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老大爺眼睛一亮,緊緊拽住李冬青的胳膊。 李冬青嘴角一勾,道:“沒錯,此人正是這次連環失蹤案的重要嫌疑人,您好生認認,你的女兒多半就是被他拐走的。” 老人一聽這話,立時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貼到照片上去,奈何就是不認得,看了半天,搖搖頭,起身指了下小土房道:“俺不認識,讓俺老婆子瞅瞅!” “翠花,翠花呦,快出來幫俺看看~”一陣吆喝,老大爺從土房房裡喚出個老婆婆來,老婆婆胖胖的,滿頭的白髮,但一隻眼似乎是瞎的,裡面白茫茫一片沒有瞳仁! 經過一番交涉,老婆婆也想起那苦命的大女兒,也是哭了一會,旋即卻是緊緊看着那照片,歪頭沉思,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良久之後,猛地拍了一下雙手,恍然大悟道:“認識!俺認識這淫,那天俺小女兒跟俺在果園子裡摘果子的時候,就有這個淫,他來了之後沒一會,俺女娃就不在嘍!” 李冬青和大雷對視一眼,眼中有些喜色。 但旋即詢問老婆子這人住哪時,卻沒有答覆,失望的同時,老大爺卻是一把關上了門,領着李冬青和大雷挨家挨戶的查問。 如李冬青料想的一樣,丟了女娃的人家裡,大多數人都聲稱,女娃丟掉前都見過一個披頭散髮像個乞丐的傢伙,但就是沒人知道他住哪。 就在李冬青二人心灰意冷時,村尾的老煙鬼劉二狗,卻吐露出一條極有用的消息,他說他認識這照片上的人,這人半年前來村裡被自己撞見,見不像村子裡的人,就問了一下,那人一聲不吭直接走了,這點讓他印象深刻。 “那人當時就往山上走了,俺想他去那山上幹嘛麼?啥都莫(沒)有,然後又有幾次放羊的時候,見他住那廟裡面,是個十足的怪淫!” 劉二狗一邊抽着菸袋,一邊指了指山半腰那座廟。
李冬青深深看了那廟一眼,顯然危險的通緝犯賴榮就藏身在那裡! “您沒進去看過?” 劉二狗挪了挪屁股,道:“俺不敢啊,那人兇得很!俺莫(沒)事招惹他幹撒子麼?” 李冬青聞言點點頭,好生安頓老大爺在家等別心急後,和大雷倆人當即爬到半山腰。離那山廟也就幾百米的距離。他看了那山廟老半天后,道。“你在這等着,聽到我喊再上!” 大雷不解,還以爲李冬青是要爲方纔他們輕視自己,而故意逞能,當即對他的讚譽的態度下滑大半。 “你傻啊?”一瞪眼睛,李冬青回答道:“你看你身上這衣服,樸素是夠樸素,但哪點像是村裡人啊?這一靠近山廟,還不立馬被賴榮發現?他麼還KAISER牌子的,我真想不通你們這幫野馬隊員平日裡怎麼執行任務的,個個都這麼花哨!” 一邊說,李冬青一邊冷眼看着遠處的山廟頂,在大雷疑惑的眼神中,掏出隨身褲兜裡的玉溪煙,抽出三根來,用火點燃猛吸兩口後,立馬摁滅,似乎還嫌不夠,又找大雷咬了兩根他的利羣,也是如法炮製,最後一溜煙全整褲兜裡面去。 “你這是幹啥啊?”大雷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因爲這太怪了!好好的菸草用得着這麼浪費麼? 李冬青白了他一眼,道:“你別管,待會我自然有用,你還是多想想爲毛執行任務連套合適的便衣都不帶吧,一點覺悟都沒有。” 大雷聞言尷尬的撓了撓後腦袋,道:“俺們野馬隊以前是專門保衛國家首長的,經常出席各種重要場合,所有的衣着當然要莊重得體,接手獵犬的工作這才幾個月啊,我這才第一次執行外出緝捕任務,上哪去給你找個幾十塊的路攤貨?” 李冬青歪頭一想,這倒也對,旋即直接一頭倒下來,在土堆裡瘋狂亂蹭。 “你這是幹啥啊?”大雷以爲
這貨抽羊癲瘋了。 李冬青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道:“你實話說唄,我剛從那樹林子裡出來的時候,你們當我是啥人?” 大雷沒想到李冬青會想這個,新想着傢伙咋這麼記仇呢?不會在這檔口調侃自己吧?但還是如實迴應道:“乞丐!要麼就是癮君子…其實還是乞丐像點,你看你這衣服…” 原本想象中的壞臉色沒有出現,反之李冬青猛地鯉魚打挺站起身,一拍大雷肩膀,蕩起土塵,道:“這不就得了麼?你們以前可專門做保安工作的,那都是得在人羣中察言觀色,觀察入微,才能警覺到有可能是殺手之類的人啊,我保證這廟裡那位除了看美女估計眼會尖點外,看人的功夫絕對沒你們那麼精細,你們都覺得我是乞丐,他能不當我是乞丐麼?他一個重要通緝犯,總不會一個照面對一乞丐下殺手吧?頂多…” “頂多爆你菊花,噗~”搶答的大雷自己都被逗樂了。 李冬青沒好氣的甩給他一個白眼,安頓好讓他聽到叫聲再上,亦或者自己得手準備截住那賴榮的後路後,深呼吸一口氣,定了下心神,才漫步闌珊的走向那山廟。 隨着距離拉近,山廟口的窗口漸漸出現在視野中,李冬青莫名感到一股涼意自前方傳來,他知道那是賴榮在暗中窺探,心中很緊張,但依然得裝,而且必須裝得像! 他一步三晃,看着活像個酒鬼,臉上的表情也無神中帶着一律戲謔。 這表情絕對可以拿奧斯卡影帝了,流浪漢那種灑脫隨意還略帶點神經質的特質,全被他演的栩栩如生,這廝不愧是聲稱天生會裝的男人。 待離山廟就幾步遠的時候,那抹莫名的冷意還在暗中窺視,李冬青不慌不忙,又從口袋裡抽出一根剛纔點着的菸屁股來,點燃後深深悶了口,抱着豁出去的心態,才進入這光線昏暗,土塵四起的山廟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