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雙白皙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孤嘯月的臉色變白了,天生小眼睛愣是被白梅嚇得瞪大了兩分。
“姑娘,不可不可啊!”眼見白梅的手已近搭到了自己的衣襟上,孤嘯月疾呼出聲,強忍着一身重傷,愣是往旁邊挪開了幾寸,避開了白梅的手。
“噗嗤!”白梅笑出聲,停下惡作劇的手,好笑的挑眉看着孤嘯月:“孤嘯月,難倒道教弟子禁女色嗎?我怎麼記得張三丰的徒弟好幾個都娶妻了生子了?”
“這,倒沒有明文規定,只是,修仙之道,清修爲主。”白梅收回了要解他衣襟的手,孤嘯月鬆了一口氣,他感覺,就算是面對最強勁敵魔皇時,他都沒有方纔那麼緊張、恐慌。
白梅似笑非笑的勾着脣,不是她自誇,她如今這張豔麗得禍國殃民的臉,如果她刻意,是個正常男人,都難不受誘惑。眼前聲稱修行幾百年的道教頭頭雖也臉色大變,卻不是被美色迷惑,而是被嚇的,好似她是什麼怪物一樣,一接近他就能使他喪命。
“那是你練的是不能近女色的武功?比如那種,一旦和女人親密,就會破功之類的……”看武俠電視、小說的時候,常常有提到這類武功,白梅很是好奇,是不是真有這種事。
孤嘯月哭笑不得:“那是少林童子功,能養顏、固氣、延緩衰老之功效,從小練習晚年會有鶴髮童顏之回報。但也沒有同女子一親密就破功只說,只是不宜過度!道教之中並未有此種心法、武功。”
“那你爲什麼那麼怕我接近你?我不過是好心要給你包紮一下裂開流血的傷口,順便幫你把被血染髒的衣服換下來,你就如臨大敵,好像我要將你強了一樣的,又是變臉又是呼叫的!”白梅朝她仍在牀上的布條和乾淨衣服努努嘴,臉上帶着一抹壞壞的笑,豔麗又勾人。
孤嘯月往那裡一看,果然是乾淨的布條和衣服,原來是他想偏了……
“你該不會誤會了什麼想歪了吧?”白梅涼涼的說了句,笑容透着幾分狡黠,簡直是亮眼得讓孤嘯月不能正視。
孤嘯月的臉色可疑的紅了紅,因爲白梅說寬衣解帶服務什麼的,他才被嚇到的,口中卻爲自己一時的慌亂道歉:“是吾之錯,誤會了姑娘的好意!”
“哦!原來道長誤會了啊!”白梅綿軟的聲音拖長了語調說着這句話,話語中帶着笑意:“道長誤會什麼?以爲白梅見道長不凡的姿色,色心大起惡狼撲羊嗎?”
“……姑娘不要取笑吾了,吾已經慚愧得無臉見人了!”孤嘯月知道白梅只是逗弄他,臉上更是無光。想他孤嘯月風雲幾百年,人界衆人見他無不謙恭有禮,今天竟然被魔界一女子戲耍了。
“呵呵!你們修道之人,心高氣傲,面子薄,受不起別人的玩笑!孤嘯月,我剛纔逗你的,你沒放在心上吧!”白梅又是噗嗤笑了一聲,總算是打算收手,放孤嘯月一馬。
孤嘯月好脾氣的一笑:“呵呵,是吾誤會了姑娘的好意,孤嘯月之錯,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纔是。”
“呵呵,你沒生氣就好!”白梅重新拿起布條,從牀頭小几的抽屜裡拿出外傷藥,把東西都擺在小几上,她笑着強調了一句:“放心,我這人很講原則,男歡女愛也要講求你情我願的,對強迫人和被強迫都十分厭惡。再說了,你這張臉,我非常不喜歡,我對於小眼睛男人更是沒有興趣,對幾百歲的老道士那方面的想法都提不起來……”
“……”心高氣傲、面子薄、經不起開玩笑的仙道高人孤嘯月臉色青青白白石化了,沒說出話來。
“來,換藥,你自己把上衣脫了,再不快點,你剛纔崩裂的傷口要跟布條、衣服粘在一起了,到時更痛苦,要把衣服布條從皮肉上撕下來……”白梅雙手一擺,朝着還在石化孤嘯月挑挑眉,示意他自己‘寬衣解帶’。
“……”
“怎麼?傷太重,手動不了!”
“……”
“喂喂喂!孤嘯月!道長?”白梅的手往孤嘯月的眼前晃了晃,然後移到他的衣襟旁,作勢要解:“你不說話,我給你脫了啊!等會你可別怨我佔你便宜!”
孤嘯月被白梅的動作嚇得回過神來,連忙閃了下身子,避開白梅的手:“不不不!!!這種事,還是不麻煩姑娘了,吾自己來就好!”
“傷口在右肩,肋骨都斷了幾根的你能行?”白梅懷疑的看着他,揚揚手中的傷藥:“還要擦藥哦!”
“吾可以……的!”孤嘯月僵硬的點頭。
白梅也不堅持,把布條跟衣服都放在他手能夠到的地方,又把傷藥放到枕頭旁:“那好吧!既然你堅持。東西放這,你自己慢慢弄吧!”
“多謝姑娘!”孤嘯月點點頭。
……
半晌過後,白梅看孤嘯月還不行動,不耐心的開口催他:“孤嘯月,你到底行不行啊!別逞強啊!我就站在這裡,要幫忙,你吱一聲!”
“……”孤嘯月爲難的看着白梅:“能否麻煩姑娘暫避一下?”
“暫避一下?”白梅瞪了瞪眼睛:“感情你怕我看光你?”
孤嘯月的臉色變了又變,估計加起來都比他幾百年的變臉次數還多了:“這……男女有別,吾不敢壞了姑娘清譽!”
白梅的嘴角抽了幾下,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總算是見到一個‘君子’?
“好吧!你堅持的話!”白梅聳聳肩,飄飄悠悠的慢慢往門外走去……
見白梅走到門口的背影,孤嘯月噓了口氣,這位白梅姑娘強悍得讓他咂舌,生平所見之女性,她是最奇特的。
“還避嫌?有什麼好避的?救你第一天,我還跟雪痕兩個人把你脫光洗得白淨淨了呢!昏迷三天期間,傷口一天換兩次藥,哪次不是我做的?”白梅人已轉出房間,但喃喃唸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孤嘯月的耳力。聽到這句話,致使他正解着衣釦的手一抖不小心用錯了力,‘撕拉’一聲,衣服報銷,直接被撕開了,臉上更是青紅紫白變個不停……他幾百年的修養從不輕易變色,今日被白梅毀得一乾二淨……一天變臉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