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佗,小華佗,小華佗。”
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結果衆人都跟着喊起了小華佗的名號來,聲音震耳欲聾,林楓覺得中醫會館都被這聲音給震的有些顫抖起來。
“比賽吧。”小華佗表情淡漠的說了一句,好像下面的衆人的歡呼聲,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秦洛和田慶龍這兩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再次被對方的高尚情操所折服,能在這樣的恭維中保持住鎮定自若的,恐怕也只有小華佗一個人了吧。
即便秦洛和田慶龍,也自認爲做不到這一點。
林楓當即便是出聲喊停了衆人:“好了,好了,小華佗老先生當初就是因爲厭倦了人世間的喧囂,所以才主動引退的,所以我想我們是不是要給小華佗老先生製造一個安靜的環境呢,畢竟小華佗老先生年事已高,受不了如此的喧囂環境。”
衆人這纔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不過數千道視線卻是從始至終都盯着小華佗,就好像看神一般的眼光。
林楓的心裡別提多興奮了,原本他舉辦中醫大賽的用意便是炒作,沒想到竟如此巧合的請來了小華佗,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炒作機會啊,恐怕從此以後,中醫真的可能會喚起衆人對老祖宗文化遺產的尊重和重視。
“那麼,把病人請出來吧。”看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華北一臉傲然的對林楓道。林楓剛想喊出來病人,小華佗卻是忽然冷冰冰的來了一句:“好張狂的女娃,當場我在中醫界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玩泥巴呢,竟要和我比賽,難道你不覺得這樣非常有失禮儀嗎?”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是啊,小華佗可是中醫泰斗級別的人物,現在要接受一個小小晚輩的挑戰,這樣對小華佗老前輩來說,的確是有些不禮貌。
秦洛和田慶龍等人也都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微微皺了皺眉頭,其中還是秦洛最先反應過來,訓斥的語氣道:“秦雨,還不快快退下,休得對老前輩無禮。”
他們都知道,即便秦雨真的和小華佗老前輩比賽了,那麼輸的很可能是秦雨,畢竟對方的年齡在這兒擺着呢。
即便是兩者開出了同樣的藥方來,那麼也會是判小華佗老前輩勝,這就是老先生的優勢,任何人都不得逾越。
所以,在這樣的選擇面前,他們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主動退出了。
可是,秦雨並沒有按秦洛的做,而是依舊昂首挺立的站在臺上,目光望着臺下衆人,神情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慌張。
秦洛卻是有些緊張起來,他知道秦雨的脾氣,萬一她頂撞了老前輩的話,後果可是可想而知啊。
他當即便訓斥了一句:“秦雨,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下來?”秦洛再次催促了一句。這時候華北那一代表隊的人也開始對秦雨冷嘲熱諷起來:“現在的娃娃可真是沒有禮貌啊,毫無懸念的比賽,還有比賽的必要嗎?”
“就是,這根本就是不尊重長輩,哼,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中醫從業者。”
他們議論的聲音,全都聽在秦雨的耳中,秦雨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看着對方,淡淡的道:“我想,如果我放棄了比賽,纔是真正的不尊敬小華佗老前輩,我想小華佗老前輩完全可以憑自己的真本事贏得勝利,這樣還光彩一些,可是如果我直接退出比賽的話,那樣會不會讓人覺得,老前輩有漲勢壓人的可能呢?就算口頭上不說,可相信他們心裡也會這麼想的。”
“哈哈,哈哈!”小華佗卻是忽然哈哈狂笑了起來:“說得好,說得好啊,秦洛,你能有一個這麼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兒,真是你三生有幸啊。”
小華佗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一點都看不出僞裝。不過這樣一來,卻是讓衆人都傻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表情的盯着小華佗。
而小華佗卻是依舊笑着道:“現在的中醫從業者,就應該有這個小姑娘這般不畏強權,不服任何人的精神,只有這樣的人,纔可以承擔得住中醫的擔子,小姑娘,說得好。”
說着,小華佗衝對方豎起了大拇指。
看着對方發自肺腑的笑容,秦雨原本緊張的心終於鬆弛了下來,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
“好了,不說那些沒用的了。”小華佗淡淡的笑着道:“現在就正式開始比賽吧,這個小姑娘能被邀請來和他們兩個老前輩一塊比賽,那麼肯定是很有能力了,來,讓我看看你到底多有才,如果你可以勝了我的話,我會收下你當關門弟子。”
聽小華佗這麼說,秦洛才總算是放下心來,他是一個非常尊重長輩的人,剛纔還真擔心由此冒犯了小華佗老前輩呢。
聽小華佗如此盛讚自己的女兒,秦洛當下便是謙虛的道:“老前輩過獎了,小女不才,還請老前輩多多指點。”
“你這個當爺爺的,教育方法不對啊。”小華佗忽然冷冷的道:“我看你孫女倒是比你還要有膽識有膽量,剛纔你就不應該讓你孫女停止比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差點毀了一顆好的中醫苗子。”
這小華佗可絕對是老前輩了,他說的話就算是沒有一點道理,秦洛等人也是萬萬不敢違背的,當即便是連連應聲,承認自己迂腐,不過心裡卻是美滋滋的,畢竟再怎麼說這孫女也是自己教導出來的,孫女被人誇,那就跟自己被誇沒啥區別。
“就是,老前輩所言極是,我看這女娃聰明絕頂,在中醫問題上更是一點就透,若是被我等給教導的話,恐怕現在早就已經名揚天下了,只是可惜,這迂腐的老東西一直都把這女娃藏着掖着,根本就不正經教導,再加上這老東西也沒什麼本事,白白耽誤了這女娃幾年的功夫啊。”
田慶龍也是在抓住時機,開始對對秦洛冷嘲熱諷起來,心想自己這可是相應小華佗老前輩的號召,你秦洛不敢反抗了吧,你要是敢反對我所說的話,那就是反對小華佗老前輩的意思。
秦洛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這老鬼果然是他孃的不要臉,落井下石,關鍵時刻辱罵自己,當着小華佗老前輩的額面,他還真不好說什麼。
那小華佗老前輩卻是又開始了一番嘮叨:“放屁,還有田慶龍,你給我聽好了,他秦洛不是什麼好鳥,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身爲中醫的兩個領頭人物,非但不團結一致的帶領中醫往前發展,反倒是你們兩個人經常翻臉,整天跟個仇人一樣,而且還是一下子持續了這麼多年,迂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中醫的罪人,是茅坑裡邊的石頭,又臭又硬,你們兩個今兒個要是不能在比賽結束之後和好的話,小心我拿家規懲罰你們。”
小華佗指着兩個人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吐沫星子濺了一地。
這下現場可就熱鬧了,羣衆中起鬨的聲音此起彼伏,真沒想到被他們視爲神靈的小華佗,也不過是一普通人而已,他像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慾,像普通人一樣喜歡裝逼,像普通人一樣喜歡罵髒話,甚至說話還吐吐沫。
不過這非但沒有降低小華佗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反倒是讓大家覺得,小華佗更貼近他們的心靈了。以往對他的崇拜,甚至還變強了很多。
這纔是真正的小華佗,這纔是真正的精神領袖所具備的氣質。這種氣質是由內而外自發而出的,根本就不需要僞裝……而且即便僞裝,也是根本就僞裝不出來如此真實的氣質。
在這樣的超級長輩面前,秦洛和田慶龍那就是晚輩,是小華佗嚴重的年輕人,一席話說得兩人面紅耳赤,不都不好意思的地下了頭來,雖然表面上對小華佗的話那是百分之百的遵從,不過內心中卻是將彼此給罵的狗血噴頭,甚至小華佗都沒有幸免。
“好了,我說的對不對你們自我反省一番吧,那個年輕的娃娃,開始比賽吧。”小華佗不再理會秦洛和田慶龍,而是直接對林楓道。
林楓爽快的應了一句:“好嘞。”然後便邀請接下來的這個病人登場。
這次走上來的,是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是自己走進來的,不過身體看起來十分虛弱,臉色蒼白,手臂上還打着點滴,走入場中這幾步路,他就卸了好幾次,氣喘的厲害。
秦雨和小華佗都看着那個病人,都在以豐富的經驗判斷對方的病原。
“因爲這是一例很特殊的病例,所以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林楓主動開口道,在徵的兩人同意之後,這纔是介紹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現在威脅我們健康最大的隱患,莫過於全國多個大城市爆發的禽流感了。現在許多人都已經感染上了禽流感,並且有爲數不少的人都因此而死亡,而這個人,便是其中之一。”