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我懷疑我沒有聽清楚,拜託你再說一遍,究竟是怎麼了,不可能呀,爸爸媽媽沒事一定不會出門,怎麼會,怎麼會——”
眼淚已經忍不住,小菱的心徹底亂了,之前陳梓弘一句:懶
‘你父母出車禍了,被送到醫院,正在急救’
簡直似驚天霹靂,至今,小菱的表情沒有正常過,腦子一片空白,也有點語無倫次。
陳梓弘也是一臉的嚴肅,自從上次林應勇的拂袖而去,他也有着某種隱隱地焦慮,於是,派了人在小菱家附近監視,以免林應勇去找小菱父母的麻煩。
沒想到,今天手下傳來的確是那麼驚人的消息:他們看見小菱父母很焦急的出了小區,小菱媽媽推着輪椅,兩人似乎在等出租車,便想跟蹤着保護着,卻不料有一輛失控的麪包車直衝向人行道,不偏不倚地撞倒了他們。
看見車禍發生,陳梓弘的手下連忙報警,然後假裝路人報上前救助,把受傷嚴重的老夫婦快速送到了醫院,把司機交給了警察查辦,立刻又通知了陳梓弘。
面對小菱的絮絮叨叨,陳梓弘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畢竟他並不習慣安慰誰,而此刻他也真的也不清楚狀況,更不想用什麼謊言欺騙小菱,所以,只能沉默。蟲
面對陳梓弘的沉默,小菱更是慌亂,只求他快點開車,讓她早點見到爸爸媽媽,他不是會飛車嗎,爲什麼今天開那麼慢呀?
突然,陳梓弘的手機又震動了,用了耳機,接通了電話,林應勇噁心的聲音就從耳機裡傳了出來:
“世侄,今天過生日呀,這麼大日子的,怎麼不請我去湊熱鬧呀?也對,你請我了我也去不了,不知道哪個混蛋竟然去檢察院告我,害得我被問話問了一整天,這不,剛洗了個澡,去了去晦氣,纔想到,該給你打個祝賀電話呀。我看過那些檢舉的資料了,怎麼那麼巧,貌似不少都是你先給我看過的,當然,這些小事難不倒我,這不,我還是平安無事。我這個人絕對公平,誰給我面子,我自然要還,所以,今天我人不到,禮一定到,而且還是大禮!我也知道我和世侄你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合作不了,而我們彼此也都送了大禮了,收手吧,如果你要繼續,當然我也無所謂,只是,下一次,我給的禮會更大,你和瘸子的女兒現在走的很近吧,勸你一句,大男人要做大事,別爲個女人打抱不平最後搞得人財兩空了,要女人,你可以開口,再天仙的我都能幫你找了送去,世侄是個聰明人,你不說話,我當你聽懂了,那我掛了,對了,生日快樂!”
摘下耳機,陳梓弘依舊沒有說話,其實不用林應勇的電話示威,陳梓弘已經料到這些是他刻意做的,只是暫時想不出理由,現在至少知道了他動手的理由。可是,陳梓弘並沒有讓人把那些商業秘密去送交檢察院,因爲他很清楚,林應勇的關係網很是厲害,只有那些材料,又是過往建築的舊資料,根本絆不倒他,最多給他帶去點麻煩。
林應勇之所以會緊張,是怕的是最近完工的這個大廈的違法資料外泄,也就是小菱爸爸做總工的這個項目,如果這個項目現在被舉報,不但不能申請到魯班獎,還直接關係到他的經濟利益,社會影響,因此他才緊張了,忍不住要出手警告,警告小菱一家不要再玩命,更是警告陳梓弘不要再多管閒事。
一邊,小菱看着他接着這個電話依舊一言不發,那麼嚴肅的表情,已經快瘋了,弱弱的問道:
“電話是誰打的呀,不會是醫院吧,不會是爸爸媽媽有什麼吧,求求你,千萬別告訴我,這個電話有什麼噩耗,絕不會的,是嗎?總裁大人,梓弘少爺,求求你告訴我,這個電話和我爸爸媽媽沒有關係,求求你!”
還沒等到陳梓弘的回答,眼看着陳梓弘將車子已經開進了醫院,停到了車位上,小菱卻再一次怯懦了,她不敢下車,不敢面對一切,她怕的要死。
深嘆一口氣,陳梓弘解開了自己的保險帶,然後幫小菱也解開保險帶,然後伸手握住了小菱戰慄的雙手,讓自己手上的溫度能傳遞到她冰涼的雙手上,
“剛纔那個不是醫院的電話,只是個生意人而已,小菱,別再慌了,你要鎮定,事情已經發生了,害怕無濟於事,醫院已經到了,你必須先堅強起來,一會兒進去不管看見什麼狀況,你都要冷靜,一直沒有接到壞消息,說明,你父母都還在搶救,很可能,需要你這個女兒簽字,甚至,他們需要見到你,需要你的鼓勵,你現在這樣躲着,怕着,不會對事態有任何的幫助,快下車吧。”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看着醫院的紅色十字,聽着陳梓弘的話,小菱只是拼命搖頭,眼中滿是眼淚,一句‘在急救’,那就是說還有生命危險,所以,她依舊不敢下車,不敢去面對現實。
或許是有點內疚,或許是被小菱此刻顫抖的身子,冰涼的手,無助的大眼中那些淚打動,再一次,腦中出現了那晚,小菱和媽媽在街邊的溫馨畫面,他似乎瞭解小菱此刻無助和逃避現實的本能,手上忍不住微微用了力,將小菱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別怕,我在,我說過我一直會在,放鬆些,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恩?”
淚,終於還是落下了,逐漸浸溼了陳梓弘的西服,這個溫暖的懷抱,這句安慰真的好及時,好神奇,小菱緊繃到快要扯斷的神經真的稍稍地放鬆了些,人也稍稍緩解了顫抖,至少,她能正常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