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翊初見她緊張的樣子,手伸上前,故意摸了一下她的臉:“你覺得朕想幹嗎?”
“你別欺負我。”
初夏一陣惡寒的感覺,心被狠狠的羞辱,慌亂的想躲,手臂突然被抓住,龍翊初好笑的勾脣:“朕因爲你一夜沒睡,現在還不能小睡一會?”
說完就鬆開她,還打了個哈欠,一副困到極點的樣子。穿着裡衣就躺下,看上去確實沒有侵犯她的意思。
初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的話讓初夏有了些歉意,不過和他同躺在一張牀上,她還是不會的。這廝看着冠冕堂皇,其實不過是個衣冠禽獸,不能讓人感覺有安全感。
她想下牀,見他合上了眼睛,強忍着痛就要爬起來,一隻大手搭她肩上,涼涼的聲音,從他脣瓣裡吐出:“朕不願意重複說過的話。”
初夏咬牙,重新趴下。
該死的,她以爲他睡着了呢。原來竟也是裝的,他說的不重複的話,她懂。指的就是她若下牀就殺了龍翊風的事。
可惡的皇上,霸道的皇上,沒人性的皇上!……
初夏躺在牀上,把心裡能想到的不好的詞,統統用到龍翊初身上。
心裡又酸澀了起來,子弦,其實我不該我怪你不反抗龍翊初的命令,是嗎?
他是皇上啊,他的話就是聖旨,你不從就是抗旨。而我,做過他的女人,我不純潔,配不上你。
若是怪你,就是我太自私了。明知道和你不可能了,還要纏着你。墨千尋很好,希望你從此能夠快樂。
龍翊初側頭看着她趴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氣,有恨,又有心疼。
她趴在那裡,背上傷的那麼明顯。肩膀一聳一聳的,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他還是知道了,她是在哭。
因爲背上疼,還是因爲龍翊風?
若是因爲傷疼,他也會覺得心疼。若是因爲龍翊風……
龍翊初心裡亂亂的一片,忽的將被子蒙到頭上,悶了自己一會,依然睡不着。他再用力的扯下來,折騰的像個孩子。
“陪朕說說話。”龍翊初懶懶的道。
初夏故意發出些許酣響,意思是自己睡着了。
“別裝了!”龍翊初惱了:“再裝,三天之後,我也不讓小桃出來。”
“小桃……小桃怎麼了?”
初夏聽到他提到小桃,立刻裝不下去了,轉過頭來看他,想到那天晚上小桃去看她的事,心裡有些明白了,俏臉上的怒意揮之不去:“龍翊初,你把她怎麼了?”
來到這裡就沒見到小桃,她以爲小桃是在做別的事了,不想讓她擔心自己,所以和秋兒也沒提這件事情。
“你叫朕什麼?”龍翊初板起臉,心裡卻莫名的覺得舒服。他懷疑自己真是中了邪了,聽她自稱自己奴婢,太恭敬的稱他皇上,他覺得不爽。此刻,兇巴巴的叫他名字,倒覺得受用。
“皇上。”
初夏扁扁嘴。她一生氣起來,就會忘記眼前的這個無賴,不是一般人。
“小桃犯了宮規,要關三天,夜晚不經允許跑出乾清宮。”龍翊初正色道。
好像真的和他的私心無關,只是懲治一個不守規矩的奴才一樣,而不是公報私仇。
“三天?”初夏臉色都氣白了:“她還是一個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在我們現代,她還應該在爸媽懷裡撒嬌呢。你這是虐待,若是在現代,我會報警告你用童工,還虐待童工……”
慢着……
初夏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天哪,她剛纔都說了什麼。真是被氣糊塗了,
“繼續說下去。”龍翊初玩味的看着她,頭,不知爲何,隱隱的痛了起來。
她說的這些詞,他好像從來都沒聽過,卻又好像對它們並不陌生。
“你怎麼了?”初夏看他俊臉似乎有些痛苦,小心翼翼的問。
“把你剛纔說的解釋給朕聽。”龍翊初用力揉揉眉心,痛感消失了不少。好像剛纔的疼痛,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不過,她的話確實讓他感了興趣。
“我是說……”初夏咬着脣,半晌說不出一個字:“算了,你聽不懂的。”
一不小心冒出的現代話啊,她要解釋很困難不說,也許他還不會相信自己。
“初夏,你到底是誰?”
她不說,龍翊初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濃眉微鎖着,盯着她看。初夏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剛想回過頭去,又被叫住。
“你不是初丞相的女兒,你到底是誰?”龍翊初手指扳住她的頭,迫使她看着自己,雙眸鎖住她:“告訴朕。”
“我……”
他眼神裡的探究,好像能將她看穿一樣,初夏身子一顫,有些彆扭的說:“我就是罪臣初丞相的女兒。”
“胡說!”
龍翊初突然鉗住她的下巴,俊臉往她湊過來,牙齒咬上她的耳齒,輕淡傲然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寒氣:
“初丞相和裳妃去世,你一點難過的表現都沒有。縱,他們對不起你,可畢竟是你的親人。煎夜的事,初二小姐經常做,可是朕還是王爺時要你做,你連火都點不了。還有飛銀針、鍼灸,你別告訴我,那是偷偷學的,龍翊風信,朕可不信!”
他故意去套小桃的話,小桃說這些初夏怎麼會的,她也不清楚。她說她家小姐自從被丞相重打一次後,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做的事說的話有時候也挺怪的。不過,比以前可愛多了。
“皇上。”初夏吃痛的摸摸被他咬疼的耳垂,深深的吸一口氣,弱弱的問:“若我說,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信嗎?”
龍翊初愣了一下,看她的眸子,變得更深遂起來。那種深遂像是一個黑洞,令人壓抑不敢仰視。
壞了!
初夏在心裡不安的尖叫,他一定以爲自己是瘋了。她聽小桃說,京城裡有個瘋人院。是爲了京城的治安特意建的,凡是神智瘋顛的人,就要被送到裡面去,以免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