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言上仙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雲瀾躺在牀上這麼久,真的醒過來了嗎?雖然說他堅持每天都來看一眼,但其實他的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他把能用的方法都用盡了,但是雲瀾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師父,您自己看!”
白初顏明白師父的這種感受,所以索性就讓他自己看到雲瀾師兄醒來的樣子。
只見雲瀾依靠在牀邊,雖然看起來還是虛弱無比的樣子,但是至少是醒過來了。虛言上仙三步作兩步地走到牀邊,“雲瀾,醒來就好!想來就好啊!”
“師父!讓您擔心了!”雲瀾看着笑得合不攏嘴的虛言上仙,他從小就跟在師父身邊,他能不瞭解他這個師父嗎?這段時間他一定擔心死了吧!
“沒事!雲瀾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好多了!這還要謝謝魔主的出手相助,雲瀾實在是難以報答!”
雲瀾在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從白初顏的口中知道了他是因爲得到了花易軒的幫助才醒過來的,而且他也瞭解到了近期發生的一些事情。
沒想到最近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猝不及防的事情,“師父!徒兒要跟您......說一件事情!”
“你慢些講,不急!”
雲瀾因爲太急,便有點喘不過氣來,虛言上仙伸手拍了拍雲瀾的背,過來一會兒雲瀾便調好了紊亂的氣息。
“師父!之前初顏師妹一個人說要去找應荒雪,後來您排我去幫助師妹,那時候我們一起打聽到了應荒雪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在死亡之谷,原本打算只是去打探一下的。但是我們最後誤入了死亡之谷,被一條巨蟒纏住了,然後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我便和師妹失散了。可是和師妹失散之後,我便一直在那一片森林裡面找師妹,但是師妹沒有找到,我卻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是誰?”
虛言上仙急急問道,他有一種預感,他的兩個徒兒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跟這個人有關係!別讓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然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那個人是我和師妹在軒王府看見過的人——軒王爺!當時我身上有傷,不敢太過接近,便躲在遠遠地地方,看見他指使了幾個穿着詭異的黑衣人去做事情。本來我以爲就這樣子而已,沒想到他並沒有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我就站在後面靜靜地看着他,沒想到身後就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他們輕易地就將我給擒獲了。
他們把我帶到一個黑乎乎的洞穴裡面看守,那個洞穴裡面到處都是鐵鏈,我摸索着卻無意間摸到了一個人的手。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直到她開口說話我才愣住了,她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應荒雪啊!
我猜測着軒王爺把我們關在這裡的原因,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想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他派人來將我身上的經脈全部打斷,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了。也許他是以爲經脈盡斷的我是不會活得下去的吧,況且我身邊還帶着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應荒雪呢!
還好他們沒有搜身,我身上還有很多的丹藥,我
就這樣帶着應荒雪一步一步走了回來。”
說到過去的那段經歷,雲瀾現在還忍不住顫慄,那硬生生被挑斷全身經脈的痛楚現在他回想起來還彷彿就在昨日,那痛的滋味是那麼的真實。
“元昊......”
白初顏聽到雲瀾提到軒王的時候,她不禁呢喃出聲,而此時的她,心中已經不再是滿滿的愛意,轉而是滿腔的恨意。
原來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早就已經在傷害着她身邊的朋友!這樣的一個人,她居然還愚蠢地愛上了他,她是有多麼的眼瞎啊!
呵呵呵!她白初顏,從今天起跟元昊勢不兩立!她對他只有滿滿的恨意!
“師父!我要跟您坦白一件事情!”
白初顏鼓起勇氣,緊攥着拳頭,一臉堅定地對着虛言上仙說道。
虛言上仙看到白初顏這麼嚴肅的樣子,着實嚇了一跳。要知道他的這個徒弟,雖然平日裡不愛說話,總是讓人覺得冷冰冰的,但是還是很少見到她如此嚴肅的表情。
“師父聽着呢!”
“那天之後我便失憶裡,然後被軒哥哥所救,但是後來出了一點小意外,我便跟在了軒王元昊的身邊,但是那時候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徒兒便......便......便喜歡上了他,嫁他爲妻。可是後來他不知道怎麼了,開始變得很奇怪,前些時候他居然對我出手!可是徒兒不明白,既然他不是真心喜歡徒兒的,那麼他又是爲了什麼而接近徒兒的呢?”
因爲什麼原因?白初顏一直都想不明白這個原因,原本她以爲元昊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喜新厭舊的男人,因爲綰綰的原因從而對她下此狠手。但是現在聽到雲瀾師兄的話之後,她便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他一定是因爲她身上有什麼東西還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她身上到底什麼東西是他所需要的,她想來想去也沒有發現她少了什麼東西啊!除了那份情。
“徒兒,你怎麼......後來發生了什麼,快告訴師父!”
虛言上仙一聽到白初顏在人間有了一段情殤之後,他腦子裡直接就蹦出曾經他用卜元皿爲白初顏預測時顯現的那些字來。
“紅顏傾國,美人恩銷,劫難起,失舊侶……”
雖然這些字的意思虛言上仙明白,但是他不知道若真應驗起來,那他那徒兒會受到什麼傷害?
也許是虛言上仙的與其太過焦急,太過沉重。白初顏急忙回答道,“師父,後來我被元昊一掌打到胸口,直接昏迷過去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軒哥哥已經救了我。”
“一掌就把你打暈了?他倒也是個深藏不漏的狠角色!但是之後呢,發生了什麼,怎麼魔主會那麼恰巧救了你?”
這一串串的巧合,總是給人以一種陰謀的感覺。
“這件事情還是本尊來講吧!”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花易軒覺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說出來了。
“之所以本尊能夠那麼恰巧地救了初顏,那是因爲她手上的那一串黑曜石手串裡面融
進了本尊的一縷精魂。”
花易軒一開口衆人就震驚地望向他。精魂是什麼東西,強行剝離精魂的痛苦是難以想象想的,而這後果可是會讓人損耗千年的功力的。向他們這種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人,最看重的不就是他們自身的功力嗎?沒想到堂堂魔主竟然能爲白初顏做到這種地步!
這實在是令他們震驚!
“軒哥哥,你......”
白初顏伸手摸着自己手腕上那串與尋常的黑曜石無異的手串,內心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流過。
她到底何德何能,竟然得他如此相待!
“本尊那天本來是在閉關的,但是突然之間就感知到初顏有危險便趕了過去,可是還是晚了。當本尊趕到的時候,只見初顏倒在血泊中,衣裳凌亂,被人活生生地剜了心!”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剜心?她相信,她不可置信地衝着花易軒大喊,手緩緩放到自己的心口處,感受着手下有利的心跳。
“軒哥哥!可是我有心跳,真的,我有心跳!”
白初顏拉過花易軒的手就要放到她的心口處,讓他也感受一下她的心跳,讓他知道她是真的沒有騙他。
可是她的手卻被花易軒帶着放到他的心口上,“小東西,你又欠我一樣東西咯!”
“什麼?”
白初顏的手放在花易軒的胸膛上,手下一片寂靜。
“你的那顆心可是魔主之心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白初顏擡頭望着花易軒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那麼真摯。白初顏抽出自己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掌。
“你怎麼這麼傻!軒哥哥,我不值得你爲我做這麼多的事情!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軒哥哥,你把心給拿回去吧,沒有心你會死的!”
白初顏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一時間知道了軒哥哥原來一直在無私地愛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好,怎麼會配得上這麼一份感情呢?
眼淚就這麼觸不及防地滴落,
“不會的,我不會死你知道嗎?堂堂一界之主因爲沒了一顆心,所以就這麼輕易就死去了,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有這麼弱嗎?”
花易軒看到白初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內疚模樣,一臉無奈地看着她,“小東西,你欠我這麼多的東西,那麼就要答應我好好的,不然我到時候向誰討要?”
花易軒其實並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白初顏的,因爲現在的這種狀況他已經預料到了。
一直默默不語的雲瀾和虛言上仙兩人面色凝重,花易軒不知道白初顏的心有多麼的特殊,但是他們知道。
琉璃心可以給人提升功力,可以解百毒,最重要的是古時候一直流傳的一句話,得琉璃心者得天下,得以征服六界。
現在還不敢確定花易軒就是黑衣蒙面人的頭領,就是邪魔無妄,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無妄的話,無妄的功力因爲琉璃心而得到增加,那麼想要再次把他給封印起來,簡直是難以登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