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lily都柔順了許多,也不再反抗金霖,更沒提過逃跑兩個字,金霖那百年難化的寒冰臉越來越有融化的趨勢。
只是這個女人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問:“什麼時候帶我見小月。”
那眼神那哀怨,鐵石心腸也會軟化,金霖卻嘆息,那時他更想聽的其實是最簡單的三個字而已,這女人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出門一個星期就回,如果到時候你想好對我該說什麼,我就帶你去見小月。”金霖臨出門親暱的吻了吻lily淡粉色的小嘴,難道的溫柔悱惻。
lily低頭,咬脣不語,金霖心裡一寒,轉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金霖真的一走就一個星期,沒有電話也沒有問候,lily想那男的真小氣,那麼點小事他幹嘛氣這麼久,又是一個星期過去了,金霖居然還是沒有回來的意思。
難道他都是騙她的?或者,他又有了別的新歡根本忘記了她,lily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她想見小月,想得快要發瘋了,還有……算了,不說了不去想這個!
一個月了,金霖彷彿消散在風中了一般,仍然一點音信也沒有,lily試着用很多種語言跟那阿拉伯女傭交流,可是,她只是用迷茫的眸子瞅着她,哎,放棄。
lily自顧自往外走,阿拉伯女傭忙伸出手攔住,悲摧,人家的手臂比她的大腿還粗。lily綻開一個璀璨的笑容,然後去廚房拿了個籃子,指了指外面。
阿拉伯女人似乎明白她是要去買菜,一把搶過菜籃,嘰裡咕嚕說了一堆,一個小男孩跑過來,接過了菜籃。lily眼前一亮,拉着小男孩問他,還是幾國語言丟出去,如同泥牛沉海。
lily發脾氣,緊握着菜籃不放,最後幾經波折,阿拉比女人終於同意帶她一起去菜場。
這裡一定在阿拉伯深處一個落後的山村裡,金霖真夠狠的,lily不允許跟人交談,她的手腕上拴着一根銀鏈子,完全沒發跑動。其實她也不會逃走,這裡四面都是沙漠,她能逃到哪兒?
她暗想着要表現好點兒,這樣就可以經常出來,說不定還能等到從外面那做生意的商人,這樣的話,也許可以擺脫他們將自己帶走。
走到一家還算乾淨的雜貨鋪了,居然是賣世界各國的一些甜食。lily在那兒還找到中國北京的果脯,她終於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愛國的榮譽感,捧着果脯居然熱淚盈眶,阿拉伯女人狂笑着幫她買了十斤八斤的,lily想等金霖回來,她該吃成個大胖子了。
忽然想到金霖,心裡猛的一痛,彷彿是還沒好的瘡疤,又被人活生生的撕開了一般。
lily覺得心裡堵得慌,更不想回到金霖關他的那個屋子裡了。
她開始找各種藉口在店鋪裡閒逛,偶爾試吃下糖果。
店主人估計看她長得蠻漂亮,也十分熱情的招待她,lily正在東張西望,他抓了把糖果給她,那糖果還真的滿豪華的,一看就很貴。
店主一邊指着糖果,一邊做膜拜的樣子,lily猜他是說皇室的意思吧,放了一顆在嘴裡,忽然……
眼前一暗,她似乎又回到金宅,那人喊她,她很不情願的回頭,那人伸出手,攤開的時候,手心裡幾顆很漂亮的糖果,lily很喜歡那種糖,她高興的把它放到了嘴裡……
痛!渾身都痛!
lily睜開眼,看到粗壯的阿拉伯女人拼命的在幫她扇風,她有些茫然的坐起來……火災那天她吃糖了嗎?是真的?還是純粹是個夢啊,她嘆了口氣,要是想起那人是誰就好了。
阿拉伯女人在她面前大驚小怪的咋呼着,好吵好亂,lily想集中精神再想想也不可能,只好又回到那憋屈的屋子裡,也許會去睡會兒,會好點兒。
她又買了很多那種糖果,想着回去一邊吃一邊想,她就不信想不起來。
回到小屋,門居然是看着的,lily的心大力的跳了一下,忽然鮮活了起來。
她有些顫抖的推開門,然而那裡站着的卻不是期待的那個人,這是金霖的手下,lily認得他:“黑龍先生,你怎麼會來。”
“金總讓我接您回去。”黑龍有禮貌的點點頭,lily的心更寒,大概又想起她放火那件事了吧,酸楚得差點掉淚,她開始擔心金霖會不會一不高興又不讓她見小月了。
“你們金總最近很忙嗎?”lily不着痕跡的問道。
“不知道,我只負責保護金總的安全而已。”黑龍圓滑的閃過,lily不再理他,這男人真沒意思,一點血氣都沒有,盡會說些官面上的話。
回到a市還是限制她的自由,只一句不聽話就見不到小月,把她限制得死死的,打電話也要有人監視。
lily依舊大大咧咧的給賀南風打了個電話,主要問了下心理醫生的催眠術有沒有可能得到的情報是假的,或者只是一個夢而已。
南風說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百分是五的情況可能出現虛假情報。lily想着百分之五,其實機率也蠻大的。但是那個女傭人的口供又是怎麼回事呢?
賀南風想了想,讓黑皮衣告訴lily:“她現在關在監獄裡,我幫你去查查。”
沉默了一會兒,lily想說要不要掛電話,黑皮衣又說道:“主子問,你過得還好嗎,如果要什麼幫助,他馬上來你身邊。”
lily一愣,想起金霖略帶傷痛的重瞳,笑道:“我很好,你放心。”
那晚,賀南風第二次喝醉,他安靜的躺在牀上,安靜得彷彿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