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蛇娘子獨自一人在山林間無精打采地向前走着,一連數日,她一直在依照莊主的旨意,盡其所能地與馬天林對抗,此刻的她早已感到身心疲憊。然而想到莊主的一再叮囑,她卻絲毫不敢有半點鬆懈。因爲近日以來與天龍莊作對的人已是日益增多。
在她的心中,此生此世孝忠於莊主,自是一件義不容辭之事。可是近日莊主卻在江湖上頻頻接下恩怨,似乎令人無法理解。
正當思索之時,金蛇娘子突然發覺到前進之道被人擋住。定眼看時,正是青衣門的三名第子。
這時金蛇娘子心頭自是一擰。心知肚明,莊主近日一心獨霸一方,天龍莊得罪的人自然不計其數。仇家找上來也自然是情理之中。
當時沈偉恰巧路過此地,見到天龍莊的人,不由讓他想到數月來天龍莊之所作所爲。楚天雄爲顯示威風,他一心只想讓武林各派聽從於已。
楊大華心知當時比武師父險遭不測,見到天龍莊的人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然而在他未出手之時,一人突然現身。來人是誰?衆人早已猜到,因爲金蛇娘子遇到麻煩的時候,鐵扇秀才必將出現。江湖之上,幾乎無人不曉。
楊大華一心只想打打天龍莊之囂張氣焰,好好地出口怨氣。心知此刻秀才出現,他豈會坐視不理?談笑一聲道:“天龍莊在江湖上如此霸道,難道你大名鼎鼎的鐵扇秀才要一直忍下去?”
“天龍莊主私通滿人,禍害天下。”鐵扇秀才道:“別說你們,我鐵扇秀才也不會放過他。不過也希望你們不要錯怪好人。就算給秀才一點面子……”
“那好!”沈偉聽道此處,思所了片刻,終於說道:“就看在秀才與家師的交情之份上,我今日姑且不與其計較。”
沈偉三人身影離去,金蛇娘子感到異常心酸。她心中的鐵扇秀才向來生性高傲,爲人處事更是遊刃有餘,從未向任何人低聲下氣。
而今見鐵扇秀才因爲自己而向人求情,她又於心何忍?
沉默之時,發覺鐵扇秀才一靠近她的身旁。關心地道:“我看你最好離開楚天雄。”
“請求你替我想想,我不能作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金蛇娘子哀求道。
“莊主!莊主!”此刻鐵扇秀才聽到此處不由大怒起來,“你對他別無二心,可他對你呢?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你對得起這片江山嗎,難道不知道我的感受?”
金蛇娘子不再回話,只是雙淚直流。她又何嘗不知,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爲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楚天雄害人不淺。”鐵扇秀才道:“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要,你……勢單力薄,是鬥不過他的。”金蛇娘子聽到這裡心頭一震,只感到渾身不安。
楚天雄爲取得武林至尊之地位,他的武功經過苦練後早已突飛猛進。更何況出手歹毒是其一慣作風。
秀才若是獨自前往,勢必凶多吉少。此時的她早是身處一旁,一言不發。鐵扇秀才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哪裡還忍心多吐一字。早已邁步向前將去摟入懷中。
轉眼之間,青衣門三弟子已離開甚遠,楊大華本想借着人多之勢,給對方一點教訓。可是有不想違背大師兄的意願。心頭一直憤憤不平,此刻他終於忍耐不住心頭怒火,問道:“天龍莊的人平日作惡多端,大師兄爲何不讓我等好好教訓教訓這班惡棍。”
沈偉早知二位師弟心中不平,反問道:“你認爲以我三兄弟的武功有把握勝鐵扇秀才嗎?”
鐵扇秀才的武功,江湖之上沒人輕視。楊大華似乎突然想到,終於不再答話。
“冤家宜結不宜解。”沈偉道:“當今之世,我們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楚天雄一心想借滿明混戰之機會,擊敗武林各派,一舉成爲武林至尊。經過多年的潛心修煉,他的那身“鷹抓功夫”終於有了突飛猛進。
大廳之上,楚天雄獨自一人依舊竭盡全力地練着他的看家本領。只見他運功於掌,突發一式“海底撈月”毫不畏懼地撲向火盆,不過瞬刻之時,一片被燒得火紅的鐵餅被隋手撈出,而他的手掌確絲毫未傷。
能將鷹抓功夫能練到如此境界之人,江湖之上,幾乎沒有。
如果沒有馬天林的出現,紅梅絕不回離我而去。楚天雄暗自想到,我一定會讓與我作對的人死得很慘。
想到這裡,楚天雄狠一咬牙,運足全身功力,再次向赤熱的鐵餅猛抓過去。
每當想到馬天林,楚天雄老會感到刻骨之痛。然而提道他的輕功,他卻只能自嘆不如。如此以來,楚天雄也只有寄希望於孫將軍。
馬天林這個人對自己的瞭解,實在太多。楚天雄自然明白,此時此刻,他只有一條路可行,那便是重新得到孫將軍的信任。
可是要重新贏得孫將軍之信任,他必須暗中助其一臂之力,讓其在戰場之上大展宏圖。
“桃花劍。”這時楚天雄忽然想到,雲龍,何小婷二人頻頻出現在戰場之上。那對《桃花劍》更是讓孫將軍聞風喪膽。
“哼!”楚天雄想到這裡不由發出一聲獰笑,“我就不信擊敗‘桃花劍’比火中取物還難。”想到這裡,天終於舉步邁出了大廳。
兵來將擋,連綿奮戰。前方喊殺之聲,晝夜不分。
“楚天雄實在欺人太甚。”陳寧昆想到近日來江湖上所發生種種事端,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想到多少年來,青衣門一向安分守己。不求名揚天下,但求門庭清靜。
在過去的半年裡,陳寧昆都在努力地準備着。比武敗在他人之下,對一個練武之人來說或許是一大恥辱。但作爲門主,陳寧昆最掛心的依舊是青衣門之未來。
對馬天林這個人,其實陳寧昆早有所聞。此人不但輕功卓越,他的處事爲人更向他的輕功,來來去去從不吃虧。
顯然,馬天林是在藉助種種勢力對付楚天雄
此刻的陳寧昆終於意識到他與楚天雄的那場比武,只是楚天雄清除敵人之手段。眼下天龍莊之勢力是何等強大?即使他贏那場比武,又能怎樣?
顯然,那場比武對他而言沒有意義。因爲他終於明白那場比武並不能該變青衣門的命運。
沈偉乃清衣門大弟子,自是跟隨師父多年。見到師父此般神情,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楊大華心中更感到不是滋味,上前追問道:“師父,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
“哼!”陳寧昆聽到此處心頭早已大怒,道:“楚天雄一心獨霸武林,甚至不惜作出通敵之勾當。不爲青衣門,就算爲了大明之江山,也絕對不能任由他楚天雄胡作非爲。”
心頭不能容忍任何敵人,對一個人而言,其威脅或許是致命的。這個道理或許每個人都知道。身爲天龍莊主的楚天雄,自然更加領會。
此時此刻的他,似乎已經領悟到“得饒人處且饒人”之道理。當年對馬天林若不暗下毒手,此人或許不會給自己如此威脅。
然而,楚天雄當年能坐上莊主之位靠的就是心狠手辣。若不能坐上莊主之位,何談稱雄武林。更何況人世之間根本沒有回頭路可走。
楚天雄想到滿明之戰,往來不休,武林各派,紛紛限身於衛家衛國之中。心頭自是暗自盤算,一統天下武林不稱今日有待何時。
這時他不由感到今身夢想即將實現,楚天雄已經等得太久。時機終於到來,可謂百年難遇,他又豈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