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姐請坐。”江燁風度翩翩,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江局長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鄭秋雅漫不經心的問。
鄭秋雅長得並不出衆,甚至還不如顧青,但是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氣質,大概是學醫太久了,總讓人覺得有一些不苟言笑。
其實鄭秋雅認識江燁,多年前她還沒有出國的時候跟着母親去參加一次宴會的時候,遠遠的見過江燁一眼,後來聽人說那是江家的公子。
自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江燁。
“最近我們局裡抓了一個小護士,那個小護士私自給醫院的病人換了藥。”江燁徐徐的說。
“哦?江局長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鄭秋雅眼神閃了閃,勾嘴一笑問到。
江燁也不得不佩服鄭秋雅心理素質挺好的。
“那個小護士說是你指使的。”
江燁也不繞圈子了。
“她有什麼證據?”
鄭秋雅反問。
“她賬戶上的二十萬是你打的,還有她給病人的輸液瓶里加的藥,是進口藥,而我們查到,你回國的時候,身上就攜帶了這種藥。”
其實要查出來並不難,鄭秋雅的身份本來就挺扎眼的,沒有國籍的醫生,無論進入哪一個國家都會被暗中監視起來,更何況,前不久鄭秋雅又拿到了醫學博士後的學位,這樣的學會放在醫學界簡直能吊打一大堆人。
“就憑這個江局長就認爲是我乾的?”
鄭秋雅不慌不忙的反問到。
江燁忍住了爆粗口的衝動。
“難道這些還不夠?”
江燁深吸了一口氣說到。
“不錯,那二十萬的確是我打給李麗的,但是因爲她是我的高中同學,她爸病重需要手術費,那是我借給她的。”
“那藥的確是我的,我記得不久前有人來找到我,說是家裡老人需要這種藥,但是進口的藥不好買,我就把我帶回來的藥賣給他了,這種藥劑雖然是進口藥,但確實是治療腦部疾病和心臟疾病的,並不是什麼不常見的特殊藥。”
江燁聽完鄭秋雅的話,眼皮突突的跳,能把買兇殺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鄭小姐和那名護士的口供並不吻合,那隻能勞煩鄭小姐在我這多留兩日。”
鄭秋雅死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只有找別的渠道,想辦法讓鄭秋雅認罪。
“江局長,這.......”鄭秋雅面露難色,要是被江燁扣下,做其他事情就會很不方便。
“鄭小姐,作爲犯罪嫌疑人,我們有權拘留你。”
江燁毋庸置疑的口氣。
“好吧。”鄭秋雅聳了聳肩。
鄭秋雅前腳進警局,於淡雅後腳就知道了。
她在房間裡不停的走來走去,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江燁會親自出面。
於淡雅並不知道周則森和江燁關係極好,其實在A市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周則森和徐澤宇走私軍火有兩次差點被中.國特警抓到,其實都是江燁幫他們善後。
手裡的王牌沒必要全部都讓人知道,平時周則森一般能不麻煩江燁就不麻煩江燁,但是鄭秋雅的身份太特殊了,周則森不方便用暗夜的勢力,只好求助於江燁 。
於淡雅之所以這麼擔心,其實並不怕鄭秋雅一下子就說出什麼,只是巧了江家和於家有一些過節,所以當知道鄭秋雅落到江燁手裡,於淡雅纔有些擔心。
“我該怎麼辦?”於淡雅自己問自己,要是這次的事情暴露了,周則森應該會更討厭她吧。
於淡雅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拿上包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周則森剛下班就被於淡雅堵住了。
“則森?”
於淡雅快步走到周則森面前,周則森看了於淡雅一眼並沒有說話。
“則森,聽說害溫凌外公的兇手找到了?”於淡雅理了理衣服說到。
周則森看了 於淡雅一眼並沒有說話,默默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而於淡雅並不知情。
周則森點了點頭。
“是不是鄭秋雅?”於淡雅表現的十分心痛。
“你想說什麼?”周則森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放進兜裡。
“則森都怪我識人不清,我沒有想到鄭秋雅她是這樣的人,要是我早知道她會給溫凌的外公下毒,我......”
於淡雅皺着眉頭十分痛心的樣子。
“這次她突然回國來找我,我也很意外,但是也沒有多想,前不久她還要我幫忙在A市租了一套房子,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會懷疑我吧,我和她雖然是朋友,但真的不怎麼聯繫。”
“說完了嗎?”周則森不耐煩的問到。
“則森,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等再過幾天我就去給溫凌親自道歉,鄭秋雅的事情,你們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她做了這樣的事情就應該付出代價。”
“誰看在你的面子上了?”周則森冷冷吐出一句話,把於淡雅氣的差點吐血。
“則森,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於淡雅不甘心的問到。
周則森沒有回答,於淡雅繼續說。
“我們從小就認識,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八歲那年我們偷偷出去玩,你不小心掉進廢井裡,是我救得你,我以爲......”於淡雅眼中涌出淚水,沒有接着說下去。
周則森皺了皺眉頭,這也是他爲什麼這麼容忍於淡雅的原因。
小時候的周則森也 很調皮,打架逃學什麼都幹,放學以後經常跟一羣小男生去什麼廢棄的大樓裡探險,那次他帶着周定瑞和另外一個小男生一起出去玩,就在一座廢棄的工廠裡。
周則森爲了救周定瑞不小心被閃進了一個廢井裡。
“則森,你沒事吧?”年幼的於淡雅站在井口急切的問。
小周則森從地上爬起來,索性腿沒有摔斷,就是全身上下都疼。
“我沒事。”周則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
“你等等,我救你上來。”
井並不高,但當時於淡雅周定瑞他們都是小孩,所以在廢井面前顯得十分渺小。
於淡雅很快就跑回來了,大概是在工廠周圍找到了一個丟掉的繩子,於淡雅把繩子那一頭拴在不遠處的鐵器上,艱難的拉周則森上來,胳膊也因此被劃破,留下一條淡淡的疤。
周則森對於淡雅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也就是因爲於淡雅當年救過他。
他們一起長大確實有一些情分,但是這些情分在於淡雅一次一次害溫凌的 時候已經被小莫的一乾二淨了。
“當年你救了我,我已經還了。”
周則森頓了頓說到。
於起瀾的公司之所以能這麼快就在A市排上名號,和當年周則森的幫助離不開。
周則森掌握了周氏大權以後也是念着於淡雅小時候對他的救命之恩,給了於氏很大的幫助,在周則森眼裡他也不欠於淡雅什麼了。
“則森,我們小時候的情分難道......”
於淡雅還想說什麼,周則森已經越過於淡雅走了。
“你還不準備說實話?”
江燁也非常頭疼,鄭秋雅還真的嘴硬,一口咬定都是小護士乾的,就算和小護士當面對質她也不承認,已經在警局耗了兩天,江燁覺得再問不出點什麼周則森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李麗根本沒有害人的動機!”江燁色厲內荏的說到。李麗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護士,的確和鄭秋雅是同學,但是家庭情況十分不好,根本犯不着給溫老下毒。
但是鄭秋雅就不一樣了,也可能是溫家和鄭家商業上的衝突,也可能是於淡雅指使。江燁當然認爲後一種情況可能性最大。
於淡雅害溫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要是說了我就放了你。”
“呵。”鄭秋雅軟硬不吃。
江燁心煩意亂的走出審訊室,就看到周則森進來了。
“你可算來了。”江燁 喝了口茶苦着臉說到。
“還沒說?”周則森挑了挑眉。
“沒有,嘴硬着呢。”
“你把這個給她聽。”周則森丟過去一個硬盤。
“什麼?”江燁問周則森。
“於淡雅的錄音。”
“可以呀。”江燁在周則森胸口打了一拳。
“快去問。”周則森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出去給溫凌打電話了。
江燁把於淡雅的錄音放給鄭秋雅聽,鄭秋雅聽完神色果然有了變化。
“怎麼會.......她怎麼會這麼說?”
鄭秋雅像是在問江燁,又想是自問自答 。
“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說出來,等一會周則森會過來。”
江燁說完就走出去了,給鄭秋雅留下了思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