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歡哭喪着臉跪下謝恩,然後求救地看向嘉儀郡主。
嘉儀郡主臉色一沉,這沒腦子的女人,今日怎麼回事?竟然直接掃她的面子。
這一幕把大家看得暗自發笑,慧太妃是很好糊弄,拍幾個馬屁,能讓她掏心掏肺。
要讓她高興容易,要騙她銀子容易,但她素來以自己的兒子爲傲,誰把主意打到北冥王身上,那是斷斷不行的。
嘉儀郡主憋了一肚子的氣,卻只能僵着臉一言不發。
倒是大長公主漫笑了一聲,端起茶來慢慢飲了口,緩聲道:“不過是說笑的話,怎就當真了?正妃都還沒過門,說什麼側妃呢?嘉儀你也是爛好心,那戰家的丫頭說傾慕墨兒,流了幾滴眼淚,你便可憐她,在太妃面前爲她說話,太妃怎能做得了北冥王府的主?莫說立個側妃,就是扶個妾侍通房,沒有墨兒的同意,她也是辦不到的。”
這話聽得在場幾位太妃撲哧地笑了,紛紛用譏諷的眼光看着慧太妃。
慧太妃氣極,卻是個嘴笨的,尤其是對着大長公主,尤其說的還是實話,她根本沒辦法辯駁。
看着慧太妃激紅了臉,大長公主吹了一口茶,閒適地繼續道:“本宮素來不愛管別人的家事,只不過墨兒是本宮的侄兒,他爲國立了大功回來,京中哪家的貴女娶不得,非要娶宋惜惜?今日虧得慧太妃沒把她請來,若把她請來了,那本宮是不會來的,像她那樣的女子,連夫婿納妾都容不下,此等狹隘之人,本宮實在瞧不上眼。”
她擡起眸光再掃了一眼在座的夫人貴女們,“你們也都把本宮的話記在心頭,有些人能往來,有些人要避而遠之,免得被那一身的小家子氣傳染了,回頭落個善妒的名聲。”
大長公主這是公然挑開了與宋惜惜的不和。
在場不少夫人與大長公主交好,自是因爲她昔日好客,總愛宴請大家聚一聚,偶爾也有些好處給她們,尤其她與嘉儀郡主開着胭脂鋪子和金飾樓,時興的款總是優先給她們挑選,日子久了,關係自然就好。
再加上有許多官眷裡的姻緣都是她牽線的,自然附和她的人就多了。
大長公主眸光閃過陰毒,趁着宋惜惜不在,自然是要極盡詆譭。
於是,便繼續道:“這一次慧太妃沒邀請她來,按說墨兒也該叫她來纔是,可墨兒也沒叫,顯然這位未來的北冥王妃也不是那麼得人心,只怕這門親事還有別的內情啊。”
嘉儀郡主撲哧一聲笑了,“還能有什麼內情?這不是照着學戰北望和易昉嗎?在南疆戰場設計委身給表弟,自然逼得表弟娶她。”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
“天啊,不會是真的吧?”
“這可難說,否則北冥王爲何娶她?”
“就是,這麼多名媛貴女不娶,娶一個……唉,不清不白的女子。”
大家紛紛低聲議論,惡意揣測,淮王妃也在場,她聽了之後只是垂着頭,什麼話都不說。
倒是平陽侯老夫人沉聲說:“郡主說話除了要有分寸,還要有證據,若無證據只是猜度,就不要說出口惹人非議,也會害得宋將軍被人誤會。”
平陽侯老夫人是嘉儀郡主的婆母,她出言斥責,大家也不好再議論,紛紛止住了話。
嘉儀郡主也不敢得罪婆母,便瞧了母親大長公主一眼,大長公主放下茶杯,“呵,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