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小羊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驚嚇,此時縮在媽咪的懷裡不斷的發抖。
“媽咪,小羊好害怕。”鞏小羊仰着天使般可愛的小臉一抽一抽的。
“別怕,媽咪現在不是在這裡嗎?媽咪來救小羊了。”江明不斷的安慰着順着鞏小羊的後背,直到孩子終於平靜了下來。
之前可能是太緊張了,孩子一旦情緒放鬆下來就開始犯困,在睡前他嘟噥着:“不只有媽咪,還有爸爸都來接小羊回家了。”
“渡邊先生,請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將您兒子的屍體找回來。”江明珠承諾道。
鞏正南拉了拉她,壓低着嗓音:“幹嘛這樣答應他?跟你根本就沒有關係,我看是他壞事做得太多了,他的仇人報復纔對。”
雖然鞏正南的聲音低,但是渡邊戰野的耳朵可尖着,這話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鞏正南,你胡說八道什麼?除了你們華宇幫誰還有這個狗膽?又有誰有這個能奈,在你們華宇幫手中如此順利沒有引起鬥爭的就把人給截走?”
江明珠認真的想了想說:“他說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華宇幫內線搞的鬼,大概是出了內賊。”
“沒錯!你們最好儘快給我交出來,找到我兒子的遺體!”渡邊戰野快被氣瘋了,臉紅脖子粗的吼着。
“別激動別激動,你一把年紀了,情緒這麼不穩定,血糖一高,要是一命烏呼了,連你兒子的遺體沒找到,你自己都得收屍了。”鞏正南冷笑。
“你!”
“渡邊先生,請你先冷靜,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我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好,我就等你們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後沒有一個結果,我一定不惜一切踏平你們華宇幫!”
直到渡邊戰野帶着手下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天台,江明珠才冗長的舒了口氣。看她抱着孩子有些辛苦,鞏正南朝她遞出了手:“給我抱抱這小傢伙,他還挺可愛的。”
“嗯。”江明珠想了想,將孩子遞給了他,抿脣笑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可能小羊與我都會遇到危險。”
“還跟我見外什麼?我以爲……我們的關係,呃……至少是很好的朋友了。”鞏正南本來想說接近戀人了,但怕被她引起反感,於是忍住了。
江明珠將落到臉側的頭髮給撥到了耳後,咬了咬下脣,才艱難的問道:“你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
“鞏正南?我本來就叫這個名字。”兩人一同離開了天台,邊走邊聊。
“那重明……”
“重明真的只是我的藝名而己,不管你懷疑多少遍,問我多少遍,我也只有這個答案。我就是鞏正南!”
江明珠輕撫上他的臉:“你……真的叫鞏正南?”
她憂鬱的眼神,還有輕柔的撫摸,讓鞏正南心口一窒,有些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他低啞着嗓音,帶着連自己都不容易查覺的溫柔:“難道只准你的亡夫叫鞏正南,我就不能叫鞏
正南嗎?”
“不,沒什麼。”她癡癡的笑了,淚水沿着白淨的臉頰滑落。
江明珠似乎已經等到了她這些要等的人,只是沒有那麼順利而己,他只是變了一個樣,忘掉了與她之前的記憶,回到了這裡。
不過沒關係,她有足夠的時間與他重新開始。
“說着說着怎麼就哭了?”他心疼的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淚,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牽過她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別擔心,有我在,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從今天開始,你就乖乖的做一個溫柔又可人的小女人吧,那種女強人的角色太不適合你了。你應該,就要被人寵着。”
她鼻頭泛酸,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幸福的笑了。
江明珠記得,華宇幫有一個特別的密令,這個密令另來由組長傳承給自己最信賴的手下。
這個密令叫雷霆令。
“雷霆令現在在哪裡?”江明珠第一時間找到黑熊問他。
黑熊眉頭緊鎖說:“雷霆令是歷來組長持有的一道秘密令牌,只要令牌一出,就能調動華宇幫任何一個組的手下殺人或者辦任何事情,是幫派至高令牌。所以這個令也只有鞏老大知道在哪裡,在誰的手中。拿到令牌者,能代替幫派組長下任何命令。”
江明珠眉頭緊鎖,之前與鞏正南在一起的時候,這人不太願意自己參與他的世界與鬥爭中,所以她活得彷彿置身事外。
他究竟最信賴誰,有些什麼人在他身邊,她幾乎一無所知,現在想來,她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妻子。
她在幫派沒呆多久便離開了,走向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總覺得身後有人一直在跟着她。待她回頭看去,又沒有找到什麼身影。
難道是她想太多了?最近的壓力太多的原故?
她甩了甩頭匆匆回到家裡,家裡不再像往日那般冷清,孩子們一個個都鬧騰得厲害,打打鬧鬧不可開交,而鞏正南只是笑眯了眼看着孩子們,很是幸福的模樣。
他原來這麼喜歡孩子,明明當初寶寶和貝貝丟了的時候那麼平靜,其實都是僞裝的麼?其實他也很痛苦,爲了讓她不再那樣難過,才把自己內心的痛苦深深埋藏了起來。
“你回來了。”鞏正南微笑着走向她:“那個……因爲小思與小天很想過來和小羊玩,你……”
“歡迎啊。”
“哈?”鞏正南怔忡的盯着她,有些懷疑她吃錯了藥,今天給他的感覺怎麼與平常完全不一樣了?
他還以爲又要對他冷嘲熱諷了。不過她的樣子好疲憊。
“你很累了吧?回來這麼晚,我也該帶孩子們回家了。晚安。”
見他要走,江明珠下意識的一把拉過了他:“別走!”
鞏正南訝然的看着她:“怎麼了?”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緩緩的放開了他的手:“沒,沒事,我只是想說,現在這麼晚了,回去實在不方便,不如留下來好了,再說孩子們也應該早點休息。”
“
我真的可以留下來?”鞏正南低聲詢問。
她輕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鐘,大家都睡了,江明珠衝完涼滿身的疲憊總算是消失了些許,今夜晚風有些大,她起身走到窗前準備上前去關窗簾。
突然院子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閃過,她猛然瞪大了眼睛,有一瞬間無法呼吸,待她反應過來後她匆匆跑下了樓去,再想去尋找,那人已經不見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大廳,從暗處走出一抹消瘦的身影,江明珠嚇了一大跳。連着萍姨也被她這一驚一乍給嚇到。
“少太?這麼晚了您怎麼還跑出去?”萍姨看她臉色蒼白,渾身輕顫着,擔憂的上前探了探她的手與額頭溫度。
“是不是受驚了?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江明珠心口一窒,渾身打了個冷顫,問:“萍姨,我想問,你有沒有聽過死去的人還會活着回來的事情麼?”
萍姨失笑,擺了擺手:“哪有這種事?除非是鬼魂。”
“鬼……鬼魂?”江明珠嚥了咽口水:“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
誰知萍姨很是認真的點頭:“這種事情一定要信的,我記得小時候我外婆就是個通靈師,她可以看到陰界的鬼魂,經常給我們說一些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還是信的,不過少太也可以不用相信,相則有,不信則無。”
江明珠只覺得渾身發冷,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以爲這樣說她就會不在意了嗎?
“萍姨,你還是早點睡吧,我也先回房睡了。”江明珠匆匆的摸上樓,房間裡很安靜,那道黑色的影子不斷在自己腦海裡浮現。
她猛然騰身而起,走到了客房前,敲了敲門:“正南哥,你睡了嗎?”
鞏正南嘴裡一口熱水噴了出來,本來喝完水正準備睡覺的他一下子沒了睡意。
正南哥?她這是在叫他嗎?
“沒有。”鞏正南咳了下嗓門兒上前開了門,一臉意外,她怎麼突然跑到他房間來了?還這麼晚,難道是睡不着想跟他聊聊人生與理想?
“咳……進來吧。”
她的眼眸很溫柔,看向他的時候,沒有平時的凌利。江明珠只覺有些尷尬,雖然她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但是他已經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並不知道她是誰。
“鞏……鞏先生怎麼還沒有休息?”她改了之前的語氣,心塞塞的。
只見他笑了笑,笑容美好得讓她有些衝動想吻他。
“可能換了新環境,一到這裡就會晚睡的習慣。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呆在這裡我有一種歸屬感,總會被夢裡熟悉的一些景像驚醒,可是想看清楚的時候,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他的眸子泛起一絲痛苦之色,江明珠心口一窒,上前擁住了他:“別擔心,總會想起來的,用不着這樣逼自己。”
這樣的安慰,似乎讓鞏正南一下子安定了下來,男人身上的體香就像一劑能穩定心神的良藥,聞着舒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