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冥牙被他們在念思山莊裡給囚禁了起來。
這時間一過就是一個月。期間, 冥牙連鳳塵遠的面都未見過。
這一個月時間裡,發生了倆件大事。第一件是,大渝國的老皇帝發病後突然駕崩, 大渝舉國服喪, 悲痛異常。並在三日後給老皇帝舉行了葬禮。然後第二件事便是, 大渝新皇登基。這位新皇不是別人, 真是冥牙名義上的夫君, 鼎鼎大名的睿王殿下。
冥牙得知消息的時候,望着山莊外秋意漸涼的天氣,抿了抿脣角沒有說話。
這些天來, 小婭也大約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還有些擔心冥牙的狀態。但是冥牙一反常態, 好吃好喝的乖乖的待着山莊裡。甚至還胖了幾分。
但是小婭還是知曉, 冥牙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 那心事重重的眼神,欺瞞不了她。
念思山莊留下的人並不多, 除了小婭常伴冥牙身旁之外,就是古耀了。
古耀因爲擔負着看管的任務,冥牙還氣着他呢,壓根不和古耀說話。
古耀是個明白人,知道冥牙的小心思, 也不敢輕易與冥牙說話。平時小婭有的時候做的食物和小吃, 給他端過去的時候, 古耀也是不敢碰的。
古耀可是知道冥牙怎麼從楚國皇宮逃出來的, 可是不敢輕易觸了冥牙的逆鱗了。
然後古耀顯然低估了冥牙了, 她自己覺得待在山莊中還挺舒心的。又花又酒,還有友人。唯一不舒心的, 那就是不能出了那山莊的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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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一轉眼,二個月過去了。大渝新皇登基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迎娶護國將軍之女程可鶯爲妻,隨即封后,封號爲賢。
另一件事卻是讓天下譁然,大渝新帝,還下令迎娶了楚國的病秧子般的詠思公主,封貴妃,封號爲麗。
然而那些與冥牙並無關係,她坐車山莊的花廳中,發現遠處的美景,因爲秋意漸濃的緣故殘敗的厲害。除此之外,她還發現山莊外面的守衛又多了起來。已經將山莊給圍成了個鐵桶了。
冥牙眯着眼睛,望着山莊中已經破敗的景象,微微的篡着眉頭言道;“也該到時候見面了吧?”
身後的小婭爲冥牙披上一件外衣,口中低喃着言;“小姐,天氣涼了,咱們回去吧。”
冥牙笑着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回頭看了看小婭。伸手將小婭往她懷中一拉,摟住小婭的肩膀問;“小婭,我問個事情可以嗎?”
小婭眨了眨眼睛;“小姐儘管問呀。”
“你有心上人嗎?”
小婭被冥牙問得面色紅了紅,垂下眼眸不去看冥牙,低低的語;“小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呀?”
冥牙歪着頭看了看小婭,繼續道;“小婭,我本來以爲至少能護你安全,現在看來也是力不從心了。如果你有心上人的話,我求那人,將你嫁了吧。”
小婭聞訊,面色頓了頓;“小姐,你說什麼傻話,一直都是你在護我安全呀。”
“可能要護不住了,儘早的打算的爲好。要不,我求那人讓你留在山莊,你找個空閒逃吧。“
“小婭不懂,爲什麼小姐突然這樣說。”
“小婭,記住,古耀這人雖是江湖中人,但值得信任。我會盡量讓你留在山莊,你找機會走了並可。切記,不要待在我身邊了。”
小婭不明所以,將冥牙望着。冥牙伸手摸摸小婭的頭,安慰道;“我不會有事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也沒事。還要記住,可是不要讓你家那幫人找到了。”
冥牙緩緩的說着,微微的笑了笑。接着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遞給小婭言;“這個是我平時留着護身的,可以治癒一些小傷,你留着,或許日後有用。”
小婭雖然不清楚冥牙爲什麼說這一席的話兒,但是心中卻知曉冥牙的話一定都是爲了好。然後又望了望冥牙遞給她的瓷瓶,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好,我答應小姐。一定護好我自己。”
冥牙勾脣笑了笑,將手中的瓷瓶遞給小婭後,就不在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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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中秋已襲,冥牙覺得每逢佳節倍思親。雖然山莊人不多,也該有個過節的樣子。於是讓小婭準備了酒菜,倆人在花廳中擺了酒。
冥牙本想喚古耀一道來,但是想想覺得還是算了。
於是冥牙與小婭倆人,在花廳中喝酒賞月。冥牙酒量好,喝了一壺酒後,好像沒事人一樣。小婭卻不行,多喝幾杯後就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冥牙見狀,將小婭打發去睡了。花廳中,只留下冥牙一人,獨酌。
待冥牙喝到月上柳梢頭時,一襲玄色袍子的鳳塵遠才踏月而來。
他的面色依舊還是以往的樣子,只是幾月未見,面色憔悴了許多,下巴消瘦起來,眼眶下面黑眼圈明顯。
冥牙見狀冷笑一聲,知曉那並不是他的樣子,他這番做派卻也並未讓冥牙吃驚。
冥牙見到他後,面色如常。就好像倆人之間不從發生過哪些芥蒂一般。甚至還舉了舉手中杯子,淡淡言;“來喝酒吧。”
鳳塵遠面色諾諾的,微微的篡着眉頭,不知冥牙接着來會怎麼樣。
冥牙見狀淡然一笑;“怎麼,當了皇上卻是不敢了?”
鳳塵遠挑了挑眉頭,走進花廳,一撩袍子,坐在了冥牙對面。
冥牙擡手,給鳳塵遠添了酒杯後,又往他杯子中加了些酒。接着舉起自己手中的杯子與對面的鳳塵遠言;“祝皇上,歲歲有今朝。”
鳳塵遠面色沉了沉,並未說話。只執手端起杯子,與冥牙一道一飲而盡。
倆人一杯酒後,冥牙便不再與鳳塵遠說話,只一人獨酌。
鳳塵遠默默的望了一會,只得啞着聲音來問;“冥牙,可記得臨走之前對我的承諾,你答應了信我。”
冥牙的酒喝的有些多了,繞是冥牙酒量不錯,也還是喝的雙眼通紅。
鳳塵遠說完了話,冥牙並未迴應,只一味的繼續喝着杯中酒。
鳳塵遠見狀,只得繼續解釋;“我本早就想來尋你,我知曉你的性子,我擔心你心有芥蒂,便就拖了幾日。”
冥牙聞訊面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只緩緩的繼續喝着杯中酒,似乎並不打算與鳳塵遠說話了。
鳳塵遠最害怕的狀態終於還是發生,他皺着眉頭伸手奪了冥牙的酒杯,聲音沉了又沉,壓抑了半響問道;“冥牙,就算心中不舒服也該告訴我吧?從一開始我就騙了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只要答應我保證留在我身邊。”
鳳塵遠漸漸說着,漸漸聲音減小,似乎知道按照冥牙決絕的個性,又怎麼會這般的平靜。
冥牙酒喝的多了,面頰緋紅。她搖搖晃晃的自石凳上站起來,接着,有些站不穩的往一邊歪了歪。
鳳塵遠見狀,只得趕忙起身虛扶了冥牙一把。
冥牙咯咯的笑了笑,順手搭上鳳塵遠的胳膊,灼灼的將鳳塵遠望着。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只是對這倆人來說,心境卻差了點。
冥牙纏着鳳塵遠的胳膊,擡眸望着鳳塵遠,不盡然問道;“鳳塵遠呀鳳塵遠,你覺得好玩嗎?騙我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