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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公子很妖嬈

冒着被灼傷的疼痛,白鷳背起已經陷入昏迷的桃夭,此時也只有身上的疼痛才能讓他少一分自責。明明知道他受了傷,明明知道很嚴重,卻在轉過頭忘得一乾二淨。

說什麼悲傷過度的屁話都不能改變他對這個人忽略的事實,明明應該珍惜眼前人。

直到這一刻,白鷳才發現自己內心的思緒太過翻涌,好像裡面有根粗壯的木棍在高頻率攪動,無法冷靜下來,焦急與心慌佔滿他的心,在這樣需要冷靜的時候,沒用地雙手顫抖。

揹着桃夭,腳下生風,以自身最快的速度趕向七王府,在皇族,每到一定年齡,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王府,此時龍崎剛剛登位,王府的人還沒撤離,在那裡一定有最好的皇族專用御醫!

忘了桃夭是妖,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心急需要找到精神支柱,因爲他感覺到背上的人,越來越輕,呼吸越來越微弱。

不要,不要離開我,桃夭,我們還要教我們的兒子習武呢。那麼乖巧的兒子,你希望他傷心嗎?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他,已經無法離開。

不知不覺,在老皇帝駕崩時都沒有落下的淚,滑下眼眶,因爲急速飛馳而帶起的風順勢捲起那滴晶瑩,被落在後面。

“少主!”一早收到消息就站在王府門口等候的即墨,驚詫地看着狼狽的白鷳。

“大師兄……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叫大夫?”帶着哭腔,白鷳拉着一向思維敏捷的即墨,完全沒了自主能力。

“冷靜!怎麼回事?”白鷳背上奄奄一息的人,很難讓人忽視,看白鷳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即墨呵斥一聲,接過桃夭。

還沒接觸到皮膚就感覺到不同尋常的高熱,即墨撕裂袍角裹在手上,從白鷳背上把桃夭接過來,觸手的高溫讓即墨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爲了保護我……”白鷳緊攥着再次被灼傷的手,語聲顫抖,帶着難以忽略的自責。

“少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如果不是因爲騰不出手,我已經給你一巴掌了!”即墨讓莊中管家帶路前往王府冷藏食物的冰庫,頭也不回地對緊隨其後的白鷳冷斥,也明白現在的白鷳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沒有再問。

知道兩人是主人的貴客,看他們神態緊張,老管傢什麼也沒問,以最快的速度在前面帶路。

如果此時有人注意的話,會發現從桃夭那身黑衣上看到嫋嫋的細煙,正緩緩散發熱力,更不要提正與他做身體接觸的即墨,很難想象白鷳是怎麼揹着他一路趕來,這樣的熱量,那孩子一定被燒傷了吧。

面對緊急情況,即墨有令人敬佩的臨危不懼的能力。

很快,幾人來到冷藏庫,可情況很不容樂觀的是,桃夭的痛苦似乎並沒有得到緩解,已經零度下的冰庫讓幾人的雞皮疙瘩都樹立起來,唯一希望得到解脫的人卻沒有任何進展地不斷從額上分泌大量熱汗。

白鷳下意識翻開桃夭的掌心,那塊玉佩的顏色已經變成赤紅色,佔據玉身三分之二的面積,而玉與桃夭掌心的血肉,比初時連得更深。

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白鷳的瞳孔驟縮,彷彿聽到了喪鐘在敲響,在他剛剛失去一個重要的親人的時候。

“怎麼了?”

“大師兄……”白鷳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瀰漫開來的同時,迷亂的貓眼也清明瞭一分,可他的內心,依然痛苦不減,“這塊玉,之前見的時候,那顏色只佔據了一小塊,顏色也沒有這麼鮮豔。”

當這玉整塊歸爲一色,是不是可以得出結論,桃夭也將消失?

即墨是人,再怎麼冷靜,面對桃夭這個本身就不可思議的存在,徒有靈活的頭腦也難以施展。

“有沒有試過去掉這塊玉?”

“不行的,我試過,扣不掉,已經長進肉裡了……”白鷳跪坐在地,顫抖着雙肩,淚水劃過臉頰,無法控制地大聲反駁。

“我說的是……如果連着肉一起剔除呢?”

白鷳一震,眼角不經控制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但他已經被即墨的話嚇得愣在原地,無暇抹去臉上的淚痕。

連着肉一起剔除?

雖然這是個令人心底發寒的建議,卻是目前最有合理性的提議。

可是……斬去桃夭的手掌……

“慢!”不屬於兩人的聲音陡然插入。

------題外話------

原本想寫白鷳英雄救美啥的,可他是受啊!受怎麼可以比小攻強大呢!然後,咱的妖兒先吃點苦頭,以後讓你多吃點豆腐補償你~\(≧▽≦)/~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