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生三人安靜的享受着這安詳的一刻的時候,一個身影朝這邊小跑過來,沐生定眼一看是三才,看樣子是找自己的,沐生心道,難不成歐陽豔開始派人來找自己了,畢竟聽說司馬流雲明天便要出發了,今天要是再不找自己,那麼似乎便不需要自己了。
其實沐生之所以一直沒主動去找歐陽豔,主要也就是考慮這一點,要是歐陽豔真的不找自己,那麼沐生很高興,自己可以帶着段玉蘭回混元城,然後和心雅她們好好的聚一聚。
那麼找自己,沐生也不會不高興,他的命是當初歐陽豔救的,歐陽豔真的需要自己,沐生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邊,不然的話自己真的連畜生都不如了,吃水不忘挖井人,沐生還是知道感恩的。
想通了這些,沐生很是冷靜,靜靜的感受了下此時寧靜的時刻,等待着三才的到來。
“公子,宮裡來人了,說是找你。”三才來到沐生跟前說道,同時他的一雙眼睛看向段玉蘭,這個曾經自己懼怕的女人如今變成了這樣,三才覺得自己似乎還有點不適應,昔日的女霸王沒有了,如今的乖乖女卻是那麼的陌生。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隨後就來。”沐生說道,看了看段玉蘭,沐生轉眼看着小雪說道:“雪兒,照顧好姐姐,我去趟皇宮就回來。”
“嗯”小雪應了聲,然後看着沐生,得到了應肯,沐生也就不耽誤了,於是站了起來便朝大堂走去。
可是剛跨出幾步,身後小雪的聲音便傳來,“少爺,你不會拋棄我吧!”從這幾天沐生的表現中小雪知道接下來肯定是要發生了什麼,江南的叛亂小雪也隱約聽說過,那麼少爺會不會去江南呢?直到現在小雪終於忍住了,她怕現在不說到時就沒機會了,所以剛纔才脫口而出。
小雪的聲音讓沐生立馬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小雪那雙期盼的眼神,沐生朝其走了幾步,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沐生若有所思的說道:“放心吧!雪兒,你和姐姐我永遠都不會拋棄的,不要擔心什麼,在這裡等着我回來。”說完沐生便快速的朝大堂走去。
看着沐生漸遠的身影,小雪看着身旁的段玉蘭說道:“小姐,你聽到了嗎?少爺不會拋棄我們的,他不拋棄我們。”說着說着,小雪情不自禁的落淚了,喜極而泣,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在小雪看來這是人生的大事,有了沐生的這句話,小雪感覺晚上睡覺會心安許多。
來到大堂,不出沐生所料是小德子來了,跟隨着小德子坐着馬車朝皇宮駛去。
一如既往的來到歐陽豔的寢宮,沐生推開門只見裡面只有歐陽豔一個人,此時的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看樣子這幾天的事情讓她費盡了心思,傷神啊!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豔有意的還是故意的,只見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進來的沐生,這讓沐生不得不開口說道:“長公主,長公主……”
幾聲輕聲的呼喚終於讓歐陽豔擡起了頭,看着沐生這熟悉的臉孔,歐陽豔難得笑了笑,然後說道:“先生,坐。”
找了個椅子,沐生安穩的坐了下來,現在的他便要等着歐陽豔開口了。
歐陽豔先是看了會兒沐生,然後才緩緩的說道:“先生,南荒的事情你也知道,司馬將軍一個人我不怎麼放心,你能幫幫我嗎?”話語中,歐陽豔似乎還帶着一絲的祈求。如果只是僅僅平復江南五府的事情歐陽豔倒是放心,但是南荒那邊充滿了未知數,加上自己又不在身邊,歐陽豔還是需要給司馬流雲找個幫手。至於司馬成風,他始終會呆在江南五府,當年父王也是這麼答應他的,所以他不可能和司馬流雲一起去南荒。
歐陽豔那祈求的眼神沐生怎麼能拒絕呢,況且就算是沒有那眼神,沐生也不會推辭了,他既然來了便也就做好了去往南荒的準備,其實在那晚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沐生的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只是羣驗證這個準備而已。
氣氛略顯的有些沉悶,沐生笑了笑說道:“長公主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在我來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聽候長公主的調遣哦!”爲了讓歐陽豔心情變好些,沐生還溫柔的笑了笑,平時他都是滋着牙,這次難得沒有露出他的大白牙,這讓歐陽豔撲哧一笑,“先生,你這樣子真是可愛。”歐陽豔笑着說道。她算是被沐生逗笑了,這傢伙有時候真的有些小樣的潛質,或許就是從小樣身上傳來的吧!
沐生的話讓歐陽豔心裡定了定,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雖然臉上佈滿了笑容,不過女人的細心還是讓她多問了一句,“先生,你會怪我嗎?”
呃!沐生沒料到歐陽豔會這麼問,自己怎麼會怪她呢,於是沐生不得不給歐陽豔解釋了一番,女人似乎有點多疑和小心眼,所以沐生不希望歐陽豔心裡有什麼負擔,他這都是自願的,他不想讓歐陽豔聯想太多。
一番解釋過後,歐陽豔或許真的放棄了心裡的多疑,但是接下來兩人似乎沒什麼話說了。這是讓歐陽豔大爲苦惱的,在她看來,自己似乎每次與沐生說着說着便沒了話題,歐陽豔很想改變,但是卻又無從下手。
想到沐生明天便要前往江南,歐陽豔覺得要是讓沐生現在就這麼走了,那自己似乎也太不甘心了,所以歐陽豔在思索,思索一個辦法。
沉悶了一會兒,沐生覺得自己繼續呆在這裡已經沒了必要,況且自己也需要回去收拾一下,當沐生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歐陽豔眼尖,於是立馬說道:“先生,晚上在這吃個飯,先別忙着拒絕,就當我給你踐行酒了,好不好?”
歐陽豔又是擺出一副祈求的狀態,這讓沐生無法拒絕,都說紅粉地,皆是英雄冢,古往今來多少故事訴說着這一真言,沐生不是什麼英雄,但卻是個男人,所以他也逃脫不了。
罷了,罷了,沐生心道,明天也就要離開了,這次離開天都沐生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畢竟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他可以牽掛的人,文豪嗎?那傢伙還在爲自己的仕途奮鬥呢,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沐生沒什麼好擔心的。
歐陽豔嗎?對她沐生也覺得自己沒什麼擔心,她對你自己的那一絲情感沐生那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別看他好似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那是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或許等到南方平定,那時公孫義也可以迴天都,沐生覺的公孫義是個不錯的男人,起碼不像自己這樣濫情,身邊的女人一大堆,這隻會加重沐生的罪惡感。
將天都來回的思索了一遍,沐生髮現自己可以無牽無掛了,突然沐生的腦中出現了一個身影,夢情,這個特殊的女子,不知怎的,沐生的心裡有種莫名的擔心,而這絲擔心似乎在促使着沐生前往南荒。
突然沐生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劫走夢情的那些人是什麼人,於是在答應了歐陽豔吃晚飯之後,沐生便和歐陽豔四處走了走,畢竟一直呆在屋子裡也挺悶的,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
一邊和歐陽豔散着步,沐生一邊問起了劫走夢情的那些人的身份,從歐陽豔這裡得知,那些人竟然是什麼所謂的陰月神教,一個南荒的神秘教派,行事很是怪異,從他們劫走夢情幫助宋公明的事情上可以看出,這個教派已然和宋公明他們聯合起來了,或許這次南荒叛亂的事情也有他們的份。
一羣變態的女人,沐生心道,都說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爲什麼那些女人還要爲難夢情了。好在這是一個全部以女人爲主的教派,據說陰月神教裡面的男人極其稀少,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由於教派全是女人,這讓沐生稍微心安了點,起碼比宋公明抓去要好的多,那傢伙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變態了,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反正他不能算個正常的人了。
歐陽豔似乎不大願意談太多正經事上,這讓沐生問了下便沒有再問了,他是個知趣的人,尺寸方面每次都能拿捏的比較好,起碼不會讓人有反感的態度。
沒有談夢情的事情,沐生便和歐陽豔說了些別的,其實大多時候都是沐生在聽歐陽豔在訴說,訴說着她的經歷,訴說着她的過往。
每當歐陽豔看向沐生的時候,沐生都會輕輕的應一聲,對於沐生這樣,歐陽豔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能夠陪着自己聽自己訴說,這已經讓歐陽豔很是滿足,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強求那麼多呢?
在吃晚飯之前,沐生一直扮演着一個聽衆的角色,有時候歐陽豔說的高興的拉着沐生的手跳起來,有時候歐陽豔說着撲到沐生的懷裡哭了起來,也有時候歐陽豔說着深深的看向遠方,歐陽豔的各種表情盡露沐生的眼底,他看的出來,這一次散步自己所看到的歐陽豔纔是真正的歐陽豔的,沒有揹負負擔的歐陽豔。
以前的歐陽豔都是肩負着擔子,她不能完全的展示自己,更加的不能表現自己的情感,這一次就是她放縱的一次也是她生命中迄今爲止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