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正南習慣了吃熱在微波爐裡的飯菜,餓了多吃點,不餓就少吃一點,心想着家裡是不是換廚子了?剛開始味道雖然不怎麼樣,但是最近一天比一天好吃了。
吃完宵夜,鞏正南疲憊的泡了個澡,躺上牀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他看了眼躺在身邊熟睡的妻子,溫柔一笑,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晚安,明珠。”
待鞏正南閉上眼熟睡了過去,江明珠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過身枕着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熟睡的模樣,心被填得滿滿的。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就會睡去。
鞏老太太數着日子,半個月很快就要到期了,那天她等明珠回來後讓她來到了書房。關上門,書房裡頓時安靜得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楚。
江明珠張了張嘴,輕輕叫了鞏老太太一聲:“奶奶?”
“明珠,實話跟你說吧,奶奶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迫不得己,看你這些日子的表現,奶奶更是不忍心。”
江明珠瞪大了眼睛,這些日子,不管受多少白眼她沒有哭,不管雙手受多深的傷她也沒哭,不管承受着多大的壓力她更沒有哭,可是因爲奶奶的這句話,她壓抑的情緒,如決堤的河岸瞬間崩塌。
鞏老太太冗長的嘆了口氣:“奶奶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但是爲了小南好,你必須離開小南,重新去過你的生活。奶奶錯了,是奶奶害了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將你捲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中,最後讓你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奶奶,什麼事情都可以,真的……”江明珠跪倒在奶奶的面前,雙手緊握住奶奶的手,滿眼祈求:“就是不要讓我,讓我離開正南哥,我愛他,我可以爲正南哥去死,可就是不可以離開他。”
“你不離開他,正南就會死!你忍心看着高高在上的鞏正南,從金字塔的頂端摔下去?變得一無所有甚至會失去自己的性命嗎?明珠,奶奶也不想,奶奶比任何人都想看着你們好好在一起,生個小曾孫,可這一切想像得都太美好,現實永遠都是這麼的殘酷。”
“明珠,你是個好孩子,爲了小南,你別無選擇。”
江明珠絕望的輕癱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眼失神的盯着某處,她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轉機,她與鞏家佔的重比太懸殊了,一旦要做出選擇,那麼犧牲的必定會是她。
“可是這件事情正南哥他不會答應的。”
“小南那邊我會說服他,只要明珠你能下定決心離開正南!”鞏老太太起身,從抽屜裡將那兩千萬支票再一次遞給了江明珠。
“這些錢,你留在身邊,以後會有用。”奶奶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明珠,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不管何時何地,都不要放棄希望。只要堅信,心裡懷有信仰,就總會有一天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不,不!我怎麼能離開正南哥?我不行,我做不到。”
“一定要做到,只有這樣,你才能給小南一
條生路,讓他挺過這次的難關,只要能挺過這次難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那天晚上,鞏正南還是在加班,江明珠沒有回房間,穿着圍裙在廚房裡燒了很多菜,然後一一將菜擺上了桌,這十道菜,是最常見的家常菜,看似普通卻承載了她滿滿的心意。
她換下最漂亮的裙子,畫上淡妝,點燃了燭光倒上紅酒,端正的坐在大廳的長桌上等他回來。
此時此刻,她深深的意識到,她已經是一個妻子,不只是丈夫單方面的對她照顧關心,而她也有責任照顧關心自己的丈夫。
掛上牆上古董擺鐘,在午夜十二點敲響了鐘聲。男人穿着西裝外套,風塵僕僕的推門而入,下一秒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在了當場,隨後完美的薄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親愛的,歡迎回家。”
她像所有的妻子一樣,做着平常最不起眼的事情,上前替他脫下西裝外套,給他盛飯,替他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鞏正南眉頭微蹙,疑惑的笑問:“今天是怎麼了?感覺不一樣。”
江明珠淺淺的笑了笑,將桌上的酒遞到了他的面前,說:“因爲做爲你的妻子,卻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我覺得會很遺憾,爲自己喜歡的人洗衣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假如要做一輩子,你會不會厭煩?”鞏正南執過紅酒,與她碰了碰杯,說了句:“你就做個樣子抿一口吧,怕了你醉了之後的模樣。”
江明珠竟是也不反駁他的話,輕輕的抿了一口:“要是真的能爲正南哥做一輩子的飯菜,那就太好了。”
這話總聽着有些彆扭,鞏正南眉頭緊鎖:“我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邊一輩了,不過可不忍心讓你這樣做一輩子的飯菜,等我到十二點鐘。”
“正南哥,你對我真好。如果離開你,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對我這樣好。”說着說着還是不由得傷感了起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趕緊低下了頭假裝吃菜。
“所以抱緊哥哥的大腿,不要放手。家裡的廚師是不是換了?應該給他加工資。能把這稀疏平常的菜燒得這麼好也是難爲他了。”他高興的吃着碗裡的飯菜,看着他吃得這麼香,江明珠覺得很幸福。
“正南哥,最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鞏正南猛的一怔,隨後恢復了正常,用着無所謂的語氣說道:“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再說我是誰?我是鞏正南,所以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打倒。”
那一瞬間,她的眼睛灼燒得發疼,雙手在桌下用力的緊握成拳,指甲深嵌血肉也不自知。她笑得溫柔,滿滿的自豪說道:“正南哥棒棒噠!”
“還有呢?”男人得寸進尺,想要聽到從妻子嘴裡說出更多對他讚美的話。
“是江明珠上輩子拯救了全宇宙,所以這輩子纔會遇上鞏正南。”她僞裝的笑在那一瞬間崩潰,雙肩顫抖得厲害,淚珠沿着白皙的臉頰滑落。
鞏正南心口一窒,上前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臉色凝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奶奶說你了?”
她拼命的搖着着:“不是……我本來不想哭,就是最近可能學不好,所以壓力太大了。”
她找着藉口,希望能瞞得過去,鞏正南起身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安慰,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傻瓜,學不好可以慢慢來,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樣。”
“我真的很無用,對不起正南哥。”
男人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了臥室,將她丟在牀上,隨之身體毫不客氣的壓了上去。
今晚的他特別的溫柔,似乎想用這樣的辦法讓她停止哭泣。他憐惜的吸吮着她眼角的淚珠,直到她停止了哭泣,他的吻如落下的羽翼,愛撫過她滑膩的肌膚。
“你猜,我需要吻多少下,才能吻遍你全身上下每一寸?”男人帶笑的語氣在她耳畔暖昧的詢問。
她忽閃着黑亮的眸子,濃密如蒲扇的睫毛顫動,小臉蛋兒泛紅:“不……不知道。”
男人低低的笑了:“那就從今晚的第一個吻開始數,吻到哪裡做一個記號,留着明天再數,一直留到數完爲止。”
說着,男人第一吻落在了她的眉心,吻了半個小時,在她的小腹上做了一個記號:“在這裡,剛好520個吻,明天要數到1314。”
淚水沿着白淨的臉頰滾落,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不成聲:“正南哥,你好壞……”
男人憐惜的親吻着她的臉頰輕嘆了口氣:“我哪兒壞?怎麼說着說着就又哭了?怪不得他們說女人是水做的。”
“我想讓你親口說,你愛我,一生一世都愛我。”
鞏正南心口一窒,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的吻住了她的脣,激烈的將她徹徹底底的佔爲己有。
……
半個多月後,鞏正南去了趙叔那裡,親自將死亡名單拿了回來。
“少主,當年死去的那些人都在這個上面了,不過難免會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但隱響應該不大。”趙叔十分恭敬道。
鞏正南將一張支票遞給了趙叔:“辛苦了趙叔,這些錢你買些補品,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少主慢走。”趙叔收下了支票將鞏正南送到了門外,鞠了了躬目送着車子遠去,才肯轉身進屋。
鞏正南迴到公司辦公室急匆匆的打開了與紐約那邊的網絡視頻。
“阿放,名單我傳真給你過去,每一個人都幫我查仔細!”說着鞏正南將名單專真給了這個叫阿放的年輕人。
視頻裡男人擁有一張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娃娃臉,烏黑的眸子裡卻透着一般人所沒有的銳利與精明之色。
他拿過名單一一看了看,很快鎖定了幾個重要的人物名字。
“OK,給我五分鐘。”阿放給鞏正南比了一個手勢,憑藉超高的黑客手段,將所有的資料都一一調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