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江明珠很氣,氣得恨不得衝上前去揪起他的領子,當頭來個獅吼。
但不能,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理智告訴她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喔?”他冷凝的眸光掃了過來,瞧她是什麼表情和答案。“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晚上積極配合。”
“都你說的算嘛。”惡魔!江明珠的一手在身側緊緊地握成拳,任尖硬的指甲戳痛掌心的肌膚,藉以提醒自己得沉住氣。
是的,她要沉着冷靜,不能是這場婚姻‘戰爭’中的失敗者,否則她以後就要被鞏正南吃得死死的了!
她在反擊!
鞏正南可以很肯定的說,絕對是的。
否則過去他那個勉強幹練又聽話的小妻子,怎會在一夕之間突然消失,一整天下來她出了許多的差錯,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她無聲的抗議。
不過有抗議,表示她的在乎,既然在乎的話……
這樣的認知讓鞏正南的心情愉悅,所以就不去計較她暫時性的失常,難得的容忍着她所犯下的小錯誤。
然而,也並非所有的事都能教人容忍得下,臨下班前的一通電話,讓鞏正南火冒三丈,差點就熔掉了臉上一慣的冷冰山,當場水泛成災。
“喂,正南哥,麼麼噠!”嬌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嗓音傳來。
“你是誰?”鞏正南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都認不出人家啦?唉,真讓人失望。”電話的那端,江明珠使出渾身解數的說着。
鞏正南蹙緊了眉結。“我現在只給你三秒鐘,你給我好好說話。”
冷得能凍人的俊顏上開始冒着白煙,他發誓,要將人給罵哭,對他來說絕非難事。
“呃……我今天不回家。”江明珠被他暴吼的聲音給嚇住。
“你最好有該死的好理由,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撂狠話了,還是挺難得的警告。
鞏正南不禁在心裡嘆息,他的冷沉呢?都到哪去了?居然會對着一個女人撂狠話?
“呃、我……”電話接錯人了嗎?江明珠的印象中鞏正南很多年都沒像暴龍一樣吼得人想在地上挖洞鑽。
“你什麼你?”他已非常不耐煩。
決定了,一會兒掛上電話後,就將外面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給叫進來罵上一頓。
“我……偶爾外宿不可以嗎?”江明珠在關鍵時刻還是軟了下來。
“嗯哼。”鞏正南微哼了聲。
“……”江明珠在話筒那端,靜得不敢再有任何迴應。
終於,他又說:“什麼時候回來?需要你暖被窩。”
火氣似乎已降了不少,但一下子降到北極去了,冷得可以將人給凍死。
“暖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她發誓,自此之後再也不打電話給他,‘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其實江明珠是在蘇陌那裡住了一個晚上,她就是不想那麼乖乖的回去給鞏正南暖被窩!那個該死專治的霸道男!
可她也知道,回家後將會面臨怎樣的狂風暴雨。
“說吧,昨天你打哪兒鬼混去了?”鞏正南雙手環胸盯着她問。
“我只是偶爾出去放鬆一下,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還不是一出差就好幾天,我也從來沒有過問你。”江明珠保持着一貫的口吻,平靜且輕緩。
“我是出去工作,你呢?是出去玩樂,那性質能一樣嗎?”也不曾聽她抱怨過。
“我又沒有怎麼樣。”她得想一下,挑個最棒的時機,以最佳的技巧,用最不經意的口吻告訴他,她要去找小鮮肉。
看他還對她呼來喝去,這麼專治獨霸!總之,她這次是準備放手一搏了。
“難道我最近給你的壓力很大嗎?”鞏正南直覺地想。
“沒有。”她聳聳肩的說。
“沒有的話,爲何會……”
“我成天悶在家裡,我覺得我需要放鬆放鬆,偶爾去交交新的比較有品味,比較帥氣的朋友。”她打斷了他的話,好似無所謂,不痛不癢。
“比較有品味,比較帥氣的新朋友?”鞏正南大喊了出來,難得顯露出情緒,一手用力的在桌上一拍,整個人差點由椅子上彈起。
“找小鮮肉。”江明珠忍住笑意,對於自己選對時機,得意得很。
“你一夜未歸就是去找男人?”這下看他怎麼收拾她。
可惡的女人,把他當什麼了?居然當面告訴他,要去找別的男人?
“是的。”江明珠儘量讓自己的情緒看來平穩。“我們還年輕,生活也是需要激情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隱約間,她好像聽到有人將指節握得喀喀作響的聲音。
“不準,你活着的意義就是爲了愛我。”他冷冷的說,眸光亟欲殺人。
他答應她去找小鮮肉調濟心情,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要不就是有鬼!
“我有交新朋友的權利。”江明珠很堅持,她說過從今天起,不要再當一個默默無聲,聽話溫柔的小妻子。
“我也有不準的權利。”鞏正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而且你的目的不純,動機不良!”
“可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這不準,那不準,什麼都要聽你的安排,你出差,我就要乖乖在家等上一個星期,我只不過出去一個晚上而己!”
江明珠紅了眼睛,這個男人太過份了!別人都說有七年之癢,起先她不信,現在她相信了,只是這七年之癢,比別人晚來了三年而己。
“好,可以,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我不管你了。”鞏正南不過是找個藉口避開,再這樣吵下去只會更加的惡劣。
江明珠氣得離開了家,她是第一次一個人來到市中心最有名的酒吧,喝着悶酒。
半醉半醒的時候,江明珠給蘇陌打了一個電話吐苦水。
蘇陌一聽就知道這丫的肯定醉了,趕緊急忙的問她:“你在哪裡?”
“蘇姐,我決定不要鞏正南了,不要他了,太壞了!”
“好好好,不要他了,那你告訴我現在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在一個叫夜魅的酒吧,多的是小帥哥過來泡我,鞏正南那個老男人,去死吧!”‘咚’的一聲,江明珠砸下酒杯哼哼了兩聲,趴在吧檯上沒氣力了。
蘇陌看了眼還在吵得厲害的小
BB,輕嘆了口氣,只能打電話給鞏正南讓他將江明珠給接回去。
趕到夜魅的時候,江明珠已經爛醉如泥,好不容易將江明珠塞進車前座扣上安全帶,鞏正南這才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江明珠孩子氣的揉揉眼。“正南哥,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低沉渾厚的男性嗓音平板無波。
江明珠一聽,突然像個孩子般大哭。“嚶嚶嚶!我不要回家!我……我……我不要回家……”
“不要給我發酒瘋。”鞏正南握緊方向盤,忍耐的警告。
“嚶……你好凶喔,我都已經這麼……嗚……可憐了,你還……兇我,你好壞……嗚……”江明珠哭得激動,眼淚鼻涕齊發。
“拜託,被甩的是我,你不是出去要找男人?”鞏正南陰森森的開口。
“我好可憐……被一個叫鞏正南的大惡魔給甩了……嗚……我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女人!”
“是,你最可憐。”前車之鑑歷歷在目,鞏正南知道最好別和醉鬼爭辯,那隻會氣死自己。
“哇!”江明珠哭得更傷心。“你好沒良心……嗚……枉費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嚶嚶嚶……”
“如果你能閉上嘴,我會看在十年的感情上不把你丟下車。”
“嗚……不要把我丟下車,只要你說……你愛我……我就閉、閉嘴。”江明珠張着水亮的大眼,眨呀眨的一臉無辜。
“下輩子吧。”鞏正南冷硬的自牙縫間擠出話。
“嗚……我就知道你不愛我……如果連你也不愛我了……我活得好痛苦……嚶嚶嚶……”
“閉嘴!”收到鞏正南冷瞪一眼,江明珠馬上委屈的咬住下脣,滿臉的淚與委屈,看起來真是挺可憐的。
鞏正南深吸口氣,心軟的摸摸她的頭,知道自己最好妥協,否則肯定讓淚淹死。
“別哭了,我最愛你了。”
江明珠立即破涕爲笑,橫過兩人間的手煞車杆,撒嬌地抱住鞏正南的腰。“我就知道正南哥最好了!”
鞏正南無奈的翻白眼。認識江明珠十幾年,她是第一次醉後問他愛不愛她,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出自於自小沒有愛的家庭。
“坐好。”鞏正南騰出手,將江明珠推開。
胃中一陣翻攪,江明珠忽然捂住嘴,小聲說:“嗚……我想吐。”
“忍一忍。”鞏正南一腳踩向油門。
“忍不住了……”江明珠虛弱的應着。
額上青筋終於忍不住跳動。“江明珠,你要敢吐在我車上,你就死定了。”
話一說完,就聽一陣狂吐怒瀉,嘩啦一聲,不可收拾。
“你吐了?”
“我……吐了。”
“你就這樣吐在我車上?”
“我……就這樣吐在你車上了。”
“很好,江明珠。”
暴戾的兇狠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她。
“你死定了。”
她鬧騰得厲害,只要一喝酒整個人都跟個瘋婆子似的,於是他只能將車開往海景別墅,免得驚動了家裡人,成功地將江明珠送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