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的,加上受了冷,竟腦袋混沌發麻起來,骨頭也有些痠痛。
回到府中,宋惜惜攙扶她下來,便馬上吩咐下去,“熬一鍋薑湯上來,大家都受了寒,喝碗薑湯去去寒氣。”
慧太妃聞言,更覺羞愧,宋惜惜是真夠體貼的,還記着她在公主府裡受了冷,這番孝心和細心,誰人能及?
她自是沒想到宋惜惜並非爲她,是因謝如墨在外頭吹風受了寒氣,她是心疼自己的夫婿。
廚房煮了薑湯上來,一人端了一碗,宋惜惜盯着謝如墨喝了兩碗這才作罷,回頭見婆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便道了句,“母妃先喝一碗,回頭吃些熱湯食。”
今日是傍晚便去的,自開始查賬,公主府便一口水都不給喝,更不要說備下些吃的了。
“嗯,知道了。”慧太妃鼻音重重的,心裡已是說不出的感動,“哀家會喝完的。”
“那行,我先回屋泡泡身子,您一會兒也叫人給您上熱水泡暖和些。”
說完,不等慧太妃說話,便帶着一臉不悅的謝某人回了屋中去。
老謝心裡頭憋了一肚子的氣,就母妃做的那些事情,真是傳出去夠驚世駭俗的。
在後宮那樣食人的地方活到如今的,她竟然做得出把銀子給了嘉儀便不管不顧,時而再來拿一筆也沒有多問兩句。
惜惜嫁過來才幾日?爲她的事情便奔波了兩次。
他今晚去公主府外等着,不是認爲惜惜能力不足,辦不妥此事,只是她辛苦爲母妃的事情奔波,他卻只在府中悶等,心裡頭不痛快,這纔去的。
因是內宅女子的事情,他自然不好進去,至少在惜惜求助之前,他是不好出手的。
她和大長公主之間有私怨,她會比較希望自己解決。
一路回梅花苑去,他握住宋惜惜的手已經不那麼冰冷,方纔雙手捂着發滾的薑湯碗,再喝了兩碗便已是通體溫熱。
“別生氣。”宋惜惜輕聲道,“人都是有弱點的,母妃的弱點便在於輕易相信別人,且對大長公主有些天然的懼怕。”
“我做兒子的不好說她什麼,但這樣的事,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做不出來。”謝如墨語氣還是不好,但被媳婦勸慰了一番,算是堪堪吞下了這口氣。
宋惜惜很想點頭說是,但是這樣實在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
便笑笑,“也罷,一切都拿回來了,不用置氣。”
“我是心疼你,爲着她那點破事,大冷天的來來回回跟大長公主扯皮,怕也是沒少受委屈的。”
“還好,而且經此兩事,母妃待我也不會刻薄。”
“她敢?”謝如墨橫眉冷眼。
“她是我的婆母,她要我站規矩,伺候起居飲食,我是不能推卻的,當婆母的一般都會這樣磋磨兒媳,好立威,也好管教。”
謝如墨攥緊她的手,“在北冥王府便沒有這個的規矩。”
宋惜惜暖暖一笑,也不語了,牽手同他進了梅花苑。
梅花苑有個好處,便是有那池子熱水,什麼時候要用都成。
正好受了寒,宋惜惜便讓他先去泡一泡。
謝如墨一手摟住她的腰,“我見那池子大,兩人也能容納得下有餘,也省得一個一個泡了,不如我同你一起?”
他漆黑的瞳仁,有着隱晦又直白的意味,身子相貼更感熱氣在身體裡流竄,如電光閃過般瞬間燃起了火焰。
她不禁臉頰耳朵都紅了,見旁邊幾顆珠捂嘴偷笑,不禁捶打了他的胸口一下,“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