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一聽月影受傷,季琳連忙關問,她本來還獨自疑惑過,月影爲啥關鍵時刻不見蹤影,原來是受傷了。
“謝謝小姐關心,已無大礙。”月影一板一眼回着她的話,並不爲季琳的關心而有太大情緒變化。
季琳也不在意,反正她早已經習慣她這怪脾氣了。
“那就好。”季琳點點頭,鬆了口氣,月影見狀,蹙了蹙眉,似乎在猶豫着什麼,季琳瞟見她的神情,不由挑眉:“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咳咳……
月影扯扯嘴角,她這性子還真是任何時候都沒半點收斂。
“小姐,屬下只是奇怪,韓王先前綁了你,爲何你們現在……”這麼親密,當然這話她沒說出來,也不好說,季琳聽出她話外之音,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因爲我們發現,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君懷笑,你等死好了!
說完,她又揮了揮手,擡了擡音量,道:“好了,既然是君懷笑派你們來的,那你們愛跟着就跟着吧。不過先聲明,回頭你們要是再聯繫,記得告訴他,我不會就這麼原諒他的。”說到最後,季琳還不忘警告,這話當然是特地對月影說的,反正就她所在的君懷笑那個組織,私下肯定會有各種聯繫。
正好,讓那傢伙瞭解瞭解她的心情。
……
另一邊,紫七對月影和香凌的出現表現出了濃濃的擔憂。
“主子,那兩個女人這麼突然出現,怕是目的不純啊。”他憂聲朝韓王道,韓王把玩着手上的一枚扳指,神色倒是比他淡定不少。
“看來君懷笑對那個女人並非表現出的那麼絕情,至於這兩個女人,你且放心便是,她們的目的無非就是執行君懷笑的命令,照顧季琳。”漫不經心的語氣,韓王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紫七仍是不能苟同:“就這麼簡單?”主子你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
“不然你以爲?”韓王並沒有說,她們當然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監視他們。
監視?
並沒有什麼卵用。
“屬下……並無以爲。”遲疑了一下,紫七並沒有說個所以然。
算了,這事兒還是讓主子自己去衡量,當然主要是他說不上來什麼東西。
兩人正說着,忽然間,房內的燭火晃了幾下,滅了,未關嚴的窗戶外頭“嗖”的飛進來一枚銀鏢,“砰”的一聲釘到房間的木樑上。
“什麼人?!”紫七警覺的斥了一聲,然後快速奔向窗口,但並沒有發現有人的蹤影,只有外面吹進來的一股輕風,刮過他的身體。
轉身回到房間,韓王已經重新掌上了燈,手上拿着方纔釘在木樑上的銀鏢,鏢頭處有一張紙。
“主子,人已經走了。”紫七道,韓王“嗯”了一聲,他又接着道:“主子,這是?”問話時,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韓王手上的東西。
“是那邊的人。”韓王說着,將紙遞給紫七,紫七拆開一看,裡面只有幾個字,是約他見面的。
“主子,這麼晚了,不如讓屬下前去。”韓王身體不好,紫七主動請纓。
韓王搖頭:“你隨我去便是。”他若不去,倒是落人口實。
隨後不多會兒,兩人便藉着夜色一起出了門。
附近的小樹林裡,一片昏暗。
來人見到韓王,抱拳以禮,看得出來級別比韓王低些,但又在紫七之上。
紫七退出兩人的談話範圍,不過幾分鐘時間,便見韓王從陰影中出來。
回去的路上,紫七忍無可忍,問道:“那邊說了什麼?”
“那個女人比我們想象的重要。”韓王回了一句。
“所以?”
“所以那邊一定要這個女人。”韓王回答。
短短的對話,兩人很快到了客棧,剛到房間門口,便見季琳站在那裡,看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來。
“白公子。”她笑嘻嘻的喊了一聲,白錦淵朝她笑了笑,問:“這麼晚了,琳姑娘怎麼在這裡?”
“是啊,這麼晚了你們去哪了?”季琳想到剛纔敲了半天門也不見迴應,裡面也黑乎乎的,不由疑惑。
“哦,一時難眠,便出去走了走。”白錦淵扯了個謊,又道:“琳姑娘呢,找我有事?”
“沒什麼。”季琳擺擺手,卻又點點頭,然後伸手遞到他面前:“喏,我剛去找小二弄了些糕點,挺多的,就想着給你送點過來。”
說着,她像是怕白錦淵去拒絕一樣,連忙又加了一句:“很好吃的,而且保證不會發胖。”
白錦淵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接過來道了謝後,季琳便告辭回了房間。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白錦淵又看了看手上的東西,眼底劃過一抹淺笑。
糕點是盤子裝起來的,擺得頗是精緻,看得出來季琳並沒有動過。
這是特地留給他的?
房間裡,紫七看着白錦淵那頗是享受的吃相,不由扯了扯嘴角。
“主子,這糕點好吃麼?”忍不住問了一句。
白錦淵看也沒看他,只是又朝嘴裡塞了一塊小糕,邊細細品嚼,邊道:“東西好不好吃,不在於東西本身,而是它從何而來,又是爲何而來。”
紫七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他的話。白錦淵看他一臉懵逼的樣子,不由勾了勾脣角。
到底還是小年輕,有些事啊,還得花點時間去經歷和感受。
如此想着,腦子裡面又莫名浮現出季琳的身影。
……
有了月影和香凌在身邊,尤其是月影也不做隱形人了,隨後這一路上就熱鬧多了。
月影趕車,季琳則跟香凌在馬車裡面玩牌八卦,好不快活,最主要是再也不會在想睡覺的時候總是被一陣咳嗽聲打擾。
她真的很討厭睡覺時的奇怪聲音。
不過比起她,白錦淵似乎就沒那麼好受了。
現在馬車裡只剩下他一人,對面的臥榻空蕩蕩的,不過半天光景,他居然就開始懷念季琳的存在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想。
路上下車歇腳的時候,季琳也不再圍在他身邊,而是跟香凌月影兩個女人聊得火熱。
三個女人一臺戲,雖然月影是個悶葫蘆,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但季琳一個人能抵三個,所以那畫面可想而知。
而有她們在,這隻有幾個男人的隊伍,熱鬧了些許。
聒噪是肯定聒噪的,但總比往日那半天人說話的情景好多了。
“小姐,那個白公子老是看你。”幾人正聊着,香凌突然壓低聲音悄悄的湊到季琳面前說了一句。說時,眼睛還不忘掃了白錦淵一眼。
季琳聽罷,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錦淵,正好與他的視線對個正着。
不知爲啥,季琳竟是感到一絲莫名的尷尬,連忙將目光收了回來,故作不以爲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在看我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香凌回答。
“你老眼昏花了吧。”
“不可能!”香凌對這個評價表示不服,“小姐你比我還老,我才十幾歲,怎麼可能老眼昏花。”
臥槽!
一聽香凌說自己比她老,季琳眼刀一飛。
姐也才十八好嗎,老你妹。
“小姐,我說真的,白公子真的在看你嘛。”香凌直接無視掉她凌厲的眼刀,又繼續說道。
她可是看得真真的,這一會兒功夫,白錦淵已經朝這邊看下不下十遍了。
汗,這是什麼節奏?!
“說不定是在看你呢,或者看月影,你看你倆,一個嬌俏玲瓏,水靈靈的,一個高冷美人,我跟你們說,像他這種儒男,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種類型的女人了。”季琳信口胡謅,故意語帶神秘,說得香凌一張小臉微微泛紅。
不過月影則仍是一臉清冷。
她太瞭解她家小姐,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慣了。
看香凌上套,季琳嘻嘻一套,用手肘捅了捅她:“喲喲,這小臉紅得,你的月琴哥哥要是知道你爲別的男人臉紅,得傷心死了。”捅她不說,還故意打趣她,香凌這小臉更是立馬紅得快滴出血來。
只有月影聞言瞟了一眼旁邊的香凌。
“你姐,你、你胡說。”到底是個小姑娘,又沒有季琳那麼厚的臉皮,幾句話,香凌就完全敗下陣來,連反駁都變得綿軟無力。
“唉,就當我是胡說吧。”季琳輕嘆一聲,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白錦淵,又道:“哎,我說你這小丫頭好像還挺有桃花緣的嘛。”
香凌不知道她這狗嘴裡又要吐什麼象牙,沒有馬上接話,只是狐疑的看向她,於是又聽季琳的聲音響起:“看到那個青衣小帥哥沒,錦淵公子的貼身保鏢,他一直在偷看你。”
“小姐!”香凌被連番這麼調侃,再也繃不住了,皺着小臉喊了一聲,香凌嘻嘻的笑了起來。
小丫頭,跟你家小姐逗,火候夠了嘛?!
聽着這邊不時傳來的嘻笑聲,白錦淵獨自解決着手中的乾糧,女人多了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事,若不然這會兒與季琳談笑風聲的,豈不是自己?
真是煞風景吶。
只不過很快,白錦淵就爲自己找到了接近季琳的好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