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緣在去同州的路上走了半月有餘,期間聽到了不少的事情。首先便是桃山宣佈劍首入世,而劍首便是宗家獨秀陳緣。閒言碎語自然少不了,可是找陳緣麻煩的人卻消失不見,原因大概有兩個,一是陳緣自身的實力,普通的江湖人尋麻煩不過是自取其辱,武功高強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甚至是齊家也在齊天生重傷而回後低調了起來,按理說齊家實力不下桃山,沒道理會這般低調,讓算無遺也有些費解,可不來就不來,總歸是好事不是?原因之二便是桃山的實力,若只是宗家獨秀還不足以讓江湖上一些人卻步,但是桃山劍首卻可以,因爲劍首即象徵着桃山。
除此之外,便是金輪王朝境內的劍河谷的這代劍主,南唐詭劍塔的劍靈,大蜀境內葬劍地葬劍君,紛紛入世,更巧的是,幾乎同時神秘的劍榜也突然宣佈開啓,讓人琢磨出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雖然如此陳緣不得不改道中州,因爲劍榜開一月,決定天下各家劍宗排名,表現出衆的劍宗才俊,便有機會進入神秘劍境,不得不讓所有劍宗重視。
陳緣在收到桃山的傳信,便立馬改道去了中州。當然,如今大梁王朝的不作爲的態度,讓陳緣更加警惕,因爲陳緣不知道大梁什麼時候就出冷刀子,再背後給自己一刀。雖然,陳緣不明白爲何大梁朝廷在和南唐開戰的同時還有時間陷害自己這個在江湖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所圖所謀都令人費解,可陳緣卻不得不防。
在去中州的路上,小和尚天有情卻突然要和陳緣分離,只說了一句日後自會相見這種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賣花女被陳緣留在桃山,所以陪陳緣去中州的只有算無遺一個,讓陳緣不由的感慨身邊無人,惹來算無遺陣陣白眼。
蕪州桃山上,陳緣那個平平無奇的家裡,有着自己的老爹,還有一個縱橫無敵的雨大家和那說書的高行之。陳緣成爲劍首的事情,傳的滿天下皆知,蕪州桃山自然也知道。
“劍榜突開,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是對緣兒是件大好事,一旦緣兒在劍榜取得了前五,聲望自然上升
到一個驚人的地步,大梁朝廷的那點算計自然不攻自破。”雨大家來到蕪州桃山過得應該不錯,略微有些發福。
“嗯,只怕中途會出變故,但願緣兒能夠順利。”陳平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烏鴉嘴。”雨大家嗔怪的罵了句。
“不,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謀劃,劍榜開,這次卻在中州,大梁的國都便在那裡,以前要說天高皇帝遠還沒什麼,可是這麼近距離的地方總是免不了出些幺蛾子。跟我就不要有什麼隱瞞,說說你的看法。”陳平聲音平靜臉色嚴肅的看着眼前的美婦人。
“是的,我已經讓孫棋御趕往中州,我確實不放心,因爲一切都太巧合了。”雨大家臉色不再輕鬆反而是很凝重。
“正如你所說,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要相信緣兒,他身爲桃山劍首,以後的路要自己走,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要他自己去解決,天機被遮掩算無遺算不到,你用縱橫術同樣也推演不到,你不用再騙我,現在的你跟一個普通人可沒什麼兩樣,不是嗎?”陳平用柔和的目光看着雨大家,在他眼裡,雨藍藍就是那個天真可愛普普通通的雨藍藍罷了。
“是啊,現在的我,也就下棋厲害些。”雨大家苦澀的笑道,一旁不說話的高行之,看了看雨大家,沒有說話。
說道中州,自然要說大梁國都,自大梁建國以來,便定都中州,取得是四方共主之意。沒人知道,姜家是如何,在數月之間便完成了改朝換代的大勢。傳聞最多的便是說那姜家的老祖是前朝大魏王朝的軍師,跟隨大魏國主一同打下了不世基業從而建立了大魏。可惜大魏皇族沒能守住基業,最後一位皇帝魏智帝是一個傻子,曾說過百姓無米吃,爲何不吃肉的可笑之語,姜家歷經三代,在大魏朝堂權勢滔天。權臣干政也不是新鮮事,只是姜家的胃口更大,直接奪了大魏基業建立了大梁,並在一波一波的攻擊下守住了。故而纔有瞭如今的大梁,讓人不由爲之感到驚歎。
大梁國都,
姜皇宮殿的地底秘密空間,一羣穿着黑色長袍遮蓋全身的人忙忙碌碌,在一個巨大的缸內有着神奇的一幕,缸裡無水,卻有着藍天白雲,只是缸的周圍站了一羣黑袍人,不停的往缸裡灌進一股股黑乎乎的氣體,把那藍面白雲幾乎染黑,成了灰濛濛的一片。
這時一個穿着五爪金龍明黃龍袍的中年人邁步走來,不怒自威,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王道之氣。他便是大梁當今的國主,大梁皇帝姜塵。
“還能支持多久。”姜塵問向身旁的一名黑袍人。
“大約還能支撐三五年的時間。”黑袍人說道,聲音刺耳陰沉恐怖。
“夠了,到時候大勢已成,哈哈。”姜塵點頭,大笑起來。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都在密謀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唯有那尋常的人家過着正常的生活,每天爲了吃飽穿暖,在意柴米油鹽醬醋茶即可。
例如南唐的一個小村落裡,一個獨臂的莊家漢,熟練的劈砍着那堆積成山的圓木,雖然少了一條胳膊,可是動作卻沒有一絲不流暢。是不是停下,擦一擦額頭留下的汗水,看着屋子裡忙着做飯的婦人,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人自然是孫乾了,自孫乾回家,便被家裡的母老虎又打又罵,連續幾天,孫乾也不吭聲,聽煩了就把自己的妻子給摟在懷裡,這時他妻子也安靜的靠在他懷裡默默的流淚。
孫乾直了直身子,向着大梁的方向望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心裡想着:厲害了陳小子,不過這劍首可不好當,要靠你自己了。
“老孫,吃飯了。”屋裡做飯的妻子喊了句。
“哎,來嘍!”孫乾應了一句,扔下斧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鑽進了屋子裡。
平凡人過着平凡的生活,不平凡的人做着不平凡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