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人最怕的就是想象,之前葉樓不想還好,現在一想起來心裡的擔心就更多了,眼看飯和點心都吃的差不多了,葉樓就和顧司堯告辭離開。
“葉大哥,錢你拿着, 到時候多退少補。”顧司堯將剛從柱子那拿過來的兩千兩的銀票遞給葉樓。
“我的天吶,吶用的到那麼多!你這是要多少罈子酒啊?”
葉樓看着顧司堯遞過來的兩張面值爲一千兩的銀票忍不住眼皮一跳。
他慕兄弟家是真有錢啊,隨便一給就是兩千兩,按照這的物價算,他打死就需要一千兩,況且那一千兩還能算是給她妹的純進賬。
可是葉樓哪知道本來一開始顧司堯就只打算給他一千兩的, 但是在和他交談完之後突然就改變了注意,顧司堯覺得他葉大哥是個值得深交的人啊, 不是剛逃荒過來嘛,多出來那一千兩就算是給他們用來安頓的了。
“暫時就要兩百壇吧!”顧司堯如實回答,多了他確實不好運回去,目標太大了。
噗!葉樓在心裡噴了一口老血,兩百壇,他得倒到什麼時候,還以爲他慕兄弟最多就要一百壇呢。
“那也用不着兩千兩啊,至多一千兩,葡萄又不是什麼稀罕物。”
葉樓這話可不是沒有依據的,因爲這個時空氣溫普遍比他原來在的時空要高,早晚溫差也比原來大。
所以像葡萄這類植物長勢就更喜人了,據他打聽到的消息,光在雲風城周圍就有好幾家莊子專門栽種葡萄。
“那就留個急用嘛,萬一到時候出點什麼意外你又恰好聯繫不上我那就不好辦了,對了,你要是有啥事你就到元合街四十八號去找我,我暫時住在那。”顧司堯將自在雲風城買的院子地址告訴了葉樓。
“那慕兄弟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收下了, 到時候用不上再一併還給你。”葉樓爽快收下了那多出來的一千兩,正好自家妹妹想升樓。
“行!”
“那我就先走了啊慕兄弟,你放心,酒我一定如期交到你手上,再會!”
“葉大哥,再會!”
說完之後葉樓便揣好銀票,拎起自己的適合瀟灑出了包廂回家。
要是葉明沁在現場的話一定會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畢竟兩人這才第二次見面呢,一個就大方主動借了兩千兩銀子,另一個也是毫不猶豫就接了,這兩人要是沒問題,說出來連小白澤都不信。
突然被cue的小白澤:對!我都不信!對了,主人,你剛纔說啥來着?
先下的小白澤當然不知道他主人說了什麼,因爲他現在正在某個地方等着某個人,嚶嚶嚶,怎麼還不來,要凍死狗了……
葉樓一路上老覺得自己走的不踏實,因爲他覺得有什麼人再盯着他,於是便不懂聲色的緊了緊手裡的銀票,加快速度趕回了家。
關上後院門之後, 葉樓纔算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裡被自己捏皺的銀票,嚴重懷疑自己這是患被害妄想症了,怎麼就這麼點出息,不過兩千兩銀票罷了,看給你緊張成啥樣了,以前兜裡裝個幾千萬都沒見你這樣!
葉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後慢悠悠的轉頭,結果就在自家後院的海棠樹上看到一雙發光的眼睛。
“啊!”元林街三十六號嘉華點心鋪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
……
廚房裡正在吃飯的葉明沁三人聽到喊聲之後立馬從廚房裡衝了出來,結果剛到外面就看到葉樓正怒氣衝衝的從遠門那往海棠樹下面衝。
“誒?”宋子欣對着海棠樹發出一句發出一個疑問詞。
“白澤!”葉明沁順着宋子欣的視線看了過去,在看到那雙發光的眼睛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喊了一句。
“汪!”樹上的小白澤很是響亮的嚎了一嗓子,然後後腿彎曲,噌的一下就往下跳。
而落腳點正是衝過來的葉樓……的臉……
“啊!死狗!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燉了!”葉樓很是暴怒的喊道,可是小白澤哪會等着他,早在他回過神來之前就又四腿一蹬,從他臉上跳下去了。
跳下去之前甚至很是得意的回頭看了葉樓一眼:叫你一個人跑出去喝酒,讓我主人一個人幹活,這次看在你是我主人的親哥哥的份上我就不亮爪子了,要是還有下次,小白澤張嘴露牙,我直接上牙!
葉樓快要氣瘋了,這個死狗,嚇我踩我就算了,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亮牙是什麼意思?
小白澤從葉樓臉上跳下來之後便往葉明沁身後跑,葉樓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他的,擡腳就追了過去。
“行了行了,你跟一隻狗見識什麼?”葉明沁及時開口組織,以防落得個人飛狗跳的下場。
“我!我……”聽到自家妹妹這話之後葉樓立馬停下了往前追的腳步,這話他該怎麼回?
“別我我我了,你東西掉了。”葉明沁擡手往自家哥哥後面指了指。
聽到這話的葉樓趕忙回頭,東西掉了?什麼東西?能是什麼東西,他手裡就那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個食盒,食盒剛纔被他放門口了,那掉的東西是什麼就顯而易見了。
葉樓將地上的兩張銀票拾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廚房門口藉着廚房裡的燈光仔細的檢查銀票的情況,還好還好,沒破沒破!
“你哪來這麼多錢?”葉明沁這纔看清自家哥哥手裡的東西,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兩張一千兩的銀票。
“借的?”葉樓言簡意賅。
“找慕公子借的?”葉明沁語氣裡透着一絲的不敢確定。
“不然呢,除了他我還認識其他能借我這麼多錢的人嗎?”葉樓一臉白癡的看着自家妹妹,怎麼會問這麼白癡的話?
葉明沁看着自家哥哥那看白癡的眼神有些惱火,就是因爲是那慕公子借你的我纔不敢相信啊!約會就算了,還借錢,還一次借這麼多!
你們才認識多久啊?看你現在的樣子,像還得起兩千兩銀子的樣子嗎?我現在都沒攢到一千兩!
葉明沁之前還覺得只是自家哥哥一廂情願,結果現在一看,她開始深刻懷疑那慕公子對自家哥哥也沒有那麼純潔,所以這就是同類相吸原理嗎?
“他爲什麼借你這麼多錢?”葉明沁覺得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因爲那是兩千兩啊,她覺得那慕公子是一個挺靠譜的人,不至於就這麼不清不楚的就借給自家哥哥兩千兩銀子。
“還能爲什麼,找我買酒唄,我說現在沒條件釀酒,他就借錢給我了,讓我半個月之後給他兩百壇酒,所以啊,之後我就不能跟你們再繼續賣蛋糕囉,我得回家裡招呼我的酒去了。”
聽到原因的葉明沁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這個理由還能接受。
“什麼酒呀?”宋子欣在旁邊問道,小姑娘現在是越來越外向了,這要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開口問的。
“我攤牌啦,不裝啦,其實你們葉哥哥我除了長相英俊,蓋房技術了得之外還是一個釀酒大師!”葉樓很是臭屁的甩了甩自己額前的劉海。
“噗!”宋子欣沒忍住。
“嗯?”葉樓略帶警告的看了一眼宋子欣。
“沒事沒事,葉大師你繼續!”宋子欣非但沒有被葉樓的眼神嚇到,反而很是調皮的對着葉樓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樓輕哼一聲,表示自己好男不跟小屁孩一般見識。
“這事兒啊,要真仔細說起來那就要追溯到好幾天前了,那天啊,陽光明媚,微風和煦……”
“講重點!”葉明沁無情打斷了自家哥哥的回憶。
“簡而言之就是有個又帥又多金的大哥哥……”
“講人話!”葉明沁再次無情打斷。
葉樓有些不爽了,但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這是親生的,做DNA能確定的那種,自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自己是做哥哥的,要讓着妹妹,不能和妹妹一般見識,對,就是這樣,沒錯……可是……沒什麼可是的,就只能有這一種解釋!
葉樓在心裡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這才微笑着擡起頭繼續剛纔沒說完的話。
“簡而言之就是一個長相英俊,家裡很富足的大哥哥看上你們哥哥我了……”
聽到這話的葉明沁猛然捏緊了自己的手,果然是這樣!
“呸呸呸,看你們一個二個把我給氣的,話都說不明白了!”
葉明沁:我怎麼覺得你無意間說出來的話纔是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是那個大哥哥看上我釀酒的手藝啦,然後又因爲那個大哥哥和我交情好,所以就借給了我兩千兩銀子,讓我半個月之後給他兩百罈子酒,到時候賣酒賺錢了再把錢還給他!”
“哦!”
葉樓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宋子欣,這哦一聲是個什麼意思?
宋子欣:還能什麼意思,本來今天賺了錢很開心的,結果你倒好,出去喝了頓酒就拿回來兩千兩銀子,你這樣搞的我們很尷尬!
葉樓哪知道宋子欣這是赤裸裸的嫉妒了,只在想了一會兒之後覺得這小孩兒是對釀酒沒興趣,所以才就那麼幹巴巴的哦了一聲。
葉樓將眼神移向一直安安靜靜的陸辭,對嘛,這纔是該有的反應嘛,看人家那眼神裡就充滿了好奇,彷彿在說:哥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好想學!
葉樓哪知道陸辭那眼神可不是隻對於他的葡萄酒,而是對於所有新鮮的可以進人肚子裡的食物都是這麼個反應,就比如他們鋪子裡賣的蛋黃糕。
要是陸辭他沒一直看着葉明沁的製作過程,而是直接看到了成品,他也會是這麼個反應。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葉明沁看自家哥哥臭屁的差不多了,這才拋出一個實際的問題。
“能怎麼辦,等明天傍晚先去轉轉唄,把需要的酒桶,罈子啊這些東西先買回來放院子裡,然後再去問問哪家莊子的葡萄便宜。”葉樓說到葡萄的時候特意朝自家妹妹眨了眨眼。
哪裡的葡萄最便宜?那當然是他妹妹空間裡的葡萄最便宜啊,這世界上哪有比白嫖還讓人快樂的事情呢?
葉明沁當然接收到了自家哥哥的眼神示意,得,他哥還真的要釀葡萄酒,只是這慕公子要的葡萄酒應該不是他哥自己釀的那種吧。
“明天我們去再買只騾子吧,以後騾子待在鋪子這邊,追風待在家裡,這樣無論是我們回去還是他們進城都方便。”葉明沁當機立斷做了決定,她看她哥那意思是要等家裡人來送麪粉了纔跟着回去。
“那感情好,到時候我先趕着騾車回去,然後再叫兩個人來給你們做伴兒!”
葉樓再一次在心裡感嘆他剛纔忍住沒衝自家妹妹發火是正確的決定啊,你看看,這就是親妹妹,他正想着等馬軒逸來了他要怎麼甩開他,然後自己拉着追風去找個地方偷偷摸摸的把葡萄轉移到馬車上呢。
葉明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自家哥哥心裡的形象就那麼一會兒就經歷了一個大落外加一個大起。
“行了行了,我們飯剛吃到一半呢,你給我們打斷了,你吃飽了嗎,沒吃飽再吃點。”葉明沁對着自家哥哥說道。
“那就再吃點吧!”葉樓感覺自己的一大心病被解決了,現在的他甚至還能再吃兩碗飯!
幾人進入廚房之後外面便開始下雨,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可外面糟糕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到葉樓的好心情,他現在可開心着呢,甚至忘記了剛纔給了他一個飛撲的小白澤,真便吃飯便跟宋子欣和陸辭描繪他的宏偉藍圖。
只是相比於陸辭的越聽眼睛越亮,宋子欣卻是越聽心裡越不舒服,她心裡一直覺得她葉姐姐比葉哥哥厲害,結果現在葉樓卻一下就把葉明沁給超了。
葉明沁看着自家哥哥那活力四射的樣子也覺得高興,只是一想到讓他這麼活力四射的人就多少有些泄氣。
可葉明沁不知道的是,被他惦記的慕公子現在的情況可沒有她想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