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米夏站在了海悅酒店3206房間的門口,咬脣深吸一口氣之後,米夏擡手按下了門鈴。
套房起居室內,喬慕津倚坐在單人沙發裡,一邊翻閱着一本書,一邊時不時看一眼面前的圍棋盤,隨後飛快地落子。
坐在他對面的容逸很崩潰。
他本來就不擅長這種東西,被喬慕津命令坐下,還被規定一百步之內不許輸。
他愁得都快把自己的頭髮揪光了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起居室裡的電視機立刻接駁了門口的畫面,米夏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電視機裡。
“啊哈!”容逸一見,立刻高興地喊出聲來,“二哥,這不是那誰嗎?”
喬慕津這才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出現在電視機裡的人,隨後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錶。
來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喬慕津眉心擰了擰,臉色依舊沒有緩和。
容逸則飛快地站起身來,跑到門口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米夏心情終究還是有些不平靜,可是因爲心裡某些熱情的死去,卻又比往常平靜從容得多,門一開,她便開口喊了一聲“喬慕津”,卻在看見門後的人之後愣住了。
容逸打開門,撓撓頭笑了起來,“你找我二哥?他在屋裡呢,進來啊!”
走進屋裡,米夏呼吸終究還是不可避免地停滯了片刻,而喬慕津坐在單人沙發裡看書,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容逸將米夏請進來之後,立刻拿了自己的外套往外走去,“二哥,我去餐廳吃點東西,你們慢慢聊啊。”
米夏身在這個他們發生過糾纏的房間,面對着這個跟她有過兩次親密關係的男人,心情異乎尋常地低落平緩。
“喬慕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喬慕津手中的書剛好翻過一頁,聞言輕描淡寫地回答:“米小姐不是連見都不想見我,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米夏依舊低着頭,輕聲道:“我知道你要辭職,我不攔你,只求你在辭職之前再幫我煮一桌菜。”
喬慕津聞言,終於擡起頭來看了她一下,這一看之下,他握着書的手卻驀地緊了緊。
她垂着眉眼站在那裡,再不見往日的一分活力與神采,雙眸泛紅,臉色蒼白。
不該是這個模樣。他所等待的米夏,不該是以這副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喬慕津一句話衝到嘴邊,卻被另一句話代替而出:“米小姐在玩什麼花樣?”
“沒玩什麼花樣。”米夏安靜乖巧地回答,“‘食有時’不打算繼續開了,我準備回美國去。可是有一位病重的老人家很希望能吃到‘食有時’的東西,我想請你幫忙,滿足這位老人家臨終前的心願。”
喬慕津面容陰沉,捏着書的手指尖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