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獨個睡在書房的那張大牀上,那牀,明明跟這牀一樣大小,也是他專有的屬地,可他,卻輾轉反側了大半晚,直到快要天亮,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下眼。
而現在,他把人重新抱在懷裡,煩躁了一整天的心,居然,在她把頭埋進他懷裡蹭了蹭的剎那,奇蹟地平復了下來。
那兩條圍巾……
想到那讓自己和她生了嫌隙的罪魁禍首,炎少的眸光明顯地黯了下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閉上眼,努力地,把那些久遠的過往統統屏除在自己的思緒之外……
……
竹淺影這一晚睡得極好,夢裡,總覺得自己抱了個暖爐窩在牀上,愜意地上網、看書,而那暖爐,大概是全新智能型,居然還有撓癢癢的功能。
她覺得背上有點癢,哼唧了一聲,那暖爐便生出暖暖的大爪子,輕柔地在她背上撓,過了沒多久,她又覺得大腿有點癢,喃喃地說了句什麼,那和暖的大爪子,便在她大腿上輕輕掃了掃。
這個既像暖爐又像大型寵物的東東,讓竹淺影一晚好眠。
隔天,她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卻不急着睜眼。
那個暖呼呼的暖爐,似乎,還被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像是被春日暖陽包裹着的慵懶寫意,讓她不願醒過來。
迷糊中,她默默對自己說,反正,醒來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趁着這夢中的暖陽,好好地再做一陣子美夢。
直到,她的脣上臉上傳來一陣暖暖的觸碰,她才隱約覺得那裡不對。
迷糊地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
“醒了?還睡嗎?”眼睛的主人,用低沉而微帶沙啞的嗓音問。
竹淺影的腦子像生了鏽的齒輪一般,無論她怎麼努力轉動,依舊紋絲不動地卡在原處無法起動。
看着她睜着一雙迷濛睡眼瞅着自己,男人只覺得這小迷糊可愛得緊,低頭,先是用額頭蹭蹭她的額,然後,在她鼻尖上蜻蜓點水般親了親。
他這一蹭一親,終於把她腦子卡死的齒輪推動,把臉一扭,略略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怎麼在這裡?”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嫌棄。
她昨晚,看書看到凌晨一點才睡,而他那時,完全沒見着影。
所以,她以爲他又像前晚一樣,直接在書房的休息室裡睡。
“這是我們的牀……”男人笑着又湊過來親了她一下,“要起了嗎?”
竹淺影臉一熱,手一撐坐了起來,轉身,揹着他下了牀。
“啊!九點了!”
當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壁鐘,不由自主地小聲叫了起來。
炎少掀開被子,大步邁過來,從她背後一把抱着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問,“約了人?”
竹淺影扭頭奇怪地瞥他一眼,“我沒約人,但你不是要上班嗎?”
炎少抱在她腰上的手收了收,把人貼緊自己。“今天放假,你想去哪?我陪你!”
竹淺影微張開嘴,很是驚訝地看着他。
她這是,聽錯了吧?
炎少眼裡不自覺地浮起一絲笑意,湊過去在她微張的脣上輕輕啃了一口,然後,鬆開她,拍拍她的屁股笑道。
“傻了嗎?快去洗漱,今天我陪你出去玩,你想去哪都可以,全聽你的!”
竹淺影呆呆地盯着他,臥槽!
這個帥氣又溫柔得仿如肥皂劇裡的歐巴一般的大暖男,真的是她認識那個經常自帶製冷系統、陰晴不定的炎寒大少爺?
炎少見她還在發呆,便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進了洗漱間。
“怎麼?要我幫你刷牙洗臉嗎?”竹淺影傻傻地杵在洗漱臺前的模樣,讓炎少更加好笑。
作勢要去幫她拿牙刷,手伸出去,卻是歪頭瞅着她,嘴裡作死地道,“寶貝兒,你要用薄荷牙膏還是橙子牙膏?”
竹淺影這才反應過來,這老流氓,是在暗中損她像個小屁孩呢,還橙子牙膏!
“滾……”
驚醒過來的竹淺影,擡腳踹了身後人一腳。
老流氓滿意地看着鏡中的她瞬間紅了一張俏臉,低頭在她紅得滴血的耳根上輕咬了一下,在她發飆之前,趕緊“滾”出了洗漱間。
竹淺影洗漱完便直接進了衣帽間換衣服,既然他說陪她出去,她也不矯情,反正,一個人困在家裡,確實挺悶的。
雖然,他未必是個好玩伴,但倆人以後還要朝夕相處呢,偶爾一起出去逛逛玩玩,就當是培養革命情誼吧!
這陣子的天氣是越來越奇怪了,這時本該是極冷的冬天,可下了幾天毛毛雨之後,這兩天,天氣大放晴,居然,穿件薄毛衣再加件薄外套便可以了。
竹淺影穿了件黑色薄毛衣下身照舊緊身牛仔褲,外搭一件淺灰色大衣走了出來,坐在牀上的炎少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默不作聲地進了衣帽間。
竹淺影沒等他直接下了樓,因爲,都這個點了,她快餓暈了。
等炎少下來,她的早餐已吃了一半,當啃着包子的她擡眼看見炎大少爺一身打扮,防無防備的她,“咳咳咳”地咳了起來!
“有這麼帥?”炎少朝她挑挑眉,彎身掃着她的背。
竹淺影直接賞他一個大白眼,眉目帶笑的炎少,這才拖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竹淺影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挑眉,沒好氣地問,“你穿成這樣,是幾個意思?”
竹淺影掃一眼他那一身跟自己完全同一色系且相似款式的衣着,不得不說,除了被他帥哭,還被深深地震撼了!
“情侶裝!你不知道?!”
炎少心情極好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心道,看來,海叔那老傢伙的提議,還是蠻有用的。
“少爺,要爲你準備司機嗎?”
而此時,被穿着情侶裝的少爺少奶奶閃瞎狗眼的海叔,掩不住嘴裡的笑意問。
“不用,我自己開車!”炎少答得極快。
伸手,拿了塊麪包塗上果醬遞給竹淺影,“一會想去哪玩?如果你想去遠一些也可以!”
竹淺影很是納悶,昨晚她睡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披着炎少臉皮的男人,到底是誰?
尼瑪!
太溫柔了有沒有?
太體貼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