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看毛毛蟲

桃之夭夭 017、看毛毛蟲

隨着距離拉近,來人似是刻意而爲,腳步聲越發清晰,看來是沒有隱匿行跡的打算。

棵棵參天樹筆直挺立,大多樹木剛抽出新芽,少許常青樹在風中瑟瑟抖着,樹葉沙沙作響,今晚的月光依舊不甚明亮,影影綽綽間,微弱渺茫,三人圈坐的火堆在一片漆黑中尤爲惹眼,想來那人是被這亮光吸引。

待那人走近,白鷳一怔,這個虎背熊腰身背三環大刀的大漢,不正是昨晚客棧閉目養神的那位。

見白鷳與桃夭在這,那人也不顯訝異,面色如常,不知是因爲閉眼沒見過二人樣貌,還是沉穩內斂,心機深沉。

大漢涵養不似身形那般大大咧咧,一抱拳向三人施禮,有禮地道:“敢問幾位往何處前行?”

潘虎也是抱拳回道:“我與我家二位公子前往京城。”一方面也是爲白鷳身份着想,白鳳山與京城路途相似,如今京城科舉將至,有幾個趕考書生也是不足爲奇,這樣也可以消除有心人的疑慮。

“在下李良,也是前往京城,既是同路人,多個人多個照料,幾位不嫌棄加入李某一同前行吧?”這話說的技巧,把幾人拒絕的話封得死死的,總不好說,不行,我嫌棄你吧。

潘虎略一皺眉,有些爲難地看向白鷳,畢竟他是主自己是僕,雖然話說死了,還是不好擅自做主的。

“在下白鶴,李兄接下來的路程多多關照。”白鷳面上帶笑,溫和有禮,若細看會發現與白荷風如出一轍,翩翩風度使人如沐春風,實在讓人無法想到這是個脾氣暴的主。

桃夭脣角挑笑,妖媚依舊,對李良微一點頭,也算不失禮數,“桃夭。”

“小人潘虎。”潘虎最後拱手報上姓名。

“多謝各位收容,日後多多關照。”李良大漢面色不改,徑自在火堆旁找處空位地方落座,盤腿閉目。

桃夭不滿地挑起眼角,因爲這人選的位置正是他與白鷳之間,剛好把他的視線遮的嚴實。

白鷳則是在心中暗啐,好個自來熟的人,好厚的臉皮!

潘虎很尷尬,因爲桃夭公子的視線轉到他的身上,明顯有你不換位子看我怎麼整你的暗示。

潘虎最終不敵戰敗,桃夭心滿意足地提拉着拖鞋坐在白鷳旁邊,盤膝單手支着下顎,就像欣賞藝術品認真地看着白鷳,心裡甜絲絲的,就差想上一句:我怎麼那麼喜歡他呢。

如桃夭他師傅所說,妖兒深陷情網,無法自拔,朝夕相處已經不是夢,只待進一步發展了。

如果,真能這麼看一輩子,看着白鷳因爲自己的話跳腳炸毛,未嘗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悅的好事。

白鷳閉眼深吸一口氣,吐納,教自己放輕鬆,無視那妖孽,可身邊那道視線似是可以穿透皮膚,變成實質,灼傷人的肌膚,讓人無法忽視。

這傢伙!有外人在還是不懂得收斂嗎?!

“看什麼看?”白鷳猛一睜眼,瞪着桃夭,英眉豎起,傳遞着信息。

桃夭飽滿的脣微微撅起,右手點着脣,眼神兒狀似無辜地盯着某處,似在猶豫該不該說。

白鷳計算他的視線落點,貌似……自己的發頂,那眼神表達的意思,貌似……自己的腦袋上有東西。

不詳的預感讓他非常不爽,以至於表情僵硬,甚至是扭曲地出聲發問,“我頭上有什麼東西?”

桃夭笑了,笑得單純無害,貌似天真地道:“一隻可愛扭動的毛毛蟲。”

“咣噹——”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碎了……

白鷳淡定地說了句,“別忘了替我收屍。”不淡定地白眼一翻,暈了……

桃夭一怔,只來得及接住他軟倒的身子,把疑惑拋給潘虎。

“咳,我好像聽說過,少爺對這些蟲子有些……懼怕。”潘虎含糊地答道,沒有說下面一句,所以他纔沒告訴少爺,他頭上有蟲,只想等着他不注意替他取掉。

桃夭感覺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師傅有告訴過他江湖俠客是怕蟲的嗎?

無奈地打橫抱起白鷳,車裡有軟墊,睡着舒服些。看着那乖乖依靠在自己胸前的腦袋,軟軟帶點肉感的臉蛋,心中有些發癢,想到十年前指尖留下的溫軟,昨日的衝動,只想再次體驗那種美好的感覺。

如果他醒時也是這般乖巧,該有多好。

不明白自己的悵然若失爲哪般,桃夭只知道自己喜歡白鷳,這一點。

潘虎覺得自家公子與桃夭十分般配,雖然都是男子,他卻不覺得什麼,天風男男結親之事都有,郎有情侍有意,兩廂情願,何樂而不爲,就連前幾代天子都有過男妃。何況這桃夭公子對自家公子也算溫柔體貼,關懷備至,雖然公子有些不開竅,沉淪也是遲早的。

如果白鷳知道他所想,一定會跳腳,你從哪裡看出他對本公子溫柔體貼,關懷備至的?!

------題外話------

白鷳:……爲什麼有種我弱爆了的趕腳

公子咬手絹:因爲乃是受

桃夭:我覺得很好,很好!

乃可以抱在懷裡呵護對不?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