧嘴笑得更壞了。
“可是,蛋糕已經摔在地上了!很髒哎!”木薔又急又氣衝着那個周穆遠吼着。
周穆遠轉過身,又塞了一口蛋糕在嘴裡,他咀嚼了幾下,就嚥了下去:“的確是弄髒了,可是,它還是好吃,木薔,這是我吃過最有紀念意義的蛋糕!髒是卻代表你的一份誠心誠意!”
木薔聽了周穆遠的話,站在原地立刻僵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只是直直望着他,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低低問道:“別這個樣子?其實就一個普通的蛋糕而已,現在可以去買個新的,何必這樣呢?”
周穆遠的動作頓了頓,見木薔一臉的認真,他突然也很嚴肅地開口問道:“是不是隻要我吃完,你就不會心疼的掉了一個親手做了一個晚上的蛋糕了?那我把你的心意全部吃掉怎麼樣!融化在我的心中!好享受!”後半截卻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樣子。
木薔聽了,渾身猛然一驚,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周穆遠。她知道他對她一直都很好,就像一個保護自己的大哥哥一樣,有了他感覺才更安全!
而周穆遠再次抓起一手奶油蛋糕,狠狠嘬了手上一口,他微笑着說:“我不喜歡看你哭,我不忍心看你傷心難過的樣子。你的眼睛很漂亮,你的樣子很純潔就像流星雨中的衫菜一樣!我喜歡!還有現在用一首歌形容你最恰當不過!”
說完就在寂靜的夜暮中穿過他爲她唱絕唱《你的樣子》: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象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不明白的是爲何你情願,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就向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訴說一定哀傷過的往事,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是風乾淚眼後蕭瑟的影子,不明白的是爲何人世間,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是否來遲了命運的預言,早已寫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變的你,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聰明的孩子,提着易碎(心愛)的燈籠,瀟灑的你
,將心事化進塵緣中,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
“我表演節日完畢!動聽吧!你可是我的第一個聽衆!我周穆遠在此時此刻許的第一個也是最好的一個生日願望,就是,希望你永遠開心快樂,木薔,一定要找到你愛的與愛你的人終生相伴,對不對?好希望是我哦!”從來穩重有加的周穆遠,今天晚上卻是刻意的選擇幽默的風格來填充她的寂寞與傷心!
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木薔有種恍惚的錯覺,那就是明明是周穆遠的生日,卻彷彿穆遠好像爲自己慶生一樣。
她長這麼大,沒有一次像樣的生日,其實……她連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幾號都不知道。當年馬媽媽選擇自己殺後,自己就撿來那個弟弟宋司宇相依爲命,她們起初在鄰居的勸說下姐弟二人還在福利院住過那麼兩年,兩年的記憶依舊是酸澀與傷感!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只記得小時候媽媽在鄉下給自己下一頓現條就不錯了,還能再吃上個紅皮的大雞蛋,那是媽媽何香草家唯一的一隻老母雞,準備攢夠100個雞蛋去集市上賣的,她是好幾個月的生活費,爸爸已經很久不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