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昨夜進了刺客是府中守衛失職,我一定會徹查。.: 。你回府後好好休息,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看着慕容煥眼裡一閃而逝的憂傷,百里陌鑫的心隱隱一疼,“我去換朝服,先送你回府!”
“三弟不必管我,不要耽誤了你上朝。你若不放心,派幾個‘侍’衛跟着我的馬車就好。”慕容煥婉言拒絕,“至於煦王府就更用不着三弟派人去了,王爺雖然走了,但王府裡留了‘侍’衛,應該很安全。”
“怎麼能不管阿嫂呢,在我看來什麼都不如阿嫂重要。”百里陌鑫話裡有話,不等慕容煥回答,已經站起身走了出去。
慕容煥愣了一下,心裡又是一聲嘆息,隨即小琴進屋,伺候她起‘牀’更衣。百里陌鑫親自護送慕容煥回到煦王府,方纔命車伕掉轉車頭向皇宮駛去。寂靜的清晨裡,清晰的馬蹄聲不知道碎了誰的心事。
下朝之後,百里陌鑫當即向百里明江稟告了昨夜自己府中所發生的事情。百里明江皺了皺眉,也沒多說,只是要百里陌鑫徹查到底。百里陌鑫隨後又趕往煦王府探望。接下來的一個月,百里陌鑫每日都前往煦王府探望慕容煥。
不過慕容煥是個懂禮數的人,每次百里陌鑫來,從不會讓他進自己的內室,也不會單獨與他‘私’下見面,都是命小琴和阿明站在身後,並請來葉伯陪在一旁。
一時間,坊間傳言四起。衆人都說,煦王妃在壽王府遇刺,壽王不但救了她,還不眠不休地守候了她整整一晚。看來,這煦王妃真是好手段,終於引得壽王真情流‘露’,每日必到煦王府探望自己的皇嫂。
有人暗中揭秘,說煦王妃至今還未與煦王爺圓房,照這樣下去,恐怕等煦王爺平‘亂’歸來,這煦王妃就該變成壽王妃了。
這些話當然傳到了百里陌鑫耳裡,他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那略顯深奧的表情愈加讓人搞不懂傳言是真是假。而慕容煥因一直待在煦王府靜養,自然不知道這些說辭。
冷羽馨聽到這些傳言後,簡直喜不自勝,她巴不得全都城的人都將慕容煥說成是勾^引小叔的狐狸^‘精’,暗中又命人去市井中散佈消息,在背後添油加醋,恨不能直接將這二人說成是‘奸’^夫‘淫’^‘婦’。
這些謠言自然也傳到了宮裡。百里明江心裡很清楚,所以不聞不問。東方慀淼皺了皺眉,倒也沒放心上,只命人送去補‘藥’,吩咐慕容煥好好靜養。當然,東方慀淼還暗中將自己的兩個十級暗衛派去煦王府保護慕容煥。百里明江知道後,也未多言,只是又將自己的暗衛撥了四個到慈安閣。
倒是那安貴妃聽說了這些‘混’帳話之後,心裡越想越氣,找希貴妃鬧了一通,直埋怨百里陌鑫貪圖美‘色’,不顧倫理,棄太子之位於不顧,害得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就要付之東流,與希貴妃的結盟也成了一場笑話。
希貴妃氣得差點中了風,卻也當即反‘脣’相譏。要知道百里雨夢早就找她聊過此事,也仔細分析了冷羽馨暗中謀劃的可能。希貴妃的意思很明白,你冷安然說是要和我結盟,將我的兒子推上太子之位,實則你心裡的小九九我還不清楚?你分明就是和冷羽馨暗中倒戈,借慕容煥這個‘女’人打壓我的兒子,想幫百里陌煦登上太子寶座,好讓冷羽馨日後母儀天下!
兩貴妃你來我往,熱嘲冷諷,多年來第一次產生了重大的隔閡,鬧了個不歡而散。
事後,心中憋屈的希貴妃找來百里陌鑫大罵一頓,百里陌鑫不急不惱,只是笑。等母妃罵夠之後,貼在她耳邊細細說了一番,希貴妃頓時轉怒爲安。
“你是說,你已得到你父王的默許?”希貴妃沒想到自己兒子的算盤打得這麼‘精’,雖然她也總是說慕容煥是一無是處的廢材,可她心裡很清楚,百里明江爲百里陌煦選的正妃,當然不是毫無價值。慕容煥身後可是擁有蒼溪大陸最多礦產的夜嵐。
“正是!”百里陌鑫點頭一笑,“皇兄再會打仗,沒有兵器甲冑,西林的軍隊也無法一統蒼溪。若他真的放棄慕容煥,那就等於自毀前程。他喜歡打仗,那就讓他打去,江山總要有人打,不過打下來之後給誰坐,那還得看本事。皇兄若休了慕容煥,冷羽馨勢必扳正,父王對高棉卻一直心懷忌憚。母妃認爲父王會讓專寵冷羽馨的皇兄繼位麼?”
“這一點,本宮早就想過了,也就冷安然那個笨‘女’人才想不到。她當初與本宮結盟,想力薦冷羽馨做煦王妃,本宮自然大力支持。因爲冷羽馨若是做了煦王妃,皇上對百里陌煦就更加忌諱了。”希貴妃會心一笑,自己的兒子並非沉‘迷’美‘色’的蠢材。
“可惜皇后不甘皇兄被冷羽馨掣肘,竟爲他跪求來慕容煥。”提及慕容煥,百里陌鑫的臉上泛起絲絲溫柔,“那日刺客行刺,慕容煥身邊的‘侍’‘女’和護衛明明修爲只有五級和八級,卻有十級高手扔出七彩光球來通知衆人。母妃可以想想,慕容煥身邊隱藏的高手定是夜嵐派來的,慕容煥真真是慕容白的心頭‘肉’。慕容白一定會將皇位傳給慕容念,而這個慕容唸對慕容煥也不是一般地在意。只可惜皇兄眼裡只有冷羽馨,看不到慕容煥的好。”
“百里陌煦也不是笨的,我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何況東方慀淼絕對不會那麼輕易讓冷羽馨上位,他對他母后又向來言聽計從。鑫兒若是指着百里陌煦主動休妻,恐怕很難如願!”希貴妃蹙了蹙眉。
“兒臣自然明白皇兄不會主動休妻的,他再不喜歡慕容煥,也還會爲了利益爲了皇位而保留她正妃的位置。即使他從來不碰她,他也不會輕易放開她。”百里陌鑫手中的摺扇輕輕敲打着,“只是,皇兄忘記了一點,‘女’人都是感‘性’的。他將慕容煥扔在深閨不聞不問,還任冷羽馨百般羞辱,慕容煥遲早會忍受不了。慕容煥乃夜嵐煥公主,若她堅持和離,皇兄終將放手。兒臣要做的,不過是贏得慕容煥的心,讓她真正萌生離開皇兄的想法,若她下不了決心,兒臣就用兒臣的真情幫她下決心。坊間傳言怕什麼?皇兄若真的在意了,反倒更會因她不守‘婦’道而憤然休妻。這樣一來,她和她身後的慕容念、夜嵐便都能爲兒臣所用。”
“鑫兒說的確實有理。只是,本宮怎麼覺得你對這慕容煥不僅僅是利用而已?”希貴妃直視百里陌鑫的雙眼,知子莫如母,自己的兒子到底有沒有動情她又怎會沒有感覺。
“母妃,兒子的確是喜歡她的。比起那些官宦人家的小姐,比起各國宮中養大的公主,慕容煥是個難得的‘女’子。她的才情令兒臣癡‘迷’。可是,兒臣雖然喜歡她,卻不會喜歡到因爲她忘記了自己的目標和本份。若她不再是煦王妃,兒臣定當全力求娶,只是,兒臣只能將她作爲外室。”面對希貴妃,百里陌鑫並未隱瞞。
“鑫兒,你憑什麼認爲區區一個外室就能安撫慕容煥?夜嵐再不濟,她也是一個尊貴的煥公主,若她不再是煦王妃,她只要回了夜嵐,一樣可以堂堂正正嫁個好人家。”希貴妃不以爲然。
“母妃,你並不瞭解慕容煥,她與那冷羽馨根本不一樣,所謂的榮華富貴,所謂的名利地位,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從她與慕容唸的話中,兒臣能聽出,他們兄妹與姑蘇卿一道流落民間多年,最嚮往的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夫唱‘婦’隨罷了。若她如兒臣所願愛上兒臣,想必不會計較這些所謂的名分,而只在意兒臣是否會真心待她。”百里陌鑫倒是沒看錯慕容煥。
“鑫兒,你倒是讓母妃想不到,爲了這樣一個‘女’人,你居然費盡這許多心思。”希貴妃伸手拍拍百里陌鑫的手,“你若是喜歡她,她若真的能爲你所用,本宮自然不反對你娶她。但是,你日後是要登臨這天下的龍子,站在你身旁、與你比肩的‘女’人絕對不能是曾經當過煦王妃的她!”
“兒臣明白。”百里陌鑫嘆了一口氣,“只恨上蒼造化‘弄’人。若當初父王將她指給兒臣,該有多好!”
“罷了,鑫兒。不過是個‘女’人,你也不必太過上心。以你的身份和才華,這世間怎樣的‘女’子你娶不到?本宮會爲你選一個可以與你攜手進退,笑看天下的‘女’子!”希貴妃溫柔地拍着百里陌鑫的手。
“母妃有心了,此事先不急,若要演這場戲,贏得慕容煥的心,兒臣如今暫且不能選妃。”百里陌鑫淡淡一笑,轉了話題,“慕容煥在兒臣府中遇刺,想必母妃因此和安貴妃心生隔閡吧。其實母妃不必太遷就安貴妃,有時候也要適當與她保持距離。安貴妃與冷羽馨都與高棉走得太近,終有一日,會成爲父王手裡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