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吃法?”陳靜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微皺着眉看着女兒。
竹淺影點點頭,“這個涼掉的,吃起來脆脆的、涼涼的,口感跟熱的有一點不同,但同樣好吃,媽你可以試着把這兩碟放到冰箱裡,一會他們回來,你讓他們嚐嚐,給點意見。”
陳靜自己於是也拿起筷子夾了些涼的吃了,又吃了一口剛做上來還冒着熱汽的這盤。
然後,她不得不認同女兒的話,“嗯,不錯,你說得挺在理。”
於是,把兩碟涼掉的菜用保鮮盒裝好,放進冰箱裡。
“媽,你真的挺有才的,怎麼想到用豆漿來做湯底做這個菜啊?不過,菜吸收了豆的香味,真的非常棒,非常清新而且很新鮮的口感。”
陳靜於是把自己吃早餐吃着吃着靈感乍現的情形跟女兒複述了一遍。
當然,後來回頭去買豆漿油條時那位老闆娘所說的話,陳靜沒說。
因爲覺得,那些就是無關緊要的事,不提也罷。
“媽,看來,你做菜,和我設計珠寶,都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竹淺影暗指的這些共同點,陳靜不太明白,也沒有作過多的探究。
竹淺影看着老媽忙碌的身影,心裡壓着的大石總算放下了一些。
東叔的事,竹淺影還以爲老媽的情緒又會低落幾天,現在看來,老媽自己就能調整得好好的,無須爲她太擔心。
“影兒,我下午想要再去你舅舅那裡一趟。”
背對着竹淺影的陳靜,突然說。
送白向東上車的時候,陳靜突然想,假如,白向東就這樣不回來了,她會不會難過。
答案,是肯定的。
然後,她便想到了大哥,還沒未知情況的爸媽。
爲了不留遺憾,她得,趕緊博得大哥的原諒才行。
竹淺影沒想到老媽這麼快就重新鼓起了勇氣,“嗯,要我陪你去嗎?”
“算了,我自己先去,如果被你舅舅抽了,被你看到,挺狼狽的,再怎麼說,我都是你.媽啊!”
還懂得調侃了,看來,心情也好,心理狀態也好,都調節得相當不錯。
竹淺影心頭那枚大石,終於完全放了下來。
“好吧,我回家準備好創可貼和止血藥,要把杜庭也請來嗎?”
陳靜轉頭瞪她一眼,“喂,是親生的嗎?”
竹淺影挑挑眉,“這得問你!”
母女倆心情都不錯,在廚房裡邊忙活邊說笑,似是,大家都不把下午去看舅舅的事放在心裡。
竹淺影沒在菜館待多久,因爲,她接到程燁電話,讓她到總店那邊看一看,櫃檯施工那裡好像出現了一些分歧,程燁希望她過去看看。
竹淺影立即趕過去,和施工人員作了一番交涉,最後,雙方達成共識,工作繼續順利進行中。
竹淺影在回炎家的路上,給程燁打電話彙報了交涉的結果,人在m國的程燁,客氣地說了聲,“多謝幫忙!”
被竹淺影笑着罵了句“假惺惺”之後,程燁又說,“對了,昨天雷先生和雷太太來店裡買珠寶,問起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說你們應該很久不會回來了,他們很可惜的樣子,說是想讓你給他們設計珠寶,你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就聯繫一下他們吧。”
竹淺影這纔想起,這陣子淨顧着應付這邊的變故,完全把兒子這對幹爺爺、幹奶奶給忘了。
“行了,我知道了!”
傍晚炎少回到家,竹淺影上前接過他的外套和包包,趁着他彎身換鞋的時候,跟他說了這事。
竹淺影會特意跟炎少提這事,是要確認,炎少這邊暫時跟雷先生雷太太沒太大的利益瓜葛。
因爲,按程燁所說,雷氏夫婦要拜託竹淺影設計的這套珠寶,價格不菲,據說,某些寶石還是由雷太太自己提供。
老炎家那邊,有太多勢力可以爲別人所利用,竹淺影可不想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了別人的好處,然後要炎少用其他方式來還。
“沒關係,你公事公辦就好,他們夫婦倆以前是不太乾淨,但現在都是正經生意人,與炎黃亦是正常的合作關係,她要拜託你的事,純粹個人問題,不礙事。”
竹淺影得了炎少的確認,把炎少的衣服包包掛好,這才轉身回二樓去聯繫雷氏夫婦。
倆人的對話,被坐在客廳的炎博聽得一清二楚,等炎少去洗完臉回來,炎博便道。
“小寒,看起來,影兒對我們家的狀況挺了解的,而且,很小心。”
“嗯,因爲我們的背景特殊,所以,她平時在這方面還是很小心的。上次加工場那個錢老闆,好像以珠寶店那邊的產品回扣作爲誘,試圖讓她牽一下線,跟伯父見個面,結果,被她一口回絕了。”
炎博沉吟了一下,“嗯,長點心眼好!一開始,我還擔心她做事沒輕沒重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與炎老夫人第一眼就喜歡上竹淺影那種“一見鍾情”不一樣,炎博雖然也喜歡竹淺影的個性,但終是覺得,她那大咧的樂觀個性,或許會是個麻煩。
那時,他只以爲她活潑有餘,莊重不足,在人情世面上不知輕重。
現在看來,確實,是他錯看了她。
她這哪裡是不知輕重,心思縝密得都快趕上自己這兒子了。比起自己老婆,更是不知要慎重多少倍。
不過,自己老婆也是聰明,知道她自己在這方面完全不懂,乾脆,從來不碰,凡是與老炎家有關的事,她從來不沾不碰,堅決劃清界線。
在外人看來,都以爲這位****出來的兒媳婦與老炎家關係僵得沒法看。
但實在,卻是炎老夫人特意營造出那樣的表象,免得外間給老炎家冠上勾結****的罪名。
“爸,這點你放心,她做事非常小心,是非得失權衡得非常仔細。再者,家庭的和家人在她心裡佔很大的比重,她不會爲了別的可圖利益而損害自己家人。”
這一點,炎少也是經過錢老闆那件事,再聯想起她上次因爲伯父和她多聊了幾句便打電話回來告之於他的事,才完全想明白她小心翼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