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聲張,今日是王爺的大喜日子,任何事情都得往後挪一挪。
但於先生嘆了口氣,太妃是怎麼想的呢?怎麼會拿自己兒媳婦的嫁妝給別人?
正常人幹得出這樣的事?
實也不明白爲何如此“單純”的太妃,會生得出王爺這般聰慧明睿的兒子。
宋惜惜只敬了一輪酒,謝如墨便同她回了新房,他作爲新郎,是不可能這麼快被人放回去的,所以,他還得再出去。
宋惜惜是一路被他牽着手回來的,看着他離開,手掌彷彿還有他的溫度。
屋中燒着地龍,真暖和啊,暖和到心裡頭去。
原來動心是由不得人的,她再想管束好自己的心,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沉到謝如墨的溫柔眼眸裡。
樑嬤嬤進來,叫寶珠她們幾個下去吃喜宴,下人也是能吃一頓的,菜餚也十分豐盛,只不過在下院,不是在前院裡。
寶珠她們方纔跟着姑娘一路敬酒,至今還沒東西下肚呢,確實也餓了。
但是她更想到的是姑娘也餓了,道:“嬤嬤,這裡有一桌菜,能讓姑娘吃麼?”
樑嬤嬤道:“已經叫人做了小半碗麪條,先讓姑娘墊墊肚子,回頭等王爺招待了賓客,再與王爺一同食,王爺今晚也只喝酒沒吃菜呢。”
宋惜惜擡起頭,“就喝酒不吃菜行嗎?就沒人給他擋一會兒,讓他吃點東西?”
樑嬤嬤笑着道:“喲,姑娘這麼快就知道體貼夫君了?”
宋惜惜臉色頓時羞紅,“嬤嬤不要亂講,空腹飲酒着實不好嘛。”
樑嬤嬤打發了人出去,然後把新房的門關上,有件事情是該讓姑娘知道了。
如今都嫁過來了,木已成舟。
當初是想着圓了房再說的,但是這些日子她看在眼裡,姑娘對王爺動心了,若再不告訴她,她會很煎熬。
她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宋惜惜的面前,欣慰地看着她家姑娘。
今日是真好看啊,比起嫁給戰北望的時候要好看多了。
不僅僅是妝容的問題,而是她心裡頭真有北冥王,心裡有愛,人便會容光煥發,那甜絲絲的感覺從眼角眉梢都能瞧得見。
“姑娘,高興嗎?”
樑嬤嬤拉住她的手,稍稍用點兒勁,摩挲她手掌心上的繭子,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香膏,這香膏是丹神醫給的,丹神醫說可以軟化肌膚的繭子,還香香的。
宋惜惜用另一隻手去揉揉後脖子,“也沒什麼高興不高興的,嫁人嘛,也不是頭一次了。”
她開心,但是開心裡也有點失落,因爲她動了心,但謝如墨卻是爲着一些別的緣故娶她的,他在湊合,她怎能表現得很歡喜?
就是心裡頭也得時刻這麼提點着自己才行,免得不知什麼時候把心給出去了,以後他若冷淡自己,心裡會難受的。
樑嬤嬤還能不知道姑娘的心思?
有芥蒂的話,她是會藏起來的。
這是她看着長大的娃啊,雖說後來去了梅山,可這幾年也一直在她身邊。
姑娘的心思,是瞞不過她的。
“今日嬤嬤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等我說完之後,你看要不要開心一下。”
樑嬤嬤嗔了她一眼,“但以後可就不能再把嫁過的話掛在嘴邊。”
“什麼事啊?”宋惜惜的興趣被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