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專情男人無情郎 逃婚警花 青豆
龍煜沒有追去,他坐在車內,靠着椅背,雙腿伸長,眼眸深沉,靜靜地看着貝若雪撒腿逃跑。
貝若雪跑了一百米遠後,扭頭看了一下,確定他沒有追來,她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在公路邊停下攔了一輛計程車,鑽進車內,車子咻的一聲,就消失在龍煜的視線內了。
龍煜抿了抿脣,能看到貝若雪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值了。
再看一眼被貝若雪咬到的手臂,整齊而清晰的牙齒印烙在他的肌膚上,痛楚自牙齒印漫延至他的心頭上,她咬得還真夠大力的,血都滲出來了,要是他不鬆勁,她不鬆口,他懷疑她會咬掉他一塊肉。
眼眸陰沉,宛轉流動着一種異樣的情愫。龍煜慢慢地擡起另一隻手,落在那牙齒印上,輕輕地撫了撫,一股柔情如水的氣息瞬間融入了車內的空氣中,短暫間的溫情,短暫間的掠奪,哪怕明天他們就舉槍相向,他覺得,他也知足了。
再看看自己買的那枚鑽戒,貝若雪連看一眼都沒有,卻把上官煉送的看得那麼重,爲了要回鑽戒,她被他氣得肺都要爆炸了,還是跟着他來吃飯。
不可抑制的酸意自心底散發出來,濃濃的,足可以醃製一大壇的酸菜,而且還是那種酸到牙齒軟的。
合上錦盒,龍煜把鑽戒收了起來,總有一天,強制性地,他都要把他的鑽戒套進她的手裡去。
再摸了摸脣瓣,龍煜的眼眸更深了。
她的柔軟,芳甜,都讓他沉淪。
如果她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他會不會從此萬劫不復?
腦海裡再一次地閃過了史湘雨說過的話,龍煜的心底有了很大的動搖。
腳踩油門,龍煜也把車開走了。
……
車外的街景隨着車速全都往後退,坐在計程車內,貝若雪還頻頻回頭,直到龍煜的影子都不知道拋在車後多遠了,她才無力地靠在椅背上,低低地喘着氣。
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終是一個女人,其他女人會害怕的,她也會害怕。
該死的龔煜!
以後再看到他,她保證距離一千米遠。
大色狼,像冰山那般沉,誰也想不到他居然敢……
貝若雪倏地擡起了右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脣瓣,想把龍煜的痕跡擦掉。
那傢伙的吻和上官煉的吻完全不一樣。
上官煉雖然也很霸道,畢竟還帶着憐惜,不會啃咬。龍煜的吻,霸道,深沉,飢渴,沒有憐惜,有的是吞噬,啃咬的時候雖然不是很大力,總給她一種他想把她的脣瓣咬下來吞進肚裡去似的。哪怕她到後面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他的吻依舊是那般的霸道。
他,似乎渴望了很久。
可她和他認識不足半個月,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他都是冷冰冰的,就算他對她一見鍾情,也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渴望感。
龍煜給她的感覺,她覺得他似乎渴望了十幾年似的。
上官煉第一次奪走她的初吻時,纔給她這種感覺。龍煜爲什麼也能給她這種感覺?
靠在車椅背上,貝若雪沉思着,對龍煜的猜疑越來越多。
龍煜看她的眼神,她也覺得有一種故人之感。
可她搜腸刮肚地猜測着,也沒有找到記憶深處有這麼一號人物。
“鈴鈴……”
手機依舊不停地響着。
貝若雪這才記起手機一直在響,她連忙按下了接聽鍵,還沒有開口,上官煉焦急的聲音從手機那一端傳了過來:“雪兒,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和龔煜在一起?他沒有對你怎樣吧?”
“我在回家的路上,沒事,你在我們區那個路段口等我,行嗎?”貝若雪從來不知道聽到上官煉的聲音時,會是那麼的安心。
對上官煉的依賴,對他的信任,在這短短的一句話中表露無遺。
“好,我等你。”上官煉焦急的聲音轉成了溫沉。
掛了電話,貝若雪再一次靠在了椅背上。
“嘟——嘟。”
信息提示音。
貝若雪翻看信息,發現是龍煜發來的,內容一句話:如果我想,你必定是我的!
貝若雪的臉都綠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的臭男人!
“混蛋!冰山!臭色狼!”貝若雪低咒着。
計程車司機聽到她的低咒聲,忍不住扭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有着疑惑,看到貝若雪變綠色的臉,計程車司機倒是識趣地不敢問。
計程車載着被氣得臉都綠了的貝若雪向那處鬧市中的靜土開去。
上官煉的車停在公路邊,小區的入口處,他下了車,靠在車身上,雙手環着胸,就像車模一般,帥氣的外表,健壯的身軀,尊貴溫淡的氣質,像一塊大磁鐵一般,吸引無數女人的目光,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一百。
看上去有點兒慵懶的他,一顆心其實揪得緊緊的。他打貝若雪的手機打了那麼長時間,哪怕是關機了,他依舊不停地打,直到打到通爲止。通了,也一直沒有人接,他的心就像面臨世界末日那般恐慌,明知道貝若雪有一定的能力保護自己,可是這種情況不曾發生過,他害怕她出事了。
聽到貝若雪的聲音後,他一顆焦急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像他身處火爐裡,被一盆冰水從頭潑來一般,聽到貝若雪熟悉的聲音,他瞬間就能安下心來。
只要她安好。
晚上的街道總是比白天要熱鬧。
過往的車輛不停地從上官煉眼前呼嘯而過。
對面街道邊上的餐飯,酒店,酒吧等,門口處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混着各個階層的人。五顏六色的滾動霓虹燈不停地閃爍着,夢幻一般的燈光不知道迷醉多少人的心。
時間,悄然而過。
上官煉不曾看過一次手上的腕錶。
不管有多晚,要等多久,他都會等到貝若雪回來的,因爲她說了,讓他在這裡等她。
當一輛計程車停在他的面前時,他立即鬆開了環胸的雙手,一大步跨上前,替貝若雪打開了車門。他甚至還沒有看清計程車裡面坐的人到底是不是貝若雪,他只是憑着他個人的直感,感到這輛車上坐着的就是貝若雪。
貝若雪雙腳才着地,人就被上官煉擁進了懷裡。
上官煉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緊緊地摟着她,那有力的手臂就像蛇一樣,纏着她,那深深的擔心,在乎,通過他的手臂相纏,默默地,無聲地傳至她的心房。
聞着熟悉的陽剛氣息,聽着低沉有力的心跳,靠在熟悉的懷裡,感受到有力手臂的相纏,貝若雪閉了閉眼,再怎樣不願意聯姻,這個男人對她的心,她沒有辦法忽略。
良久,上官煉鬆開了她,拉着她上了車,載着她向他們的家而回。
車開進了小區,沿着彎曲多折的寬敞水泥路而入。
路邊也有一些商鋪,但相對於大公路邊,這些商鋪就顯得冷清了不少。
貝若雪第一次認真地看着這條她不知道來來回回多少次的路,在快要開進住宅區的一處轉彎路段,那裡種植着一棵大榕樹,枝葉茂盛,樹須垂吊拖地,密密麻麻,夏天,這樹底下會有一些老人搬張小茶几擺放於此,找個伴在此下下棋,品品茶,享受黃昏之年的自由愜意。
政府官員的住宅區,安靜中總是透着一股威嚴,隨便敲開一家的門,主人都是有職位的,或高或低。
回到貝家,上官煉把車停了下來,他最先下車,繞過車身走到貝若雪面前替她打開了車門。
一路上,他總是默默地,什麼也不問,也不說,就算是此時,他依舊是默默地看着貝若雪走進了貝家,看到貝家的大門慢慢地關上,聽到貝若雪上樓梯發出的聲音,直到貝若雪在三樓的房間亮起了燈火,他纔回自己的家。
他知道貝若雪和龍煜出去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在他摟抱她的時候,她不會那般聽話任他擁着,一向心急的她,在他慢慢地開着車時,也不可能一聲不響。
他很想追問,不過他最終什麼也不問。
如果貝若雪想讓他知道,她自己會和他說。
她不說,他也不問,讓她保留屬於個人的自由空間和**。
……
三月的夜晚,極少會有月色,更少見星星的存在。
沒有燈光照明,伸手似乎看不到五指。
麗苑花園裡,所有別墅開始沉浸於深沉的夜色之中,安靜得有點可怕。
除了交橫縱錯的水泥路邊的路燈還在孤寂地站崗之外,極少看得到人影,就連車影都消失了。
最後那一棟豪華的別墅裡,某一個陽臺上,一名身着黑衣,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男子如同路邊的路燈一般,孤寂地站在那裡。
深沉的氣息,夾着漫無邊際的孤寂。
黑漆漆的夜,孤寂的路燈,落寞心痛的人。
春風吹拂,帶給世間萬物新的生命,卻無法拂暖某些人心頭上的冰冷。
轉身,龍煜從陽臺上回到了房裡,燈火在一瞬間亮了起來。
大步地走到了牀邊坐下,他的牀是特大的雙人牀,空蕩蕩的牀上除了被子之外,還有兩個枕頭,一模一樣的枕頭。
熟練又急切地,龍煜從另一邊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張相片,相片上的人兒依舊是貝若雪。
貝若雪沒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襲緊身的紫色無袖連衣裙,那苗條的身段被勾勒出來,曲線誘人,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還不算很長,才垂到她的半腰處,俏麗動人的臉上飛揚着青春的氣息。
這張相片是貝若雪二十一歲時他命人跟蹤偷拍到的。
撫着相片,龍煜的心再次劃過了痛楚。
你們一正一邪,誓不兩立……
史湘雨的話總是在他的耳邊迴盪着。
混黑道,無心即無情,無情即無愛,無愛即心狠,心狠才能成爲黑道帝皇。老大,會長在衆多人之中挑選你接手龍會,你千萬別讓會長失望呀。
這是龍騰的擔心與規勸。
想起查理二十年來的養育栽培之恩,哪怕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殘忍,手上粘滿了血腥的黑社會大佬,查理對他的恩情,還是沒法忽略的。
在感激查理的同時,龍煜卻又無法不怨恨查理。如果不是查理,就算他一直當乞丐,卻不會和貝若雪正邪相對立,自己也不會有能力偷偷地拍下貝若雪成年以後的相片,每天對着相片,導致他生情。愛與恨的煎熬,不是誰都能挺住的。
此時他的地位,身份,又讓他無法舍下。
舍不下就註定他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追求貝若雪,甚至到了最後,他會真正地痛下殺手,除掉她。
手一抖,相片從手中滑落至地上,龍煜倒進了牀上,閉上了雙眸,英挺的劍眉上,每一根眉毛都是他的痛。
……
高雅公司。
寬敞明亮,大約八十坪大的總經理辦公室裡,那套米黃色的沙發上,高雅珍坐在長長的沙發上,笑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史湘雨。
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擺在她們面前的茶几上。
史湘雨環視着高雅珍的辦公室,回國多天了,她是第一天來高雅珍的公司。
“雅珍,你的辦公室挺寬敞的,感覺不錯。”史湘雨伸手自茶几上端起了一杯咖啡,淡笑着。她把杯子湊到了脣邊,淺淺地喝着咖啡,她的神情淡然高雅。
高雅珍也端起了自己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笑着:“我這種辦公室算中檔次的,你要是看到那些大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你就會知道什麼是寬敞。”
“你也不錯了,憑着自己的努力摸滾到今天,你的公司雖然不算很大規模,卻已經上市了,同學當中,我想就數你最能幹了。”史湘雨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靠在椅背上,優雅地翹起了腿,微嘆着氣:“哪像我,回國多天了,也去很多間公司面試了,總是不合適。”
高雅珍起身坐到史湘雨身邊,握住史湘雨的手,笑着:“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就到我公司來,我現在缺一個財務總監,你也學過財務的,不如就到我公司來上班吧。”
史湘雨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她今天來其實就是想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她不缺錢,不過她回國最主要的就是和龍會打交道,她要是沒有一份工作來掩人耳目,總是有些不方便。
想到高雅珍對上官煉的感情,她決定到高雅珍的公司上班,通過高雅珍,可以輕易地掌握到上官和貝若雪的情況。
上官煉,她未交過手,她不把上官煉放在眼裡。
她最主要是想掌握貝若雪的動向,只要龍煜答應了合作,她就能隨時把貝若雪綁走,別看她溫柔淡雅的樣子,她的拳腳功夫並不差,再說了她暗中還帶了一些手下,想綁走貝若雪,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要綁住了貝若雪,幫她催眠,就能把她送給龍煜了。
不過……
腦裡閃過了龍煜那冷酷的樣子,史湘雨在心裡冷笑着:她想要龍煜。
貝若雪遲早會成爲她的裙下游魂。
暫時,她什麼都可以依着龍煜。
她蛇蠍毒花,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你公司真的需要財務總監嗎?”史湘雨問着,扭頭看着高雅珍,笑着:“如果真的需要,那我就來投靠你了。”
“什麼投靠不投靠的,我們是同學,你的能力,我絕對相信。你安心來上班吧,工資方面不會讓你失望的。”高雅珍拍着史湘雨的手,非常大氣友好地說着。
“那,我明天就來上班了。”史湘雨擺出一副感謝不已的模樣,對着高雅珍說着:“雅珍,真的太謝謝你了。”
“我們倆,不用謝了。”高雅珍雖然是**,除了特別癡迷上官煉,特別嫉妒貝若雪之外,她還算平易近人吧。
“雅珍,你真好,人又能幹,哪個男人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氣。”史湘雨淺笑着奉承,眼眸卻飛快地閃過了一抹陰鷙。
高雅珍臉上的笑慢慢地斂了起來,她鬆開史湘雨的手,坐回到對面的沙發上,嘆着氣,她真的好嗎?如果她真的那麼好,爲什麼上官煉對她無動於衷?
“雅珍,你怎麼了?同學們都知道你深愛着一個俊美男人,怎樣,現在你追到他了嗎?”史湘雨是明知故問。
“他……十年了,他依舊視我爲無物。”想到上官煉對自己的無情,高雅珍神色一片黯然,哪怕她和杜狂風合作,也無法阻礙上官煉對貝若雪的一切關懷。
上官煉的心,似乎生來只爲除暴安良和貝若雪而跳。
史湘雨也斂起了臉上的笑意,關心地問着:“如果真的得不到他的愛,都十年了,雅珍你還要再苦追下去嗎?”
“湘雨,你或許還沒有真正愛過吧?就算愛過了,也沒有像我這般愛一個男人愛了十年,你理解不到的。我想放棄,可是放不下,他的一切都深深地植入我的腦海,我的心湖,沒有他,我的心如死水,有了他,才能泛起漣漪。”高雅珍對上官煉的感情就像上官煉對貝若雪那般深。
有些人,屬於感情專一者,愛上容易,放下難。
“可是,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吧,雖說現在流行晚婚,可你還能再追他多少年?萬一他娶了別人呢,你怎樣?雅珍,不如放手吧。”史湘雨勸着。
感情,其實最傷人心。
“不,我無法放手,我真的做不到放手。”高雅珍面露痛苦。
史湘雨眼神忽閃,臉上的關心依舊。“那你打算怎麼做?難不成學電視演的那樣,色誘他嗎?生米成熟飯,逼他負責娶你?真那樣的話,你也不會幸福的。”
說者看似無心,聽者非常有意。
高雅珍忽然想試試色誘。
上官煉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再說他還是執法人員,如果他碰了她,他肯定會對她負責的。兩家的關係,也不會容許他不負責任。
看高雅珍不出聲,史湘雨小心地問着:“雅珍,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你該不會真的想那樣做吧?”
“湘雨,只要能嫁給他,我……可是,他連看我一眼,都懶得轉動眼珠,我就算想色誘,也誘惑不到他呀。”上官煉的好脾性,只針對貝若雪和羣衆的,對她,可是非常的不耐煩。每次見面,要不閃人,要不把貝若雪推出來擋住她。
“雅珍,你確定你真想這樣做嗎?”史湘雨眼裡閃過了一抹魚兒上鉤的神情。
高雅珍聽出史湘雨話中有話,她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同學,問着:“湘雨,你有辦法幫我嗎?”
史湘雨笑了笑,美麗的臉上染上了一層不好意思的紅暈,低低地說着:“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也曾叛逆過,到過一些三教九流的地方開眼界,知道有一種迷藥可以讓人產生幻覺,把另外一個人當成自己心愛的人,還能起到催情的作用。如果你真想那麼做的,我可以幫你弄點那種藥。”
高雅珍臉也紅了起來,二十八歲的她,其實初吻都還保留着。
“湘雨,那藥,真的那麼神奇嗎?”高雅珍低低地問着,生怕外面的秘書會聽到似的。
史湘雨點了點頭。
“那……幫我弄一點。”高雅珍咬了咬下脣,作出了決定。
史湘雨點了點頭。
高雅珍立即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本支票本,說着:“湘雨,需要多少錢,我支給你。”
史湘雨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淺笑着:“要不了多少錢的,我們是同學,你又在工作上幫了我,這點小錢,不用給了。”她說完又回到自己坐的位置上,拿起她的包,從包裡掏出了一根香菸,點燃後,再坐下來優雅地吸了一口。
“湘雨,你怎麼會抽菸?”高雅珍吃驚地繞出了辦公桌。
史湘雨外表看上去可是清純絕美的好女人。
史湘雨再次優雅地抽了一口,把煙從微張的脣瓣吐出來,淺笑着:“這有什麼。雅珍,你要不要來一支?抽菸的女人嘛,也分好幾種的,一種是成功的女人,一種是太妹,另外一種嘛,就是交際花。雅珍,你是成功的女人,壓力大的時候,抽一支,會覺得精神倍爽的。”
“吸菸危害健康的。”高雅珍應着。
“全世界那麼多人吸菸,還不是一樣活着。”史湘雨抓起自己的包,從包裡掏出了一包煙,從裡面取出了一根,遞給高雅珍,無害的臉上揚着淺笑:“試試?”
高雅珍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根菸。
史湘雨幫她點燃了,她輕輕地抽了一口,立即嗆到了,咳了起來。
史湘雨笑着:“第一次抽菸的人都是這樣的,抽多幾口,就好了。”
高雅珍試着再抽第二口的時候,覺得好了一點,至少不會再嗆到了。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史湘雨睨着她,看到高雅珍抽了幾口之後,她的眼底染上了無情。她包裡裝有兩種香菸,一種是她手上抽的那種,普通的香菸,另外一種是混有海洛因的,就是給高雅珍抽的那包。
高雅珍的出身,現在的條件,讓史湘雨對她下了手。
只要高雅珍染上了毒癮,那麼高雅珍現在擁有的一切財富,將會落入她的手裡,作爲她在中國安營紮寨的地方。
再來就是高雅珍染上了毒癮,她就會聽從自己的一切命令,到時候利用高雅珍爲線人,打探政府以及警界的一切行動,更有利於她們組織的擴展。
高雅珍抽了半根香菸之後,便把煙熄掉了。
“雅珍,我先回去了,等我弄到了迷藥,就給你送來。這包煙,留給你吧,悶的時候,就抽一根解解悶,別太難過,你的白馬王子跑不掉的。”
高雅珍站起來,送着史湘雨出門,淺笑着:“明天記得來上班哦。哦,對了,你住在那間賓館裡,離我公司有點遠,你又沒有車,公司頂樓是一間像我辦公室這般大的公寓,什麼傢俱都有,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搬到上面去住吧,我不扣你住宿費。”
“真的,那太謝謝你了。”史湘雨笑得很溫和,很感激,誰知道她溫和的笑容之下卻有着毒辣的心思。
“看你,又說謝字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了辦公室。
送走了史湘雨,高雅珍沒有再回到辦公室裡,而是離開了公司,開車向市公安局而去。
午後的陽光,若有若無。
春末的寒意在白天已經慢慢地減弱了。
大街上到處可見穿着短袖衫短褲的行人。
那些服裝衣行,也開始把夏天的衣服擺上架。
公路兩邊種植的綠色植物,長出了綠油油的新葉,還未經剪裁,有點隨意的感覺。它們的作用就是綠化環境,淨化空氣,美化市容。
在經過一間男性服裝店的時候,高雅珍忽然看到門口處那個假男模穿着的那套藍色的西裝,覺得很適合上官煉的身材,她立即把車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站在假男模的面前,她細心地翻看着西裝的衣料,牌子,這套藍色的西裝配着一件藍色的襯托,再系一條灰色的領帶,搭配得尊貴大方又帥氣逼人。
高雅珍翻看了衣服的衣料和牌子後,覺得配得上上官煉,又估算了一下假男模的身高和上官煉差不多,她立即就把這套西裝買了下來,想送給上官煉。
明天晚上就是參加杜老太爺的八十歲大壽晚宴了,她萬分的希望上官煉能穿上她送的西裝,攜着她的手,走進杜家大別墅。
……
公安局。
組長辦公室。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上官煉立即抄起了話筒,溫和地說着:“重案組上官煉。”
對方說了什麼,上官煉臉色嚴肅起來,應着:“好,我知道了,我立即趕去。”說完掛了電話,動作迅速地走出了辦公室。
推開重案組的辦公室,上官煉站在門口對貝若雪和金洛風說道:“雪兒,洛風,中山大道藍雅小區發生了搶劫強姦殺人案。你們兩個隨我去看看。”說完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貝若雪和金洛風立即從各自的座位上站起來,快步離開重案組的辦公室。
三人走到了公安局的院落裡,高雅珍的寶馬剛好開了進來。
“煉。”高雅珍拎着她買來的那套西裝,急急地下車,叫住了正想上車的上官煉,然後小跑過去,站在上官煉的眼前,問着:“煉,你要去哪裡?”
“高小姐,有命案發生,我現在要趕到現場去看看,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你可以找其他人。”上官煉說完轉身就鑽進了車內。
貝若雪和金洛風也跟着一起鑽進了車內,金洛風開車。
“煉,明天晚上你外公的壽宴……煉,我幫你買了一套西裝……”高雅珍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已經開走了,遠遠地把她拋下。
看着開出了公安局的那輛警車,高雅珍低喃着:“我去你家裡等你,這西裝,是我送給你參加宴會的。”
每一次,她到公安局來找上官煉,都是這種結果。
他要不把她拒於辦公室外面,要不就是出任務。
黑色的天窗拉下來,家家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高雅珍在晚上八點開車到達上官家的大門前,她知道發生了命案,上官煉和貝若雪不會那麼快回來的。如果命案現場線索多,他們就會急着找兇手,如果沒有什麼線索,他們又會到處找線索,反正就不會太快想到要回家。
等待上官煉歸家,對於高雅珍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
她坐在車內,在上官家門前等候着,她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在上官家等候,她害怕上官煉回來先和貝若雪卿卿我我。
她沒有進屋裡去,結果就不知道上官家和貝家已經開始聯姻了。雖然貝若雪不願意,可是兩家的爺輩都非常堅持,這門婚事,定了。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夜色越來越深。
她來的時候,萬家燈火,現在,很多樓房裡已經熄了燈,睡覺了。
高雅珍扭頭看了看被她擺放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套西裝,苦澀的滋味在心中漫延。
她等那麼久,如果上官煉願意收下西裝,答應讓她當他的女伴,那她還算是等有所值,如果換來的還是上官煉淡淡的拒於千里,她就等於往自己的心口上再劃上無數刀。
終於,老天垂憐,上官煉那輛皇冠豐田轎車出現在她的視線內了,緊跟着的自然是貝若雪那輛只值十萬元,還是其母相送才能擁有的越野車。
上官煉沒想到已經深夜十一點了,高雅珍居然會在他家門口等着他。
貝若雪自然也看到了高雅珍的車,她越過了上官煉的車,在自己家門前停下,下了車後,只是扭頭看了一眼下了車的上官煉和高雅珍,說了一句:“太帥的男人,害死人。”聲音有點陰陽怪氣的。
說完之後,她繃着俏臉走進了家門。
“雪兒。”上官煉聽出了貝若雪話中隱隱夾着不開心,是在吃醋嗎?
看到貝若雪把家門關上了,上官煉沒有再上前。
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高雅珍,看到高雅珍手裡提着一隻質量極好的紙袋,是某名牌服裝店給客人裝衣服用的。
“高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上官煉語氣溫和,卻很冷淡,疏離的氣息重重地打擊着高雅珍的一片癡心等待。
“煉,明天晚上你會參加你外公的壽宴嗎?”高雅珍滿眼期待地看着上官煉。
上官煉的視線仰起,看向了貝若雪的房間,看到房裡亮着燈了,一顆頭顱小心地藏在窗後面,他了然於心,那丫頭終於對他有了一點在乎了?知道偷看了?
不過很快那顆頭顱就不見了,上官煉在心裡暗暗地罵着:雪兒,你就這麼點耐心嗎?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會被別的女人搶走嗎?
真該立即把你娶進家門!
“煉?”高雅珍隨着上官煉的視線也看了一眼貝若雪房間的方向,什麼也沒有看到。
上官煉扯回了視線,淡淡地應着:“我可能沒有時間。就算能擠出時間來,也要很晚纔會去。你不用等我了,參加宴會的人,非富即貴,也泛那些名門貴公子,青年才俊,要是上眼的,挑一個。”上官煉說完又看了一眼高雅珍手裡提着的袋子,聲音夾着相勸:“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煉。”高雅珍聽着上官煉淡淡的話,心都碎了。
她等了一個晚上,等來的就是他勸她明天晚上在宴會上挑選擇一個男人。
他對她怎能如此無情?
“煉,這套西裝,我覺得很適合你,我買下來了,送給你明天晚上穿,一定會很帥的。”高雅珍眨去涌出了淚花,連忙把手裡的袋子遞到了上官煉的眼前。
上官煉不接,看了她一眼,溫淡地說着:“西裝,我的衣櫃裡有不少,衣服,我一件也不缺,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謝謝。時候真的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別在外頭逗留太晚,回去吧。”
他心裡只有雪兒一個女人,其他女人,無論對他再好,再癡情,他都不會動心的。
專情的男人,只對自己所愛的女人專情,但對於愛上他的其他女人來說,他們是徹徹底底的無情郎,無論你對他付出再多的真心,再深的情意,他都只愛他心中的女人。
專情男人無情郎呀。
“煉,你不要對我這般無情,行嗎?”高雅珍最終忍受不了上官煉對她的疏離冷淡,心碎的淚水泛出了眼眶,順着她清秀的臉頰滑落。“我,到底哪裡不如貝若雪?就是因爲她比我漂亮嗎?”
“高小姐,你很好,你是個優秀的好女孩,有些方面,雪兒真不如你,但,情有獨鍾,我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我對雪兒就是情有獨鍾,今生今世,只要我上官煉還能睜開眼,還能呼吸,我的心還在跳,我愛的女人都只有貝若雪一個人。高小姐,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你回家休息吧。”上官煉深深地解剖着他對貝若雪的感情。
他和貝若雪青梅竹馬,他愛上貝若雪的時候,才認識高雅珍,這份情豈是高雅珍能取代的。
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刺痛了高雅珍的心。
情有獨鍾?
好一個情有獨鍾呀!
“煉,我也對你情有獨鍾。”高雅珍哭泣着,他專情,她同樣癡情呀。
可他,始終是比她要幸運,因爲貝若雪雖然大咧咧的,對他不是真的沒有反應的。而她呢,愛得這般深,這樣痛,他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說到底,可憐的人,終是她。
“高小姐,謝謝你的情有獨鍾,抱歉的是,我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不再受到位我自己支配,對於你的情有獨鍾,我無法給你半點回應。希望你能敲響鐘聲,斷了這獨情,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好男人的。”上官煉的聲音總是那樣的溫和,那樣的低沉,聽起來很舒服,很動聽,可聽在高雅珍的耳裡,卻像鐵錘一般,狠狠地把她的癡心敲成了一片一片,掉在地上,遍地都流着鮮血,上官煉卻不願意救她呀。
淚眼看着眼前這個高大俊美得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高雅珍的淚撲撲而落。
遞到上官煉眼前的西裝袋子,慢慢地從她的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煉,你……怎能對我如此的無情呀。”高雅珍哭泣着。
“對不起。”上官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真的不願意傷害高雅珍,可是他真的只愛貝若雪。
忽然,高雅珍撲進了他的懷裡,踮起腳,拉低他的頭,纏上他的脖子,兩片香脣送到他的脣邊。
“高小姐。”上官煉立即把她推開,後退兩步,溫沉的聲音夾着絲絲冷意:“不要作賤你自己。”
高雅珍的淚水落得更兇了,兩個人四脣相觸,他立即就把她推開,她主動投懷送抱,他避如蛇蠍,難道她真的用對他下藥色誘才能成爲他的女人嗎?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家吧,不送了。”上官煉轉身,朝院落走去,當院落的不鏽剛大門關上之時,高雅珍哭着蹲在了地上,雙手捂着臉,淚水從她的手指縫邊滲了出來。
一聲低低的嘆息聲響起,一包紙巾遞到她的面前,貝若雪溫聲說着:“擦擦吧。”
鬆開捂臉的雙手,高雅珍站了起來,用力地把貝若雪遞給她的那包紙巾揮開,掉在角落裡,她狠狠地瞪了貝若雪一眼,狠狠地道:“貝若雪,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上官煉的!”說完轉身走回她的車前,打開車門,在鑽進車內的時候,再扭頭瞪着貝若雪說道:“你媽揹着你爸在外面偷情,你,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你,根本就配不上煉的高貴!”說完她鑽進車內,開車離開。
“等等。”貝若雪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渾身一震,立即就想攔着她。
高雅珍看也不看她,直接把車開走了,留下滿腹疑團的貝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