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蓮花擋在雪痕與黑斗篷的絕招之中,三者一碰上,‘魔刀穿萬里’的刀光與‘滅天邪威’的魔火竟然被巨大的白色蓮花吸收消融,繃天裂地的最終之招竟是被默默的化解了……
“哎呀,好厲害,這是哪位高人啊!”巧姐帶着白梅蹲在小店二樓房頂上,也不急着逃命了,興致勃勃的瞪着眼睛要看看是哪個厲害人物能一招就把倆高手的絕招給解了。
“啊,是孤嘯月!”看到熟悉的淺紫色頭髮,狹長眯眯眼,此刻,白梅覺得他十分的親切。
“孤嘯月,你不是回人族了嗎?怎麼又回來了?”白梅興奮的揮手打招呼,對於這位緊要關頭出來救場的巨俠,白梅打心裡感激他的出現化解了小店夷爲平地的危機。
“吾在進赦生魔道之前,看到朝露之城方向光芒沖天,魔氣膨脹,巨響連連,吾不放心……幸好吾回頭一趟,因爲吾禍及大家,實在是吾之過!”孤嘯月狹長的眼微微眯着,袍袖翻飛,臨風而立,一手抱琴,一手快速撥玄,琴聲陣陣,不斷有氣勁隨着琴音襲向黑斗篷,直逼得黑斗篷連退了好幾步,只得暫時放棄與雪痕的爭鬥,把注意力放到對付孤嘯月身上。
“好友,既是吾之罪孽,就由吾親自斬斷吧!”伴隨着一個沉靜、**的男聲響起,天邊飄來一朵巨大金色蓮花,蓮花緩緩落地激起佛光萬丈,佛光中走出一名渾身聖氣的男子,男子一襲白色袈裟,白色的斗篷帽子遮住了他的臉,手握白玉念珠,一身**聖潔的氣勢使得在場衆人不由心生敬畏。
孤嘯月也緩緩從半空走下,白梅的眼瞪得老大,只盯着孤嘯月的腳,看他真的一步一步在沒有任何支點的空中如下樓梯一般,紮紮實實的一腳一腳走到地面……
“果然是得道高人,大巨俠啊!”白梅拉拉巧姐:“剛纔他那招,你能做到嗎?”
巧姐撇撇嘴,滿不在乎的回了句:“那有何難,也就你不會!”
“……”半響後,白梅才嘀咕了一句:“雪痕肯定也不會!因爲沒人教他!”
巧姐鄙視的看了眼白梅:“你沒看他剛纔盯着孤嘯月看得多認真,這會估計已經學會了,他學東西很快的!”
“……”白梅無語,好吧,你們都是強人,就自己是個普通人,沒那個資質,想學都學不會。
“雪痕,雪痕!”白梅衝着雪痕只招手,雪痕轉頭看向趴在屋頂的白梅,他眼中的戾氣本來還沒散盡,在看到白梅的笑臉時,消散一空,又恢復了他問題美少年的狀態。
“過來,過來!又來了強人,估計今天沒你什麼事了,到這邊來坐着看戲嗑瓜子……”白梅的話沒說完就不說了,因爲看到雪痕快速的走過來了……就像方纔孤嘯月走下地那樣從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到空中走到她身邊……
巧姐嗤笑一聲,白梅不斷捶自己大腿,他還真是過眼就會……
“我看看,流了這麼多血,痛不痛?”白梅拉過雪痕,就上下其手,探查他的傷勢。
“不痛!”雪痕木訥着臉緩緩答道。
“胡說,流了這麼多血,哪有不痛的道理?”白梅拉開雪痕的衣襟,發現那被鮮血染紅的地方,傷口已經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紅痕,然後以她肉眼所能及的速度消失了……
白梅沉默了一下,又問:“有沒有受什麼內傷?肚子痛不痛,胸口痛不痛?頭呢?頭痛不痛?”
“不痛,白梅,我沒事!”雪痕任白梅在他身上摸摸捏捏,上下其手,嘴裡絮絮叨叨,只是靜靜的坐着看着白梅,偶爾嘴裡回一句不痛,沒事……
“總之,流了這麼多血,還是要補補的,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犒勞犒勞你!”檢查完,發現雪痕除了身上那件沾滿鮮血的衣服可以證明他曾經受傷流過血之外,身上已沒有一絲傷痕,白梅拍拍雪痕的肩膀:“辛苦了,這個月給你發雙倍工資!”
“雙倍?”雪痕的眼睛一亮,雙倍工資就意味着雙倍的糖果,他見白梅點頭,心裡想着,要是可以常常這樣打架就好了,白梅可以天天給她加工資。
“你的刀呢?”白梅看雪痕雙手空空,忙問,那可是六大神器之一啊。
“他回去了!”雪痕指指自己的左手腕。白梅一把拉過他的左手,又是摸摸捏捏研究半天,最後仍是對着雪痕那隻完美的左手嘖嘖稱奇,不敢相信那麼長一柄刀,居然藏在他的左手血肉之中。
“白梅!”雪痕指着白僧袍白斗篷的和尚眼中帶着不解:“爲什麼我看到那個人出現,就不想打架了?天罪也沒問我就自己回去了。”
“啊?你有這種感覺?”白梅看着場中充滿聖潔之氣的和尚:“巧姐,我也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這種場景似曾相識,你有什麼感覺沒?”
巧姐本來一直小心防範劃出的十指利刃已經恢復成白嫩的芊芊玉指,眼神中充滿崇拜的光芒:“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佛唉,原來高僧就是這樣的風範啊,你看他,光是站在那裡,就驅散了小鎮方圓幾裡的魔氣,太厲害了,根本就讓人起不了一絲殺念,多慈悲、聖潔的人啊!”
“好友聖尊者乃是七世聖僧,已修成佛心聖體,全身渾然聖潔之氣,他慈悲無限能感化世人,令見其人聞其聲者心生敬畏,清心醒腦!”孤嘯月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到了他們旁邊,並出口爲他們解釋。
“哦!”白梅跟巧姐同時點頭。雪痕卻不解的看着孤嘯月:“我不怎麼明白,我不認識他,爲什麼見到他會有這種感覺。”
“因爲好友聖尊者的聲音,本身就是充滿着悲憫世人,佛法渡世的梵音,能洗滌人心,讓人清除殺念。”
“我好像有點了解了,又不能完全透徹!”雪痕雙眼看向場中的佛者,覺得方纔跟黑斗篷大戰心裡涌起的陣陣殺意嗜血感,已經蕩然無存。
“能無視好友聖尊者聖氣的人、魔,只有心思邪惡不存善念的極惡之人!雪痕你心性純真自然容易被感化。”孤嘯月甩甩手中的佛塵,望向聖尊者:“好友,幾百年不見,你不與故人敘敘舊?”
“哼,聖尊者?”黑斗篷冷哼一聲,發出嗤笑,踏着魔之血焰,一步血光、一步死亡地慢慢走近聖尊者,囂狂的魔氣越來越近,不知何時颳起的狂風,迎面撲向黑斗篷,颳起他披着的斗篷,顯出他斗篷之下的穿着,竟是……他竟是身着黑色佛袈,手持染邪念珠,黑斗篷這一身與聖尊者同樣卻是極端的黑色……
踱着沉穩的步伐站定在聖尊者對面,黑斗篷一把掀開帶在頭上的兜帽,顯出真容,美麗的容顏額頭上有着逆反的黑色梵字,左臉側紅蓮開得豔麗如血……
墨黑的瞳,混如純黑的夜,沉靜得可怕,黑斗篷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真是漫長的等待,你說是嗎?一步蓮華。”
“久違了,吾之半身,襲滅天來。”聖尊者溫和問候,神色憫然。同樣掀開頭上的兜帽,幾乎與黑斗篷一模一樣的容顏,與之不同的是他額頭上的是金色梵字,兩邊臉頰光潔沒有紅蓮印記,銀色髮絲隨風輕揚,絕塵脫俗的氣質,千百年來不變的溫和從容。聖尊者身不動,手拈佛指,聖風倏然輕吹,帶走不斷向他襲去的魔氣。
“五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噁心的慈悲。”
“五百年不見,汝更加偏執了!”
“離開了我,你真正成聖了嗎?”黑斗篷的笑似嘲若諷。
聖尊者回視的目光掃過黑斗篷眉眼左臉上眼裡的紅蓮烙印,最後停留在他額心的逆反法印上,反問道:“你真正成魔了嗎?”
……
那邊兩個人已經開始‘打招呼話家常’,這邊,屋頂上,白梅已被這倆人的名字樣貌驚得直覺天雷陣陣劈得她全身顫抖手指着場中兩人,嘴脣哆嗦了半天,才尖叫出聲:“……桃……桃……桃子大師?有沒有搞錯,我現在才明白,自己居然穿越到布袋戲裡面來了……天啦,降個雷劈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