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開口說話的賭石師傅是最年青的一位,也沒看一直跟着的電視臺工作人員,笑着對三人道:“這位年輕的高手就是我們琳琅·艾利娜珠寶公司的老闆,這次是來採購原材料的,你們都覺得今天的解石精彩吧,是不是也覺得這些個翡翠都很漂亮啊,其實這都不算什麼,真正最漂亮的那種翡翠現在就在我們老闆家裡擺着呢。”
“這還不算什麼?你這也有點誇張了吧,我知道你們老闆解出過黑色妖姬,我當時就在現場呢,可是今天這塊玻璃種帝王綠也是頂級翡翠啊,而且今天他可是解出四塊玻璃種了,另外還有一塊是一色三種的祖母綠,那塊黑色妖姬怕就沒那麼耀眼了吧。”路人甲覺得這位賭石師傅的話有些浮誇了。
另外一位賭石師傅也是很精靈的人,就轉身接着路人甲的話道:“這位看來也是懂行的人啊,可是你還沒有懂到家,玻璃種帝王綠是頂級翡翠不錯,可它不是還沒頂天呢嗎。得,今兒就給你增點兒知識,最頂級的翡翠不是黑色妖姬,也不是玻璃種帝王綠,而是叫做龍石種。”
“龍石種?還真是沒聽說過,您給說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翡翠吧。”龍石種的確是極其難遇的,路人乙雖然比較懂行,但是還沒有達到高手的行列。
一開始和他們說話的賭石師傅就說道:“龍石種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頂級料子,比之黑色妖姬也不容易一點,但是其寒種寒色的質地卻要比黑色妖姬這些高上一級。即使是玻璃種的翡翠,也會有色根在裡邊,否則不足以成色;而龍石種確是先天成色的,不但有玻璃種翡翠的透亮,還有一種有如熒光一般的本色光芒,熒光玻璃種就有那麼點意思,但還是差了不少。龍石種的翡翠,細膩如絲綢,溫潤如瓊漿,水頭有一種飽滿到快要溢出來的感覺。自從在我們老闆那裡見過了龍石種,一般的玻璃種已經很難再讓我提起興趣了,今天也就那兩塊巨型翡翠和那塊帝王綠還能入得了眼,其它也都一般。”
另一位賭石師傅搖搖頭,對他說道:“你說的也不全對,我認爲有一種情況下玻璃種翡翠還是能和龍石種一較高下的。你忘記了嗎,把玻璃種的帝王綠、紫眼睛、藍精靈、血美人、富貴橙、雞油黃和黑色妖姬搭在一起,氣勢上一點也不比龍石種差啊。不過這七種頂級翡翠湊在一起就要比龍石種更難得了,光是這份難得,就不比龍石種差。”
這時候又湊過來一個路人丁:“這位大哥,您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啊。你要說龍石種是最好的翡翠,我還真信你,可是你說把七種頂級翡翠湊在一起,那怎麼可能呢,從來沒有過的事吧。”
兩個賭石師傅就同時笑了,笑得讓路人甲乙丙丁都有些搞不明白咋回事,一個賭石師傅就說了:“你沒見過不代表我沒見過啊,我們老闆就曾經在一天裡解出過赤、橙、黃、綠、藍、紫和無色等七塊頂級玻璃種,我們也曾經把其中六塊有色的頂級翡翠還有黑色妖姬擺在一起和龍石種對比過,那氣勢真的是一點都不差。不只這個,我們老闆手裡的頂級翡翠多着呢,看見那美女了嗎,她就是我們老闆的未婚妻,她的那一套首飾就是七種頂級翡翠打造的,紫眼睛的耳墜,血美人的項鍊和黑色妖姬的吊墜,雞油黃和藍精靈的釧子,還有帝王綠和富貴橙的戒指……”
四個人聽了賭石師傅的話,都磚頭向寧琳琅看去,因爲寧琳琅還在參與解石,只能看到脖子後邊隱隱露出的一抹血紅色,和兩隻手腕處的嫩黃色和幽藍色,因爲距離並不遠,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是真正的好翡翠。這時候心裡就有些感慨了,看看人家,怎麼玻璃種翡翠就跟排着隊到他們家報到一樣啊,怪不得能一下午解出這麼些玻璃種呢,感情人家和玻璃種有緣啊。
這時候,毛料已經解得差不多了,盧俊義和吳瑞泰也都分別切了一刀。只剩下最後的打磨工作,這就要張辰自己來了,這個活兒也只有自己上張辰才最放心,這一塊的顏色是從沒出現過的,堪稱稀世之寶,他可不想有一點點損壞,必須得由他在意念力的幫助下細細地打磨出來才行。
在寧琳琅的第一刀下去的時候,切面上就已經露出一片灰藍色的霧層,而那塊切掉的部分上,居然是和外殼表現的成分一樣的物質,只不過內裡的密度要大一些,應該是擠壓所至的,皮層則是不到一釐米的薄薄一層,也已經泛了灰色。幾個人看了看,都對張辰先前的判斷由衷佩服,果然是從內部滲出去的,對於這塊毛料的內在,也有了更多的期盼。連霧層都出來了,現在他們已經認定裡邊一定有翡翠,而且應該是一塊特殊的翡翠,這種感覺也讓他們都有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圍觀的人不知道里邊的人在想什麼,由於顏色很相近,也看不出切面上是霧層,都以爲還是毛料的石層呢。不過有了剛纔解出玻璃種帝王綠的參照,現在看到張辰拿起砂輪機,也都知道很快就會有一塊翡翠出現了,大家都在猜測將會是一塊怎樣的翡翠。
跟平時差不多等待的過程,在這個時候就變得很漫長,甚至有些難熬了。有些圍觀的人明明能夠看得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踮起了腳尖,還伸長着脖子,可見其內心的焦急程度。
終於,張辰把一部分霧層擦掉了,距離最近的寧琳琅三人已經看到了露出來的翡翠顏色,的確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顏色。吳瑞泰和盧俊義對視了一眼,臉上又同時露出了笑容,這種笑是對這塊翡翠的欣喜,以及對張辰的歎服。
圍觀的人們也看到了盧吳兩人的笑容,就知道已經有結果了,而且肯定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結果,但他們實在是看不出張辰手裡那塊毛料的變化,也只能繼續等待着。
唯一面色有變的就是那位一直拍攝張辰解石的攝像師,這時候他正在給張辰手裡的毛料做特寫,恰好通過鏡頭看到了擦出來的那一塊,那種顏色和毛料的石層顏色混在一起很難分辨,但是那透亮的質地卻證實了露出來的部分絕對是一塊翡翠。
張辰繼續打磨了十幾分鍾,整塊翡翠終於得見天日了。這是一塊五個立方分米大小的翡翠,通體透亮,沒有一絲雜質,雖然是一種從沒見過的顏色,但是色澤卻很正,沒有一絲一毫的邪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還散發出一道道珠寶般璀璨的光芒,是漂亮到極致的一種顏色。
攝像師自從剛纔給毛料做特寫開始,鏡頭就沒有離開過,一直跟着張辰的動作,現在的鏡頭也是對着張辰手上的這塊翡翠,現在正張大着嘴巴在鏡頭後面發愣呢。他拍攝翡翠公盤已經有好幾年了,自己也成了一個翡翠愛好者,關於翡翠的知識學習了不少,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聽說過這種顏色的翡翠,只是知道這塊翡翠是一塊玻璃種。
盧俊義和吳瑞泰交流了半天,確定兩人都沒有見過這種顏色的翡翠;盧俊義涉足珠寶行業二十年,現在卻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顏色;吳瑞泰看遍了緬甸翡翠的歷史記載,也是一樣沒有見過有文字記載。這應該就是史上第一塊這種顏色的翡翠了,還是無暇透明的玻璃種,稀世珍品啊。
盧俊義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張辰道:“張辰,你還記不記得你家裡的那幾件柴窯瓷啊,你看這顏色像不像那個,‘雨過天晴雲破處,者般顏色做將來。’,而且這塊翡翠還帶着若有若無的珠寶光澤,真的是很像啊,幾乎是一摸一樣了。”
吳瑞泰是沒見過柴窯瓷器的,但是以他對翡翠的瞭解,這塊翡翠絕對是前無古人的,也就是說,張辰是第一個發現這種翡翠的人,笑着對張辰道:“張先生,您是第一位發現這種翡翠的人,按照慣例,您應該給這塊翡翠的顏色定一個名字。”
看了看寧琳琅滿是小星星的眼神,張辰略微想了一想,自己的確是第一個發現這種翡翠的人,那就來給他起個名字吧,笑道:“的確如盧哥所說,這種顏色無限接近於柴窯瓷,既然是這樣,那就用形容柴窯瓷的顏色來定義好了,雨過天晴雲破處,就叫破雲青怎麼樣。”
“好,破雲青,這名字很有氣勢啊。解出這樣一塊前所未有的翡翠,張先生您將會被寫入翡翠歷史,讓後世所有翡翠玉石圈子裡的人都記住您的大名。”吳瑞泰有些激動地說道。
張辰笑了笑,說道:“哪裡,這都是大家的功勞,並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解出這塊翡翠的,吳先生您和盧哥,還有我的未婚妻,都是共同發現和見證這塊翡翠出世的。”
盧俊義看着這塊顏色被定義爲破雲青的翡翠,心裡升起了一絲感慨,張辰在古玩收藏上已經有驕人的成績了,這進入翡翠圈子才短短几個月,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做出這麼高的成績,這世間果然有天才啊。===================路人甲乙丙丁求票,求各種給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